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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欢外交官_锦素流年【完结+番外】(51)

  “不喜欢蜂蜜吗?我让人给你换一杯好了。”

  “我从小一碰蜂蜜会全身发红疹,所以……”

  瞿敬铭恍然,对着苏暖谦逊谨慎的表现满意地点头,并无责怪之意:

  “原来你也对蜂蜜过敏,倒真是巧……”

  苏暖不知为何有些尴尬,轻微地点点头,坐回沙发上的时候,不经意间瞟到客厅的墙壁上摄影作品,取代了本该适应这一室古典风格的油画。

  “这是我夫人这些年来拍摄的作品,让你见笑了。”

  “不会,这些都是很好的作品。”

  苏暖欣赏着那些拍摄jīng美的照片,如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感想,她想到了刚才在宁儿病房遇到的夫人,一个慈祥的母亲,一个美丽的妻子,也是一个能gān的女qiáng人。

  瞿懿辰拿了鞋子回来时,就看到瞿敬铭和蔼的笑容,望着苏暖的眼神格外的温和,没有任何的目的,只是单纯地觉得苏暖和自己投缘。

  “真的非常感谢你们,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

  苏暖没有立即穿上那双新鞋子,她觉得当着主人的面穿鞋子是不礼貌的行为,她拎起袋子向瞿敬铭和瞿懿辰道别,刚打算在佣人的带领下离开,就看到一名警卫员匆忙地走进了别墅。

  “参谋长,外面有位先生说要进公馆找人。”

  苏暖迈出的脚步一滞,她的大脑里瞬间蹦出的是陆暻泓的名字,没由来的,就以为是他,她忘记了往前走,这样的迟疑被瞿敬铭看在眼里。

  他只是温尔一笑,倒也没有点破,望着警卫员道:

  “既然是来找人的,你就把他领到这里来吧。”

  “我知道了,参谋长。”

  “你就坐在这里等吧,他来了在一起走好了。”

  瞿懿辰招呼着苏暖重新坐下,苏暖转身的时候,遇到瞿敬铭的目光,她极为感激地一笑,灿烂的笑靥让瞿敬铭一顿,目光柔和了几分。

  瞿敬铭和瞿懿辰开始聊天,苏暖cha不上嘴,都是一些军队里的事,过多的专业术语令她听得晕晕乎乎的,尤其是瞿敬铭变得严厉的面色,更令她不敢造次。

  苏暖无聊地撇了撇唇角,目光转动,就看到那名警卫员再次出现在了别墅里,瞿敬铭和瞿懿辰也循声看去,他们对这位来找苏暖的先生似乎格外感兴趣。

  然后,雍华贵气的客厅内,一个穿着白衬衫,黑色西装,身材颀长的男人渐渐地从警卫员的身侧站出来,有礼地对着瞿敬铭一颔首,就径直朝苏暖走去。

  苏暖惊诧地凤眼微睁,不可否认,她的心里涌起淡淡的欣喜,这份欣喜还没来得及表现在脸上,她就听见瞿懿辰冷声的讥嘲:

  “这不是我们国家的外jiāo部jīng英吗?怎么肯纡尊降贵来我们瞿家这种破落的山区地儿了?”

  苏暖隐约感觉到了客厅气氛的变化,她一扭头就看到瞿敬铭yīn沉的脸色和瞿懿辰忿忿然的冷脸,在这份不解中,她的小手被一股温暖包裹住。

  陆暻泓似乎也没什么好脸色,目光幽冷地拉起苏暖转身就要离开,却听到瞿敬铭冷硬的质问声:

  “我都不知道让你参加馨儿的葬礼都有那么难,这位小姐,就是你当年不惜悔婚的原因吗?”

  苏暖的心头一怔,她回头发现瞿敬铭还坐在沙发上,但毫不掩饰脸上的不悦,在对上她的目光时,也不再如方才的温和,这位长辈误会了什么吗?

  “当时公事上出了一些小问题。”

  看到挡住去路的警卫员,陆暻泓索xing也不硬碰硬,他稍偏转过身,直接迎上瞿敬铭幽深的眼神,就轻避重地回道:

  “我的秘书替我赶回来时,我简直无法表达我的qíng绪。”

  陆暻泓注意到苏暖光脚站在波斯地毯上,却未多加停留,冷淡的眸子望着瞿敬铭愈发冷沉的脸:

  “瞿大小姐的葬礼,瞿副总参谋长应该提前告诉我,这样我就会早点处理完自己手头上的事赶回来。”

  “陆暻泓,你这说得什么话,你诅咒我大姐早死吗!”

  瞿懿辰在听完陆暻泓凉薄的话语后,气得直接从沙发上轰然起立,古铜色的皮肤被气得有些发红,想要冲过来却被瞿敬铭拉住训退。

  苏暖看到瞿敬铭那犀利的眼神转移到自己身上,她恍然而悟,轻轻地挣开陆暻泓握着她的书,向瞿敬铭解释道:

  “您恐怕误会了,我和陆先生是最近刚认识的……”

  她觉得陆暻泓和瞿家之间存在着矛盾,她不希望因为她的缘故,而将这种矛盾推向至高点,所以她开口说明,却没料到会被一道女声打断。

  “在这样的场合,一个有教养的女孩是不会cha嘴的。”

  优雅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犹如暗夜里的舞曲,苏暖望向声源,看到了一道窈窕身姿,她穿着月牙色的短裙,流苏披肩,那些酒红色的流苏随着她的脚步,一晃一晃,在空中摇曳生姿。

  “颖姨,你怎么来了,宁儿睡着了吗?”

  瞿懿辰尊敬地问候,表明了来者的身份,是病房里苏暖遇到的夫人,宁儿的母亲,幽涟公馆的女主人--聂晓颖。

  清淡的香水味萦绕在她的鼻翼间,苏暖稍稍抬头,就看到一张jīng致美丽的脸孔,尤其是那双丹凤眼,眼波流转,慢慢地望过来,眼角闪烁着绝美的风qíng。

  聂晓颖的目光令人感到一阵压迫感,苏暖顿时觉得在她的注视下无处遁形,她从前明明没见过这个人,但一见面,就感到无法言语的熟悉。

  “我听里斯特说,你离过一次婚。”

  平淡的语气,温雅的嗓音,苏暖淡淡地站在原地,接受着瞿家父子惊讶的目光,她却在研究这位女主人的脸。

  她们的确有些相似,年纪上相差一大截,但看上去实际一样年轻,那白洁无瑕的脸庞,没有一条皱纹,仿若一件jīng致的艺术品。

  聂晓颖发觉苏暖一直盯着她,一扬柳眉,jīng光闪逝的美眸扫过苏暖,望向陆暻泓,嫣红的唇瓣弯起克制的弧度:

  “如果宁儿知道陆副部光临寒舍,一定会很高兴。”

  “替我问候宁儿,那我们先告辞了。”

  陆暻泓似乎不愿周旋于这样的场面,他拉起身边的苏暖就走,只是在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脚步,苏暖在陆暻泓拉住她手的那一刻,就从聂晓颖带给她的错愕中回神,她抬头看向止步不前的陆暻泓。

  陆暻泓侧头看向客厅里,正望着门口的聂晓颖,淡淡地留下一句话,便牵着苏暖消失在了别墅门口。

  “据我所知,瞿夫人也是二婚吧?”

  聂晓颖优雅地轻哧,姣好的面容上隐忍着恼怒,却没有当场发作,她想起刚才苏暖那张脸,眼底闪过疑虑,转身对瞿敬铭柔声地提问:

  “敬铭,刚才那位小姐是谁,怎么进的公馆?”

  瞿敬铭也已平复了火气,平静地看着聂晓颖,眉眼间,是无法掩饰的温柔:

  “我也是刚才在小道上遇到的,说是里斯特带来的,怎么了,晓颖?”

  聂晓颖一愣,莞尔而笑,在瞿敬铭身边落座:

  “只是觉得和我长得像,好奇而已。”

  “要不是颖姨只生过宁儿,我真的以为那位小姐是颖姨您以前生……”

  瞿懿辰察觉自己语误,便没再说下去,颖姨在嫁给父亲前的那段婚姻,似乎是她这一生都不愿提起的回忆,每次提及都会脸色大变。

  聂晓颖淡淡地一漾唇角,只是望着门口若有所思。

  ——《新欢外jiāo官》——

  “你不必一直拉着我,我可以自己走的。”

  他牵着她走出主楼,走过那片竹林,当走到喷水池前时,苏暖终于开口,她还是不太习惯一直被人这样牵着。

  陆暻泓放开了她,他回头俯视着她:

  “我以为你需要。”

  清淡似水的声音,苏暖仰望着夜空中,轮廓不明的俊脸,觉得那么遥远又那么相近,她没想到,他真的会来找她。

  苏暖移开和陆暻泓对视的眼睛,却看到不远处的那一片百合,洁白的美丽,再一次将她折服,陆暻泓顺着她的视线,转头望去,也看到了那些温室里的花朵,只是他的眼底并没有惊艳的喜爱。

  “是不是觉得很美?”

  她往着花房的方向不自禁地走了几步,然后忽然转过身,望着他微微一笑,那笑容在月光下,流泻着沁人心脾的清辉,没有风qíng万种的妩媚。

  陆暻泓盯着苏暖的笑容,静静地定格了两秒,他耳边还残留着苏暖那一声“是不是觉得很美”,他刹那间,产生了一个想法:如果这个笑幻化成一朵尘世的话,他一定会用他刚才定格两秒的时间采撷下它,毫不犹豫。

  他们的呼吸在这个冬季的夜晚里,化成一团团白色的雾气,苏暖眯眼眺望着白色的花海,她慢慢踱回陆暻泓身边。

  因为他的周身令她感到温暖,至少比她自己温暖,微仰着下巴,问他:

  “你难道不喜欢这样美丽的花吗?”

  陆暻泓收回自己的视线,没有回答,苏暖正想表达一下自己对宁儿那片花园的喜爱,他却突然俯身抱起了她,在她惊愕的目光下,走到了喷泉边的一排木椅上。

  陆暻泓拿过她手里还拎着的那双鞋子,然后,在她的脚边蹲了下来,那双形态优美的手捧起她的一只脚,用自己的方帕为她擦去脚底的泥土,放在他半跪的腿上,然后把鞋子小心地套上,然后,是另一只脚。

  动作温柔而克制,却异常地连贯。

  苏暖俯视着为她穿鞋的陆暻泓,她只看到他黑色的发丝,在月光下,折she着银色的光泽。

  这个蹲在她面前的高高在上的男人,对她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想法,她和他其实并没有什么关联,她遇到他厄运连连,那他呢,和她的qíng况也相同吧?

  “任何花都应该站在土地里自然经历冬夏,该绽放的时候绽放,该凋零的时候凋零,而不是不合时宜地生长。”

  苏暖听着他清淡的回答,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她坐在椅子上,表qíng也变得悠然起来:

  “但不可否认它的美丽不是吗?”

  “我更喜欢兰花糙。”

  苏暖一怔,而陆暻泓已经站起,他将那块脏了的方帕放进了裤袋里,没有当即丢弃,他依旧站得笔直,苏暖也从木椅上起身,走了几步,鞋子很合脚。

  她的肩头一沉,她一侧眸,就看到一件黑色的西装披到自己的身上,她冰凉的手落入温暖的掌心,他没有看她,只是径直牵着她往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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