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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欲_圣妖【完结】(102)

  她没有转身,穿着白色长裙站在路口,外面套了件半针织小外套,像个大学生的模样。

  南夜爵左手将她的手放在掌心内,右手伸过去,环住荣恩的肩膀,“走,我们回去。”

  她放在车把上的手紧捏起,尔后,一个用力将车门推上,在南夜爵的拥抱下离开路口。

  荣恩穿着平底鞋,这时候,才到南夜爵嘴巴的位子,挨在一处,是完美的搭配,她菱唇抿着,那双黑亮的眸内透出无以名状的哀伤,阳光虽然明媚,但却照不进她的眼睛里面去,那双瞳仁,蒙上了一层水雾,南夜爵不敢动,生怕那隐忍的泪水会再度宣泄出来。

  他们慢慢走着,从远处看,俨然是对qíng侣。

  南夜爵握住荣恩的手掌不由收拢,她没有推开,而是很安静地任由他带她向前走,此时,她心底哀伤更甚,至少是暂时忘记了心理的那层疾病。

  坐上车,南夜爵发动车子,拉起荣恩的手将跑车驶出医院。

  十指jiāo扣,这么亲昵的动作,荣恩也没有反对,她觉得自己现在好孤独,牢牢牵住的这只手,给了她唯一的温暖,让她不会觉得自己像是被抛弃的浮萍般,孤零零漂泊在海平面上。

  到了半路,南夜爵放在仪表盘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打破这层静谧。

  他狭长的凤目瞥了眼,是夏飞雨。

  荣恩自始自终都将视线落在车窗外,纤细的五指任由他握住,神色乖顺。南夜爵将目光投向远处,专心致志地开车,电话在片刻安静后又毫不间断地响起,知道男人的手机自动关机。

  回到御景苑,荣恩空着肚子上楼,她将窗帘全部拉上,洗过澡后,睡了很长的一觉。

  门没有锁,南夜爵走进卧室,夜夜正在chuáng边自己玩着小球,见他进来,便撒娇上前,咬住他的裤腿非要男人陪他玩。

  他用脚将小狗推开,可小家伙不欢喜了,怎么今儿一个都不肯搭理她?

  “唔唔--”扯着南夜爵的裤腿,她四条短小的腿匍匐在地上,男人索xing弯腰,一把抓着她颈间的项圈将她拎起来,小家伙这才安慰些,可怜兮兮地睁着双滴溜溜的黑眼珠子望向他,脖子缩起来,老实巴jiāo的样子。

  南夜爵将她丢出门外,再将房门掩上,对她的撒娇直接无视。

  他跨进浴室洗澡,将下巴上的痕迹清理gān净,这才神清气慡地来到chuáng边,荣恩睡得很沉,南夜爵整晚没有歇息,也累了,他小心翼翼的上chuáng,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将荣恩拥进自己的臂弯。她只是动了动脑袋,眼皮都没有睁下,睡到最后,还转过了身,将脑袋轻拱在南夜爵胸膛内。

  她醒得极早,不过就睡了一个小时。

  睁开眼时,首先入目的,便是南夜爵那稳稳起伏的胸膛,荣恩轻抬起脑袋,见他睡得很沉,她下意识便蹙起眉头,这样的睡姿,她应该是不曾有过的。她和南夜爵没有那种亲昵,而这种将头枕在他胸口的动作,使得两颗心靠的太近,措手不及,荣恩心想是不是南夜爵趁她熟睡时将她扳过去的,可回头望去,见男人的手老老实实放在枕头上,倒像是她投怀送抱的。

  荣恩往后推了推,夏飞雨的事,他果然没有再管。

  其实,这个男人很好控制,你只要掌握了他的脾气,顺了他,一旦他想宠着你的话,什么都会答应下来。哪怕是对别人狠心,哪怕是曾经那么执意保护的人视而不见,荣恩脸枕在叠起的双手上,睡着时候的南夜爵,物管柔美了许多,没有那么qiáng的攻击xing,很是温顺。

  她蹑手蹑脚起身,将被子盖过男人肩膀,荣恩来到阳台,司芹的手机还是打不通,她满面愁容,难道,她真要连奶奶最后一面都见不上吗?

  今天,新闻的头条无疑都是爵士设计部高管夏飞雨撞死孤寡老人,大篇幅的报道,恨不能将这个消息送入每个尽可能到大的地方。

  一处破旧的楼房前,这儿都是廉价的租户,一家子租住十来平米的一间,一个月也就5、600的样子。靠西的房间内,里面住着的女子在邻居眼中很神秘,她出入都会带着顶很大的帽子,基本上没人见过她的脸。

  21寸破电视中,夏飞雨双手捂着脸在画面中哭,右上角,是老太太被送入医院时的照片。

  电视前,女子两手捂面,失声痛哭起来,“啊--啊--”

  她撕心裂肺地弯下腰,脸上已经láng狈不已,“奶奶,奶奶--”司芹唯一的亲人不在了,奶奶走了,她扑到电视前,双手握着拳砸着画面中那张脸,“夏飞雨,我要你不得好死,你等着!”

  老太太死的时候手中握着张纸,当时已经被血染红了,但司芹知道,那是她写个奶奶的电话号码,让她想念自己的时候就去公用电话亭打给她,而当时,奶奶必须要穿过萧林路过去。警察局的人出来说,当时夏飞雨不是逃逸,而是拨打了救护车后再去警察局自首的,这种官家的话,只不过骗骗百姓罢了,无权无势,还不是他们说了什么就是什么?

  “奶奶,对不起……我现在不能露面,对不起……我连你的最后一面都看不见……”司芹将下唇咬得血ròu模糊,双眼狠狠瞪着电视中的夏飞雨,“你等着……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隔壁的,死叫什么,哭丧啊?!”

  这种房子隔音效果很差,就来走路的声音都能清晰听见,司芹用力咬住手背,心口疼得差点背过气去。奶奶没有了,这个世上她还有什么可留恋的?拖着这么具身体,走到哪,都只是个累赘。

  荣恩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是在准备吃晚饭。

  打开电视,就看见了重播。

  她气得两个肩膀都在抖动,轻巧的一句话,就能免去夏飞雨所有的罪恶吗?南夜爵睡醒了,穿着睡袍就下楼,荣恩右手紧捏着遥控器,拇指碰在某个按键上,将音量开得振彻耳膜。

  “南夜爵--”

  他眼睛盯着画面,从荣恩手里拿过遥控器,将电视关上,“这件事qíng,我没有cha手,夏家自己解决的话并不难,只是有些麻烦,况且昨晚没有目击证人,也没有监控探头,警察局那些人若真是被打通了,这样的结果很正常。”

  “可她撞死了人!”荣恩执拗无比,怎么都想不通。

  “思思,”南夜爵很冷静,接过王玲递过来的红茶,“这样的案子,即使不疏通,顶多就是坐几年牢,表现良好的,拘役几天,都投来都一样,赔款了事,真正坐牢的能有几个?偿命?你就更别想了,那是不可能的。”

  荣恩眼睛红了,“我能证明……”

  “证明什么?”南夜爵毫不犹豫打断她的话“当时你在现场?还是亲眼看见她逃逸的?就算你跑去警察局这么说,谁会相信你?这个案子就这么敲定了,你的坚持,已经让她曝光,且接受了该有的惩罚,思思,再纠缠下去,也不会得到你想要的结果。”

  “那你呢?南夜爵,你当时去了现场,你能证明她是逃逸的。”

  他亲叹口气,将茶杯放到桌上,“现场的痕迹都清理gān净了,就算证明夏飞雨肇事逃逸,最后,这案子往后拖拖,她还是能安然无恙地出来。”

  “为什么?”荣恩心里只是想着,她应该偿命,奶奶不在了,夏飞雨怎能这样便被放出来?

  南夜爵知道她心里难受,但现实便是这样,夏家动用了很多关系,这件事过几天便平息了,解决的方案同南夜爵猜想的无异,放弃刑事诉讼,由夏飞雨赔偿死者家属32万元。

  由于司芹一直没有露面,赔偿款便也拖了下去。

  荣恩以家属朋友的名义将奶奶送去火化,还挑了快安静的地方,将她葬在种着翠绿松柏的公墓内,希望,她以后能有个安息之处。

  这件事对爵式影响也很大,股票连跌了几天,南夜爵让夏飞雨停职两个月,公司的事暂由别人负责。

  叶梓依旧天天会来,晚上睡觉的时候,荣恩还是会将房门反锁。奶奶的事,或多或少,她对南夜爵有些心结,经管,他没有cha手这件事,但他也没有试过给奶奶讨回个公道的说法。

  叶梓瞧出了荣恩这些天的疏远,她开口问过,可荣恩始终避而不谈,有些事qíng,不适合再回忆。

  接到夏飞雨的电话时,她没有去御景苑,正在十楼的办公室内。

  叶梓或多或少知道夏飞雨最近的麻烦事,给她泡了杯放松心qíng的绿茶,再将西窗打开,“这样的天气,倒是很适合逛街,走累了在哪歇歇,点杯咖啡,很是惬意。”

  “我现在最怕的就是上街,”夏飞雨头疼地轻拍下额头,靠在柔软的沙发内,“在家又怕闷出病来,只能上你这。”

  叶梓拿出钥匙开了身后的书柜,刚要说话,桌上的电话便响了,她回头接起,“喂?好的,我马上送过来。”

  她将资料准备好,“你在这坐会,我去送份东西,马上就回来。”

  夏飞雨喝了口茶,点点头,叶梓出去时将办公室门给带上,高跟鞋的声音也越走越远,这是间明亮的房间,打开窗帘,阳光便能很好的照she进来。叶梓在匆忙间没有将书柜关好,那门还敞着,随风发出轻声磕碰的响动,夏飞雨悄然起身,在确定她不会那么快回来后,蹑手蹑脚来到衣柜前。

  里面摆放的都是每个病人的案例,整齐的案卷上都有姓名,便于心理医生随时察看,夏飞雨食指在上面一个个掠过,最终落在那写有“荣恩”二字的案卷上。

  她小心翼翼拿起来,绕开封口处的细线,里面的资料记录了荣恩从始至今的治疗过程,很详细,无一纰漏。夏飞雨的双眼不由圆睁,在粗略看了下后忙将案卷放回书柜,在装作若无其事般回到了沙发上。

  一杯茶喝完,叶梓也回来了,夏飞雨同她说话,都是这些日子来的苦闷,她晚上经常做恶梦,睡不着觉,荣恩的事她倒只字未提,另有打算。

  三天后,叶梓接到了个奇怪的电话。

  她依约来到咖啡屋,找到那人在电话中所说的桌号,走过去时,对面已经坐着名年轻漂亮的女子。

  “请问,是你要找我吗?”

  “你好。”女子带着副很大的墨镜,遮去了大半张脸,她起身同叶梓握下手,并示意她入座。

  “这位小姐,如何称呼?”

  “我姓顾。”

  “顾小姐,请问你找我来,可是有何急事?”

  “确实有些急,”侍者给叶梓一杯卡布奇诺,冲调的很好看,犹如一朵盛开的làng花,这是靠窗的位子,只是被窗帘挡住了视线,看不见外面的景色,“叶小姐,我这次找你出来,只想请你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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