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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根肋骨_苏遮目【完结】(9)

  他疯了似的扑向她,砸了电视机,用窒息、毁灭的力道冲进她的身体,歇斯底里又毫无章法的撞击,一边起伏一边狠狠骂她,你混蛋迟冬至你混蛋,你竟然敢,你凭什么,明明都是我的。

  眼角流出的那滴泪落在他胸口砸出一朵花。

  如果沈灵不走,会成为他的吗?如果假设成真,那她迟冬至该怎么办?

  一路走来,他给她的是遍地荒凉,行至没有退路,她爱的疯狂,所以她的爱qíng从最开始就如此惨烈没有平等。眼泪最后一次肆意流下,为他也为自己,哪怕来生经历战争、天灾、疾病也宁愿不再有他,可今生今世,他们必须在一起。

  这一年,他们十八岁,她把自己的身体当成祭品送给他,终于得到他的承认,当梁夏末拉着她的手在王淑贤和所有人面前宣布迟冬至是我女朋友时,迟冬至觉得,她十八岁而已,却只幻想着一夜间就到白头,再也不可能有多一点jīng力和能力却承担这一过程中的任何变数。

  然而人类是最神奇的一个种族,它有无限开发和未开发出的潜能,面对困难会一而再的适应和妥协,反而面对幸福也只想一再得到更多。

  随后不久,他们高中毕业,梁夏末去了军校,迟冬至却因为没能追随上他的脚步退而求其次读了警校。去大学之前的那个暑假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美妙的时光,他们在阳光下热吻,在任何一个两人独处的空间里做|爱,王淑贤捕捉到蛛丝马迹时会严厉的批评梁夏末,他就大言不惭的反驳他们已经是成年人了。那个时候的世界里没有别人,只有梁夏末和迟冬至。

  开学后她一个人承受着思念的煎熬,尽可能的对梁夏末一好再好,邮零食邮到曲直都吵着让她别邮了,真吃腻了。她逃课、撒谎、请假去石家庄看他,每次见到她来梁夏末都表现出异常的兴奋,做|爱做到她走不了路,用C4炸药粘在核桃上炸给她吃,书信里也会写很多ròu麻的话,愿意哄她,愿意逗她,用最大的耐心跟她煲电话粥,但从不愿意为彼此间偶尔的误会去解释任何。

  在结婚之前她从来不问梁夏末,你爱不爱我?可在那个时期她坚定的自我催眠,梁夏末爱她,是真的爱她。

  那一次,他电话里的声音不同于寻常的低沉沙哑,在迟冬至一再的追问下才得知训练受伤引起了炎症。

  迟冬至连夜去看他,赶到医院时看到他病chuáng前围了一圈同样穿着军装的女生吱吱喳喳,她们走后梁夏末同样没有任何解释,只对着她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于是她心疼了,多一句都不愿意追问,只把他伺候的周周到到,临回去那一天,梁夏末把她压在病chuáng上做|爱,极限来临前那一刻咬住她的耳朵低声轻唤,“老婆,老婆……”迟冬至热泪盈眶。

  一朵开在悬崖上的花

  是你左右我嘴角的弧度

  你可曾记得我们一起在星空下数心qíng

  星星注视着我们

  像似想放she出毕生最美丽的光芒一般

  你给的一切在心底深深扎下万年根

  它,绝不离开原地

  从最初计数那时起……

  作者有话要说:哎,心qíng非常不好,我家编辑离职了,感觉成了被抛弃的人,下次周二更文……去码字……

  ☆、第九章

  第九章

  第二天上班,手里照样大把事qíng等着她做,正常工作时间八个小时是绝对不够用的,要是没个人帮忙真是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狠不得利用上。迟冬至好不容易腾出点时间喝了口水,正好逮住溜号回来的小徒弟谷子。

  “哎,回来回来。”

  谷子嘻嘻一笑,刚刚猫起的腰又直了起来,“师傅大人,您老招见有何指教啊?”

  “你怎么回事?溜哪儿去了?”

  谷子双手往肚子上一捂,“哎哟师傅,我肚子疼,咱们都是女人,您肯定理解。”

  迟冬至颊ròu一紧,“不是,我说你一个月肚子疼几回?”谷子没皮没脸的笑了。

  “行了行了,那投毒案取证取的怎么样了?”

  “不知道。”谷子忍着笑,“师傅你年岁也不大呀,你忘了这事儿是朱染跟进的。”

  迟冬至四周扫视一圈儿,没见到人,故意咳了两声,“今儿个谁没来呀?再不说我可点名了。”

  周围人被她的假模假样逗笑了,谷手一举手,“报告长官,朱染溜号了,比我溜的早。”

  直到中午才见到朱染人影,迟冬至正在食堂吃饭,寻思这大伙子站起来比她高整一头,这地方人多也不太好意思挂他面子,午休时间就把他叫到休息室单独说了几句。朱染低着头闷声不吭,让迟冬至平白生出一股自己是láng外婆的感觉。

  “我说你表个态成不成?最起码跟我说说溜号的理由吧。”

  朱染吭哧半天,看样子像快哭了,“我……我出去买东西。”

  “你出去也得跟我请个假吧,你说你们费劲巴拉考进来的,完事儿三天两头找不到人影,头儿把你们jiāo给我……”手机这时响了,迟冬至看了一眼接着训,“我不得负责任嘛,行了就这么地吧,你先回去,我这还有事儿。”

  迟冬至背过身接电话,刚喂了一声,刚刚出门的朱染又转回来,往她怀里塞了一盒东西掉头就跑。迟冬至莫名其妙,拿出来一看是蛋挞,还温热着,她又忍不住笑了,现在的孩子呀,一个比一个jīng,都会行贿。

  “喂,秦清啊。”

  “我说你弄什么玩艺儿呢,我这边喂半天了。”电话那边的人扯着嗓门儿嚷嚷,“我说你们两口子肿么回事儿,一个电话打都打不通,一个打通了不说话,你们是有多忙啊,太不拿我们纳税人当回事儿了吧。”

  “哟哟哟,可显摆你从海边儿回来的啦,一嘴海蛎子味儿。”迟冬至一边打趣秦清一边拿出蛋挞来吃,别说这小子挺会买,她就爱吃肯德基的蛋挞。

  “废话少说,哥们儿回来啦,找你们两口子聚一聚。”

  “回来啦,那可得聚聚,快两年没见了吧。”

  “可不是嘛,可想死我了。”

  迟冬至跟他贫了一会儿约好了晚上见面的时间和地点,挂断后想了想就拨了梁夏末的电话,还是一如继往的无人接听。晚上下班后去了指定聚点儿,意外看到沈灵也在。

  他们约在一家酒店的包间里,迟冬至到了后也没怎么理人,常年不变的懒洋洋,那两人倒是无知无觉,秦清chuī牛chuī的口沫横飞,沈灵很给面子的笑声一直没断过。

  她和沈灵做为大院一群孩子里唯二的女xing,一直都比较受追捧,只不过迟冬至从小就没什么女孩儿样,所以大家都把她当哥们儿、当妹妹来待,可沈灵就不一样了,不管在大院还是学校,她从来就是公主级别的,小学三年级就开始接到qíng书,跟男生也从来都不勾肩搭背,除了梁夏末。

  秦清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她身边来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两晃,“哎哎姑娘,回神儿了。”

  迟冬至连忙把思绪从回忆里打断抬起头,发现那两人都托着下巴看她,“抱歉。”她说,掩饰似的端起冰橙汁喝。

  那两人对看一眼,都有些不可思议,“哟,咱们冬子啥时候学会这么客气了。”秦清很贱,从小就是,“少喝点,电话打通了,一会儿夏末到咱们就开吃,今晚咱不醉不归。”

  “打通啦?”

  “是呀。”秦清开玩笑说,“还是咱小沈公主有人品,一打就通。”

  手指一晃,冰块儿碰到杯壁发出清脆的‘喀拉’声,迟冬至微笑,“我也这么觉得,我记得小时候你一直留级,后来留到我们班坐我前桌,有一次往老师身后贴纸条,老师一回头你就低头做笔记,她误以为是我,你还偷偷抱拳拜托我别否认,结果你没事,我却被罚抄黑板报,午饭钱都在他那里装着呢呀,他也不知道给我送饭,你去找也没用,最后还是沈灵说动他的。”

  冰块儿嚼在嘴里‘嘎嘣’直响,还记得那次她饿的前胸贴后背也等不来梁夏末,后来是苏让给她买的午饭还替她抄黑板报。梁夏末终于来了说是给沈灵面子才管她的,脸色很黑全是不耐烦,她堵气不抬头看他,他就把午饭扔在她面前,临走前还把苏让给她买的午饭抢过去扔进垃圾桶里。

  “是啊是啊,那次夏末还揍了我一顿。”秦清挠挠头笑了,“话说沈灵,你和苏让最近闹别扭了?”

  沈灵不太自然的看了迟冬至一眼,“两口子闹别扭不正常嘛。”

  “哈哈哈,正常正常,冬子你没事劝劝苏让,我去趟洗手间,你们先聊。”

  在他们眼里,永远都是她跟苏让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沈灵和梁夏末是,可谁又知道她和苏让已经几年没有任何联系了。

  秦清出去后屋子里静了一会儿,不出一分钟沈灵磨磨叽叽的挪过来,“冬子,你说实话,苏让……他最近有没有找你?”

  迟冬至白她一眼,懒洋洋的拿了支吸管喝果汁。

  沈灵看她这样,泄气似的坐回椅子上,“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他小时候喜欢你吧,我心里特别难受。”

  “你跟他闹了?就因为这事儿你俩闹分居?”

  “嗯。”沈灵点头。

  迟冬至愕然,这姑娘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从小到大不管她怎么捉弄欺负她,她就是一如继往的不拿自己当外人,半点不知道自己多遭人排斥。

  “我说沈灵,你这话跟我说合适吗?”迟冬至眯着眼看她,“要不你抓到点什么证据来扯我头发跟我要苏让,要是没有证据还想跟苏让继续过你就回去好好当你的贤妻良母。”

  沈灵张了张嘴,被噎住了,“我没,我知道你对苏让没心思,冬子我没生你气,谁都知道你对夏末怎样,我就是自己心里不舒服。你说我有心事,除了你和夏末我还能跟谁说。”

  “跟我说我也指不出什么高招儿。”迟冬至有些烦燥,她挺羡慕沈灵这股傻憨气的,这种事也能拿出来跟她这个当事人分享,她就不行,梁夏末喜欢沈灵,她连质问梁夏末的勇气都没有,更别提拿出来跟沈灵毫无芥蒂的讨论了。

  “冬子,你说我说的挺对,可是跟夏末怎么就处理不好呢?你从小就这样,什么都闷在心里不说,夏末心粗,你不说他什么也不知道。”

  “有些话说出来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迟冬至无jīng打采,“梁夏末跟你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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