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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谋出轨_林笛儿【完结+番外】(25)

  左修然被她讲得都有些罪恶感了,“这家餐厅很出名?”他来青台之前,稍稍浏览了下青台的旅游攻略,没看到关于这家店的介绍。事实他怀疑这家店在青台的旅游图上是否存在着。

  “来青台不来这家店,就等于白来了。别看外面那些餐厅挂着这个正宗那个特色的,最地道的青台海鲜和小吃,唯有这里,别无分店。”

  左修然很识时务地保持沉默,催眠自己坐在高雅洁净飘着音乐的五星级餐厅,忽视眼前油汪汪的桌子、粗劣的碗筷。

  餐厅点餐也很特别,不是服务员拿着菜谱过来,而是客人跑到厨房,在一个巨大的养着各类海鲜的水箱前,挑选自己想要的。

  既然是陶涛请客,吃什么当然是陶涛做主,她也没给他发言的机会,一个人跑去厨房。

  “今天的梭子蟹好大好新鲜。”她双手比划着,眼角弯如新月。

  “我们今天……喝点白酒吧!”左修然用商量的口吻对陶涛说。白酒虽然伤胃,但喝一点可以杀菌。

  “吃海鲜,喝白酒当然好,可是车谁来开呢?”陶涛秀眉一扬。

  左修然摸摸鼻子,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无奈。

  真的没要多等,菜上得很快。烤鱿鱼、烤子鱼,爆炒海瓜子,清蒸海螺、梭子蟹,整条鲈鱼剖开,去掉了骨头,包裹上京葱油炸,ròu质细嫩,没有刺,蛤类、山菌和豆腐煮汤,清清白白,慡口宜人,主食是一大盘结结实实的煎饼,裹上油炸的小虾,咬起来又香又磨牙。

  左修然真的被折服了。

  结账时,店老板主动把零头拿掉,送上两包湿纸巾,淡淡地说了声“好走”,而不是“欢迎下次光临”。

  “其他餐厅把jīng力都放在环境和餐具上,这里单单专注于食物,所以东西才这么好吃。”陶涛说。

  左修然完完全全赞同,“我们下去走一会吧!”他真的太饱了,现在回到车上,根本没办法坐下来。

  “你可以吗?”陶涛拉上外套的帽子,看看他半敞的西服,问道。

  左修然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两个人顺着山坡走下去,沙子很软,海里的风làng很大,但礁石挡住了海水的冲刷,làng花在靠近岸边时便放缓了,只留下细细碎碎的撞击声。

  “这里离市区远,不是对外开放的浴场,但夏天还是人满为患,又能游泳,又能吃海鲜,一举两得,还有许多家庭晚上会到这里露营,我和同学来过一次,坐在沙滩上听cháo声,看星星,好象很làng漫,可是蚊虫很多,一夜都没怎么睡,回去就感冒了,足足挂了一个星期的盐水。”

  陶涛弯下腰,捧起一串海水,“哇,水温真凉。”

  “男同学还是女同学?”这个季节漫步在沙滩上真的不是享受,他把衣领竖高、钮扣扣好,还是感到海风象长了脚,从衣fèng里往里钻,心口凉嗖嗖的。

  “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与你有关系吗?”她反问道。

  “当然有呀!女同学当然就不要深究了,如果是男同学,哼哼,你爸妈没告诉你男女授受不亲吗?”听一个小丫头说露营、数星星这些事,好象是好多好多年以前的事了。象他这样的男人,已习惯在酒吧或咖啡厅,慢慢地晃着杯中的液体,与对面的女人玩四目相对,某种qíng感只需意会不必言传。

  陶涛失笑,“你是我爸还是我妈?”

  左修然斜视着她,“我到忘了一件事,你昨晚在哪过夜的?你家在听海阁,为什么会打车从外面赶过来?”

  陶涛一怔,笑意僵住,“我爱在哪过夜是我的自由。”

  “小姑娘家要洁身自好,不然以后找不到好婆家。”他冷哼一声,鼻子好痒,象是要打喷嚏。

  “小姑娘?”陶涛噗地笑出声来,“我不做小姑娘已经很久了。”

  “阿嚏……”猛吸了一口海风,耳朵嗡嗡作响,他打出一个个大大的喷嚏。“你刚刚说什么?”

  “左老师,你很冷吧!”陶涛注意到他的嘴唇都冻青了。“我们还是回车里。”

  他点点头,不敢太逞能。如果知道来海边,他该多穿件衣服。

  上了车,把窗门紧闭,脸色才慢慢回转。陶涛看了下手机,下午时间两点,有点早哦,她眼珠转了转,“左老师,我们接下来在市区转转吧,青台的路很好认,转两圈,你就会熟了。”离家出走两日,好象该回家看看了。是武斗还是冷战,面对面比较好。

  “那个以后再去转,我现在想去一个暖暖的地方喝杯热咖啡。”

  陶涛揉了揉脑后的头发,“酒店里很暖也有咖啡供应的。”

  左修然眨眨眼睛,“有你这样尽地主之谊的吗?一顿饭就把我给打发了?债还清了,以后再不麻烦我?”

  陶涛暗暗吸了口气,小心翼翼地笑,“那左老师,接下去你想gān吗?”

  “我刚刚说过了。”他低眉瞪着她。

  陶涛抿紧嘴唇,静默了半晌,“知道了,一直往前开,到尽头左拐。”

  “DIY陶瓷!”

  左修然站在四面红砖、充满泥土芳香的小陶吧里,兴致盎然地倾倾嘴角,俊眸幽深盈亮。

  DIY陶瓷,现在已不算什么新鲜事了,北京的陶吧大大小小加起来不下十家,玩陶玩的就是心qíng,置身于返璞归真的悠闲环境中,舒解工作压力,许多烦躁的qíng绪会很容易被过滤掉。这种场所特别受làng漫的小资一族的青眯,可能是受了《人鬼qíng未了》中黛咪摩尔的影响,为喜欢的人制作一件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作品作为礼物,哪怕是丑陋的,但心意不同。

  没想到青台也有这类场所。

  《人鬼qíng未了》的旋律飘在空中,柔和的灯光下,十几对男女围着陶盘,全神贯注地制作着,他们时而悄声低语,时而捧腹大笑。也有一些人静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慢悠悠地喝着咖啡,看着各类陶艺简介书。

  “你是呆这儿还是呆那儿?”陶涛抬头问道。

  “你水平怎样?”他小小声地问。

  “我是菜鸟一个,目前为止没有成功完成一件产成品。”

  左修然失望地撇撇嘴,“你笨笨的,看着也不是搞艺术的料。制作一件陶瓷要经过玩陶、上彩、注浆、倒模、拉坯等一系列复杂的工序,很难的,但要有专人指导,一般半小时就能拉出一件作品。”

  陶涛诧异地眨眨眼,“在德国,汽车制造专业里也包含这一门吗?”哇,这个桃花眼讲起来头头是道……

  左修然敲了下她的头,“我是不学自会。”

  “chuī牛。不会是为了博某个女人的欢心才跟着去学了这个?”

  左修然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就嘿嘿笑了两声,“要不要我露两手给你看看?”

  “不要!”陶涛懒得理他,自己去开柜拿围裙穿上,找了个位置坐下,左修然拉把椅子坐在她身后。

  两人挨得很近,他的呼吸温温地拂在她颈间,痒苏苏的。她不自然地往外侧了侧身子,他跟着倾过来。刚捏了团泥,他就嫌她力道不够,从后面抓住她的手,“捏泥,也需要技术,用力太重,泥会糊,太轻,又不起作用。”

  “小陶……”见过几次面的陶友冲陶涛意味深长地挤挤眼,目光有意无意地漂向左修然。

  “你来吧!我在旁边看。”他们现在的姿势,在别人眼里,就如同一对亲昵的qíng侣,陶涛腾地站起身,解开围裙,扔给他。

  “这个要自己体会,看是看不会的。”

  陶涛别过脸,不让他发觉她羞窘的神qíng,“我可不想落个让你嘲笑的话柄,今天就给你表现一下吧!”

  左修然微微皱眉,“这么不自信,那好吧!”

  他穿上她的围裙,与她换了个位置,抓了一团泥巴过来。

  陶涛把手洗净了坐在一边。

  桔huáng色的吊灯从上面照下来,光晕从罩环下向外扩散,仿佛极其温暖。左修然两条长腿分开着,T恤的扣子解开了一颗,头发有几丝耷拉着额角,心qíng好象极好,眼角逸出淡淡的笑意,就连幽深的眼底也有盈亮的光,那样夺目,她不自觉走了神。

  说实话,左修然真的属于大帅哥,不管从哪一面看,不管是站还是坐,都散发出一种慵懒随xing的气质。如果他半睁着眼睛斜斜看你,那种魅惑撩人的眼神没几个女人能抵挡。

  曾琪、飞飞都为他动心,一点也不奇怪,何况他是其中、其外都是金玉。

  要是爱上这种男人,怕是会很心累。

  “怎样?”左修然正在铸模,手中的泥土慢慢显出雏形。

  “嗯,很好!”

  她是被飞飞拉过来学陶艺的,飞飞只来了两次,坐不住便放弃了,她到喜欢上这份安宁。有时看陶友的老公陪着过来坐坐,周日也想拉华烨过来。

  “那是男人呆的地方吗?”华烨眼都没抬。

  陶涛叹气,如果华烨看到左修然这样娴熟地制作陶艺,又该说什么呢?

  左修然虽说不是行家,但也制作成功了一件象素描里画静物的水罐,“送给你,独一无二的。”他笑咪咪地,鼻尖都快抵上她的,“以后看到它,就要想起我。”

  “行行,刻骨铭心。”陶涛怕了他,身子一矮,忙不迭地跑去结账。

  出了陶吧,左修然去开车,陶涛站在路边等着,一侧身,发现街对角橱窗里挂着的一件衬衫似曾相识,走近,才知道原来是那天晚上逛街时看到的男装品牌的另一家分店。

  这也算一种缘份哦!陶涛自嘲地一笑,犹豫了下,还是走了进去,买下了这件衬衫。刷信用卡时,手机叮叮咚咚地响了,拿出来一看,是飞飞。

  “陶涛……”飞飞象是刚剧烈运动过,有些气喘,“你在哪?”

  “在家。”她随口应道,不想让飞飞知道自己和左修然在一块,不然飞飞又会大呼小叫的。

  “你老公也在家吗?”

  陶涛一愣,营业员让她签名,她握住笔的手抖了一下,“不在。找他打官司?”

  飞飞停了好一会,“不是,你们……最近感qíng还好吧?”

  “好呀!”陶涛觉得不太对劲,一颗心刷地提到了嗓子眼。

  “哦,那可能是我多想了。我刚刚看见你老公陪着一个气质高雅的女子在骨瓷店买餐具,他们买了一对qíng侣马克杯。知道杯子代表什么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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