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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房_四木【完结+番外】(52)

  也有大胆的女孩会抓住关键问:“房先生一个人来的吗?怎么不见你未婚妻呢?”

  房蔚善解人意地说出她们期望的答案。“我的未婚妻太多了,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

  女孩试着攀援住他的肩膀,发现他始终笑着,大胆地朝他怀里蹭了蹭。“那现在的……掌着实权的是哪位呢?”

  房蔚抽出环抱住的双手,舀起酒杯和她碰了碰,轻笑着说:“没有人。”

  房蔚是孤家寡人的消息很快不胫而走。再等他出席一些场合时,身边闪动的女孩更多了,她们都非常漂亮,个个都很机灵,看着让人赏心悦目。房蔚心底始终留了个缺,与她们试着jiāo往了几次,但有诸多不满意。他在等什么呢?他也说不清楚,只觉得这样的日子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好。

  前三个女孩和他吃过三次饭,就被他打发掉了,引起圈内一些女孩的非议。第四个主动接近的是王潼媛,她早就认出了房蔚,再见他时满口奚落个不停。“房蔚,你当你是金子造的哦,对着我们挑三拣四的,也不怕人家鄙视你?”

  房蔚当时正在发布会现场看着手中的宣传册,抬头看了下走到跟前的红裙女孩,也笑了下:“我这是宁缺毋滥。”

  “得了吧,你。”王潼媛推了下他的肩膀,撇了撇嘴皮子,“快五年没见面了,你还是那个德行,总找你感兴趣的。”

  房蔚舀着宣传册拂了拂肩膀,顺便隔开了王潼媛的手,脸上的表qíng还算是温和的。“找女朋友当然要对胃口。”

  王潼媛咬了下娇艳无比的红唇,一扭身挨着他的边坐下来了,饶有兴趣地问:“那你说说丁丁她们三个怎么得罪你了,让你约了一次就给推掉了。”

  房蔚不理她,看到册子里有幅彩图,打出了相亲节目的广告,五彩缤纷的推广语差点耀花了他的眼睛。王潼媛凑过来一看,说道:“哟,这是我们这地儿新开的电视节目,头两期嘉宾据说都有些来头,明星脸多。”

  房蔚当然知道,因为他发现了靳尚的名字。

  对于靳尚,他一直有种痛下杀手又狠不下心来的感觉,最主要的原因当然就是血脉关系,还有一点,靳尚是乔言的希望。

  他们走在一起比他和乔言凑在一起顺利。现在不需要去打听什么,芷姐总是把第一手消息告诉他:靳尚宁愿赔钱也要连带着挖出乔言,誓死留她在身边。当他知道乔言没脱离公司的意思时,又以半公半私的身份继续驻留在公司内,做了一个影视明星兼幕后投资商人,在武市混得风生水起。

  现在公司的董事不敢再像以前那样掐着靳尚了,对乔言也客气了许多。乔言大多驻扎在湘城,通过近一年不懈的努力,真的打响了王牌经纪的名声。

  麻叔自愿留在湘城,守在了乔言身边,似乎在等着房蔚回去。

  房蔚抱住手臂靠在沙发上,闭眼听着,心想:可喜可贺,没我出场,她的工作果然顺利了很多。

  “就这样吧。”他听完表示,“帮我把麻叔叫回来。”

  芷姐点头,又说:“乔言来找过我,又堵着靳尚,要你的地址。我没给,想听下你的意见。”虽然她这个当妈的现在对乔言多少有些怨言,儿子私事方面她还是顾及了他的意思,他明白。

  房蔚想了会才回答:“把我的地址给靳尚吧,让他来下。”

  靳尚并没有来,给房蔚打过电话。“找我什么事?”隔着千里远,他的口气还是淡淡的,没听出有多么喜欢过自己的哥哥。

  “需泉水厂还缺你做次代言。”房蔚提起由头。

  靳尚嗤笑:“得了吧哥。”他叫“哥”的时候仍然没什么感qíng,就直着嗓子说:“你那水厂要死不活的,再朝里面注入资金人力,是嫌钱多了吧?”

  房蔚吐出一口烟,皱着眉说:“那你把水厂卖掉,办次招标会,底价开一千万。”

  靳尚又在讥笑:“你怎么不回来主持朝局,要我给你打工,我才不gān。”

  “你抽一成报酬。”

  靳尚沉默了下再回答:“你这么做对乔言不利。”

  房蔚丢下烟,将手机换到另外一边,冷冷地说:“如果你能盘活这家水厂,那你留着给她。”

  “算了吧,这不是我的产业,我只是个傀儡,玩不过你和大妈——就照你的意思办。”

  靳尚啧了声挂断电话。

  卖掉水厂就等于亲手斩断与乔言的联系了,而且有可能反目成仇。房蔚靠在沙发上想,这样也好,由他开始由他结束,总算是个了断。

  电话打了一个星期,靳尚没后继消息传来。房蔚也不急,和丁丁那三个女孩先约了会,打发着时间。王潼媛随后几次有目的地遇见他,他看出来了,对她没逢迎没过问,只是委蛇。

  王潼媛追问丁丁她们出局的原因,房蔚挑眉问:“你怎么这么关心这件事?”

  王潼媛咬着指甲说:“因为知道了原因,我就可以避免她们犯的错呀。”

  原来“傻妞”是想追他。

  房蔚其实很想一掌将她拍得聪明点,但他没这样做。在她反复缠着问的qíng况下,他终于回答了。“第一个太吵,第二个满嘴‘您’听得我膈应,第三个长得像一个人,我看着就提不起兴趣。”

  “像什么人?”王潼媛好奇地凑上脸问。

  房蔚这次将她推开了。“我以前的女朋友乔言。”

  王潼媛突然闹了起来,抓着他的手臂不住摇晃,撅着嘴说:“什么意思嘛,你难道还记住了那个女人,不停地舀我们和她比较,总想着避开她那样的?”

  房蔚就是感觉在乔言手上栽得太狠了,所以才想避她远点,和她有关的人或事,他一概不想接受。但是对着王潼媛,他没必要说这么多,只冷下脸丢了句:“放开我的手。”

  王潼媛不依,他又说:“你没资格闹。”

  “没资格”的王潼媛自动消失了几天,再回来时把头仰得高高的,从鼻孔里吐出字儿,像是骄傲的白天鹅。房蔚照样不理她,她追上来扒住他的手臂,紧紧地贴着他,说道:“我特地回了武市一趟,打听到了乔言是谁。”

  房蔚刚下车,站在了商业街广场上,抬头看了看电子屏,就这么一会儿王潼媛就粘上来了。两边有些品牌店,其中一面墙还挂上了艾迪达斯的大幅广告,里面的代言人穿着蓝紫色复古款。他把眼光从屏幕中的相亲节目转到广告上,随口应了声,再无下文。

  “怎么这冷淡啊!”王潼媛表示八卦没人参与,她很烦躁,“听到她的名字像是没听到一样,不是说你为了她连命都不要吗?”

  房蔚转头看她:“你从哪里听来的?”

  “好吧好吧。”她看见了他的脸色,低下头翻了个白眼,“就该听她们的,不提那个女人的名字,要不你翻脸比谁都快。”

  房蔚抽出手,吓得王潼媛又钻进了他怀里,撅嘴求饶。看着他依然冷下来的脸,她连忙找了个话题,指着艾迪代言人陈绮贞说:“认得她吧,台湾那边过来的歌手。”

  “当然认得。”

  房蔚整理好袖口离开,还藏了句话在心里,没说出来:化成灰我也认得。

  因为她总能勾起他一些不好的记忆,哪怕他不愿意想起来,就像现在的这个状况。

  乔言是陈绮贞的粉丝,这也是他陪她参加完演唱会才知道的事。在这之前,他只注意到了她站在路边,对着橱窗那边的鱼戳着什么。

  那时接近09年11月,乔言已经怀了四个月的身孕,怎么吃都长不胖,掩着深色风衣,将人衬得如苍白的雪,身形活脱脱瘦了一大圈。房蔚看着也急,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增加营养,还哄着她多喝汤。她总是睁着两颗黑玉棋子一样的眼睛,看着他说:“我吃不下去,我老想着我爸的事,你能让我见见那两个投资商吗?”

  房蔚恨不得把心剖出来给她瞧了,坐在她身边无奈地说:“那两人早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这样吧,我帮你找,你留在家里安心养胎。”

  她没说什么,当他的面喝了一碗汤,神色还是勉qiáng。他知道她有心结,又碰上了乔家的事,难免对他有所猜忌和怀疑,但他不敢说真话,因为怕自己承担不了后果,然而后面两天看见她的举止后,他才察觉到她已经疏离得非常远了,远得超乎想象。

  乔言整个人趴在玻璃窗上,用手指画着圈,嘴里还对鱼缸里游来游去的红色金鱼说上一两句,像个好奇的孩子发现了新玩具,又像隔绝了现实的行为艺术者,脸上总是带着一股沉迷。这样的乔言房蔚是第一次见到,也让他心里吃惊。

  他才是偶然路过这边,想买块她喜欢吃的蛋糕就发现她这样了,那平常的她是不是来得更多?

  房蔚先走进糕点店买好东西,装作不在意问了下服务生桌台边摆放的金鱼qíng况,得到了一个答案:“你是说那位小姐啊?她有点奇怪哦,每周来一次,又不点东西吃,只隔着窗子看金鱼。不过走的时候,她一定会买上很多蛋挞,说是带给弟弟。”

  房蔚的心漏跳了一下,感觉到有些紧张。因为他现在才知道她在记挂着弟弟,还每周都去看他。

  但平常从她嘴里,很难听到一点关于她家里的事。

  从此以后,他开始关注她的心理。周一他诱骗着她去了趟事务所,她回来对他发了好大一顿脾气。“房蔚,你有病吧?以为我不爱说话就是心里出了问题?你怎么不想想,每天对着你,我还能有什么高兴的qíng绪?”

  他看着她的脸色,陪着笑,好好地将她安抚得睡下了。

  过了会,心理医生给他打来电话。“乔小姐的心理是正常的,只是她的行为有些偏离了社会生活群体,出现了候群症现象。”

  “那她到底有没有问题?”房蔚紧张地问。

  医生告诉他:“多陪下她吧,不要让她那么焦虑……”指点了一些东西。

  听完后房蔚算是完全明白了,这个乔言真的陷入到一种孤僻自闭的境地里,只是她尚有自我救赎的意识。追究原因,大概又和乔家工厂及他的包养有关。

  他感到心酸,积极找寻他们的出路。

  有一天,乔言又在玻璃外看金鱼,房蔚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脑袋:“在gān什么呢?”

  她的额头和窗户轻轻一碰,打断了她的哼鸣,一首隐隐约约的歌曲也戛然而止。她转过头不耐烦地说:“没gān什么,我好得很,别用那种眼光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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