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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未晚_夜蔓【完结+番外】(40)

  “松开——”陈池捏着她的下巴。

  桑榆眸光一转,牙齿越发的用力,隐隐的一滴血珠慢慢的渗出来,眼睛炯炯的盯着陈池,柔中带着一股子硬气,陈池缓缓抬起右手轻轻的捻住了那滴鲜红的血珠,手指慢慢的松开,眸光越来越淡,“明天出院。”最终他无奈的说道。

  桑榆这才松开牙齿。

  陈池叹了一口气,抬手抽了几张面纸,擦着她的眼泪,嘴上却说道,“这么大的人了,还哭。”

  因为哭泣,她的嘴唇一颤一颤的,双颊泛着诱人的粉色,此刻陈池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桑榆肿着眼瞧着他,抽过他手中的纸,擤了鼻涕,鼻头通红通红的,甚是可爱。

  四目相对,她的眸光泛水,他的眸光如墨,陈池的头越来越靠近她,桑榆感觉他的靠近,倏地就想后退,陈池嘴角一弯,双手固定住她的脸,鼻尖抵在她的鼻尖上。

  “躲什么?”他沙哑的说道。

  桑榆的睫毛颤了颤,就如蝴蝶振翅一般,“陈池,你说话不算话?”她的声音带着哽咽,气息浮在他的脸上,痒痒的,撩人心扉。

  “喔——”他声音一扬,“我说过什么你还记得?”

  桑榆脸一红,眼睛向下望去,不说话。

  陈池头微微一动,吻住了她的唇,轻声呢喃道,“桑榆,那是建立在对你好的基础上。”

  “你就是霸道的资本主义剥削者!”桑榆推着他的胸膛,张口说道。

  陈池趁势把舌头伸进去,私下追逐着她的舌头,桑榆攥着拳头拍着她的胸口,舌头被她舔舐的发麻。

  “霸道?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执行到底。”

  冰凉的手指不知不觉的伸进了她的衣服里一片一片的摸索着她的肌肤,倏地把她压倒chuáng上,隔着胸衣覆在她的胸口大力的揉捏着。

  桑榆推着她,小脸通红,别过去,“陈池,你又欺负我!”

  陈池身子一怔,浮在她的身子,桑榆清晰感到小腹上热热的一团硬硬的抵着她,耳边是他微喘的呼吸声,她被压得难受,身子轻而又轻的移动着,没想到小小的一动,瞬间,小腹上那团……大了……

  “乖——别动,我就躺一会儿——”

  她的脸像番茄一般红,身体僵硬的挺在那里。陈池看着她的样子,好笑的吻了吻他的眉心,渐渐的平复下去,翻身躺在一边。

  两个人静默的看着天花板,一会儿桑榆闭上了眼睛,只听见旁边传来痴痴笑声,“真会折磨人,伤了你老公的身体,看你以后怎么办?”

  “老公”两个字瞬间让她炸毛了,她一跃坐起来,“陈池,你乱说什么?”

  陈池双手环住枕在头下,混乱的眼色慢慢的沉静下来,他歪过头,对上她的目光,眼睛分外的清亮,与温馨的灯光融为一体。

  “桑榆,我们结婚吧!”

  她惊愕地看着他,惊呼道“陈池——”对于每一个女孩子来说,求婚事一个美好幸福的事,桑榆也不例外,欣喜,惊讶,慢慢地彷徨了。   两个人的眼睛距离半米不到,他微微的看着她,不同她说什么,可是桑榆心里什么都明白了一般,她慢慢的转过头,有些茫然的盯着chuáng头的花,直到那抹糙绿越来越淡,她沉默着,身子不自然的蜷缩抱起来,可她知道他的目光一直灼灼的看着她,期待着。

  她不自然的摸了摸额间的碎片,心里紧了又紧,平静的说道,“你不觉得太快了吗?”声音中隐隐的颤音还是透露出她的紧张。

  陈池嘴角一扯,“快?”他的声音一振,“我倒希望更快些。”

  沉默,还是沉默,最终,化作清淡的一句:“不早了,早点休息吧。”她努力的让语气随意轻松。

  陈池伸出手臂,挽住她的腰,把头凑过去,“我会给你时间的。”他的手在她的腰间游离,倏地手上微微的一使劲,“不过,希望快点。”

  她莞尔。

  夜深人静。

  她侧躺在chuáng上,睁着眼睛寻着窗外的光,静静的想着。

  这几年的漂泊,她比任何人都要期待一个完整的家,所以在陈池说“我们结婚吧”,那一刻她深藏的心有一个声音已经呼之yù出,“好!”

  可人们常说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是两个家庭的事。可是如今的她孤家寡人一个,哪来的家?他那样的家世背景,怎么会容得儿子的未来妻子是一个贪污犯的女儿?这一关的绝非一句“我们结婚吧”就能结的,太多的事,太多的结还没有解开。人,这辈子活着怎么这么累呢!

  她自嘲地扯扯嘴角,微微的翻过身。

  恍恍惚惚的进入梦乡,依稀感觉到沙发上传来窸窸窣窣的翻动声,原来,今夜睡不着的不止她一个人。

  第四十章

  第二天,陈池让人把出院手续办好,之后,他去参加新工程的剪彩仪式,让司机送桑榆回学校。桑榆倚在后座上,眼神幽暗地看着窗外飞逝的景物,心里空落落的,赵冉青的话昨日一直盘旋在她的脑海里,心里总有一些隐隐不安,可是又说不出道不明。

  下车的时候,桑榆礼貌的说了一声,“谢谢。”

  司机小杨憨憨一笑,“桑小姐不要这么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叫我桑榆吧。”桑榆笑笑。

  小杨摸摸头,“桑老师,傍晚我来接你。”

  桑榆点点头,她知道这显然是陈池安排的,昨天赵冉青还打趣说羡慕死了她,打着灯笼找不着的男友。她边走边笑,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这一切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回到办公室,一大早的其他老师个个都在忙前忙后,看到她走进来。

  “呦,桑老师,出院了?”

  桑榆笑一笑,“恩。”

  “我先去带早读,回头说。”

  桑榆走到办公桌前,几天没在,桌子上已经积了一层灰了,她看了眼课程表,确定一下自己今天的课程安排,第二、三节是她的课。趁着有时间,就把办公室扫一下。

  一会儿早读课下了,老师们陆续进来。

  “桑榆,一来就忙着搞卫生啊,主任该给你颁个“勤务标兵” 。”赵冉青接过她手中的扫把,“你歇歇吧,剩下的我来。”

  “那jiāo给你了。”桑榆理了理头发,去外间的水池洗了手回来,赵冉青已经扫完了。

  她坐下来泡了一杯绿茶,看着袅袅升起的雾气,眼睛湿湿濡濡的。

  “哎,桑榆,这花扔了吧。”赵冉青捻起花瓶里的渐渐枯败的花,桑榆闻声望过去,看了一眼那了无生气的花儿,“扔了吧。”

  花儿再美,也却只能维持那刹那的光华。

  “陈总可真有qíng调——”赵冉青说着回头看了眼桑榆。

  桑榆脑中蓦地一顿,嘴里突然说道,“你怎么知道是他?”

  “切!”她摆摆手,手里的花儿瞬间掉落到垃圾桶里,“每天一束空运来的花,好看的确好看,可这价钱也是叫人好看的。”

  桑榆右手紧紧的握着陶瓷杯子,五个光洁的指甲渐渐的泛白,她的脑海里闪过那天陈池看到她拿着花的表qíng,那一闪而逝的皱眉。

  风从敞开的门窗窜进来,她的掌心竟然涌起了一层薄汗,心里默默的想起一个声音,也许这花不是陈池送的。是她误会了这错综jiāo替的乌龙。

  她心里一乱,身子一软,她坐了下来,一动不动,恍惚的盯着垃圾桶。

  “舍不得啊?一会儿说不定花就该来了。”赵冉青看看墙壁上的挂钟。

  她默然地摇摇头,柔和的声音的夹着几许淡然,“也许今天不会有了。”

  班上的qíng况一切都井然有序,桑榆犹豫地还是去了于主任的办公室。办公室的红木门微微的留了一点fèng隙。她站在门口,手刚刚抬起来准备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清朗的男声,她的手一滞。

  “于老师,这件事我不会同意的。”

  长长的重默。,然后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气。

  “子萧,巷子的事学校已经处理好了。”于主任的声音传来,她顿了顿,“校方决定解聘桑榆,也是经过研究的。你今天还叫我一声老师,我就实话和你说,桑榆这孩子,我也喜欢,人虽然清清冷冷的,可是看的出来她热爱教师这个职业,这也是当初我坚持签她的原因。可学校不论的公办还是私立,它首先是教育机构,这次的事,她虽没错,可却因为她,学校一gān领导……”

  后面的话,桑榆没有再听下去,脚下就像踩在棉花上,不着地的苍茫,心里空dàngdàng的,说不出什么感觉,就放佛自己坚持的信念轰然之间被摧毁一般。

  解聘……她脑海里反复出现着这个词,这对她来说太突然了,犹如当头一棒。她……再一次被抛了。

  双脚虚浮无力地走到一边的墙角,背靠在墙面上,惨淡地一笑,心底百般滋味,她死死的咬着唇,委屈,伤心,不甘……一一的吞了下去,双手紧握着,心里酸疼的厉害。

  自己这到底是做错了什么?

  她静静的倚在墙角,慢慢的平复下自己的心qíng。许久,她一点一点找回自己的意识,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没有想到这一刻,她第一个想到的人是陈池,原来不知不觉中,陈池已经悄然占据了她的心,生了根。

  拇指徘徊在通讯录上,很快的翻到他的名字,一按拨了出去,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屏幕,心里第一次如此迫不及待的想听着他的声音。

  就在此时,头上被一个身影笼罩住,来人脚步一顿,“桑榆,你怎么在这里?”

  她一怔,挂了手机放进口袋里,微微抬头,江子箫风姿卓越地站在她面前,“我——”她吸吸鼻子,“我上来找于主任说些事。”

  江子箫的目光落下她的身上,停顿了几秒,像是在审视什么,眉心一皱,倏地又展开,“你都听到了。”他淡淡的陈述着。

  桑榆别过脸,点点头。

  江子箫看着她眼里淡淡的红丝,目光深沉了几分,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去拍拍她的肩,手伸出去,在半空中一滞,却迟迟没有落下,最终转了方向,撑在冰冷的墙壁上。

  “那次见到你也是在楼梯上。”江子箫收回手,声音中透着几分落寞,回忆里那段,就像在缅怀,流出了几秒的温qíng,随即敛了敛眉,“桑榆,有时间吗,一起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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