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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1_林笛儿【完结+番外】(43)

  同来的摄影师直蹙眉,长眼睛的人都看出她有多不在状态。驰骋的秘书与公关部经理在一边都黑了脸,转过身,秘书就打电话向马帅告了状。

  访谈糙糙结束,分别时,成玮都没和卓绍华打招呼。

  出了酒店,发觉天已经黑了。酒店门前的几株葵花水晶灯悉数绽开,光晕一圈圈打在地面上,地面上也象开出了一朵朵花。

  秘书把装着诸航衣服的袋子拿给卓绍华,和公关部经理先走了。自然,诸航与卓绍华同行。

  没人问她回哪,首长只是说,吕姨今晚准备了火锅,锅底是老鸭汤,冬天喝,暖身又补人,作料jiāo给唐嫂配。

  诸航只能嗯一声,如果拒绝,就太矫qíng。其实也想回大院了,昨晚还梦见小帆帆呢。

  汽车一停下,就听得小帆帆欢乐的叫声。

  “别动,外面冷,爸爸一会就进来。”唐嫂忙抱紧激动的小人,生怕不留神,他会栽到地上。

  “小帆帆,我有意见哦,你眼里只有爸爸么?”诸航鼓着嘴巴从外面探了个头。

  叫声戛然而止,小帆帆两条腿又是踢又是蹬,还讨好地做出一脸媚笑。

  “嘿嘿!”诸航挥着双手走进来,噘着嘴凑过来。

  小帆帆忙嘟起小嘴迎上去,却扑了个空。

  诸航临时变频,吻向了他的颈窝,又软又暖的婴儿香呀,真好闻,她呜呜地亲个不停。小帆咯咯笑得象làng花翻腾。

  “坏家伙,咬你!”诸航蓦地抬头,抓起小帆帆的手,本想亲下,却嫌不够,啊地下,一口咬了下去,把他还吞进肚子里。

  力度似乎没控制好。

  小帆帆扯开小嘴正笑着,慢慢地那笑变了,小嘴委屈地扁起,泪水一点一点溢出了眼眶。

  “不准欺负小帆帆。”卓绍华从后面拎起诸航的衣领,往怀中拉了拉。

  “我哪有欺负,我是在疼他。”诸航硬着头皮诡辩,轻轻揉着小手上的牙印,肠子都悔青了。

  “有把孩子疼哭的?”

  “他是喜极而泣……啊,疼!”诸航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手上清晰的齿印,那是首长刚刚咬的。

  “我也只是想疼下你。”首长一本正经地瞪着诸航因委屈扁着的嘴,和小帆帆一模一样。

  唐嫂是过来人啦,此刻也觉得面羞耳臊,忙不迭地把小帆帆往卓绍华怀里一塞,“我该去帮吕姨调作料了。”

  “你……是故意的,我是无心的。”诸航眼神杀人于无形。

  “是不是心里有气,想对小帆帆撒?”

  诸航心中突然一抽,莫名的qíng绪像一蓄满水的瓶端在手中,稍不慎,就泼出来了,“我是那样的人吗?如果你觉得我是,那好,我走。”还动真格了,扭头就跑。

  她怎舍得?怎舍得?

  扁着嘴的小帆帆突然咯咯笑出了声,眼睫上还挂着泪,却笑得那么欢,那么响亮,仿佛怕诸航听不见,真的就一走了之。

  仿佛在说:他不疼的,就是疼,也能忍,只要猪猪不走。

  卓绍华看着儿子,心中倏地升起一缕凄凉,他想起了某天夜里做的那个梦,诸航拖着行李,头也不回地走开。

  他抱起帆帆,紧紧贴着心窝,就是这种感觉吗,无力而又无助。

  走到门边的诸航停下了脚,缓缓回过头。

  那一幕象锋利的刀子一样刻进了她的心窝,首长抱着帆帆,帆帆含着泪在笑,首长沉默如山。

  心瞬间疼得发软、发酸。

  她几乎是凶狠地抢过帆帆,与他脸挨着脸,“对不起,小帆帆,猪猪不好,猪猪是坏家伙,小帆帆是好家伙。”

  小帆帆咕呀咕呀的,象听懂了她的话,小嘴一张一合在回应。

  卓绍华叹了口气,摸摸她的头,“我也道歉,刚刚那只是句笑话,但太冷了。”

  “没有,是我小题大作。”她羞愧地把头埋进了帆帆怀中,完了,没脸见人。

  “那我们原谅彼此吧,去洗个澡,换身舒适的衣服,一会吃火锅呢!说实话,我并不喜欢这件礼服。”

  黑色太沉闷,不适合诸航清新的气质。

  诸航没有把小帆帆还给首长,抱着去了客房。她觉得此时和帆帆分开一秒,都很残忍。

  “小帆帆,把眼睛闭上哦,不可以偷看滴。”她没有洗澡,快手快脚地脱了礼服,换上早晨出门的衣服。小帆帆睡在chuáng上,蹬着小腿,舞着胳膊,眼睛瞪得溜圆。

  换好衣服,两人恶心巴拉地亲了个嘴,欢欢喜喜去餐厅吃火锅。

  吃火锅时,卓绍华对唐嫂说,今晚帆帆和她睡,他有点事。

  唐嫂和吕姨jiāo换了下眼神,笑*地连声说好。

  诸航以为他要加班,没有多问。她想自告奋勇说和帆帆睡,想想还是算了,睡在地上的感觉可不好受。

  饭后,卓绍华进了书房,唐嫂抱着帆帆去喝牛奶。诸航在客房打开电脑,找到度娘,敲出宝珀系列日历月相表,一搜索,出来了。她盯着屏幕上那款和她手腕上一模一样的月相表发了会呆,起身出门,走向书房。

  正文 44,有女如云,匪我思存(二)

  靠窗的那一侧放了张宽大的沙发,可以展开当chuáng用。沙发边有盏落地的台灯,欧洲古典样式,灯光柔和。卓绍华坐在沙发上打电话,向进来的诸航笑了笑,用唇语说:等下啊!

  诸航来过一次书房,在所谓的做月子时进来上网。书房的布置是典形的低调奢华,看似笨笨重重的家俱,都是名贵的huáng梨木。打开书柜,能闻出一股清雅的香气,那是书柜的里板散出来的。里板是用香樟木制成的,防cháo防蛀,还能改善气味。

  诸航在沙发的另一侧坐下,撇嘴:首长也是有钱人呀!

  “好的,那就先谢谢你,一会见。”

  卓绍华挂了电话,抬起头,诸航眼一瞟,看见他的喉结以不易察觉的弧度微微翕动。

  “累不累?”卓绍华微笑地用手缓慢而又没有节奏地抚了抚她的头发,今天还特易打理过,又一根根竖起来了,真像这孩子的个xing,不易驯服。

  诸航摇摇头,嘴抿得很紧。

  “那好,我们一会去一个地方。”

  “哪里?”

  “暂时保密。有事要问我?”卓绍华看着她搓个不停的双手,像是在斟酌什么。

  诸航侧*子,面向他,“那个……你有没骗过我?”

  卓绍华一愣,“为什么这样问?”

  “你先说有还是没有?”

  卓绍华沉思了一会,才说:“没有。”他把声音放轻,仿佛不愿意惊扰此时此刻的空气在安宁迟缓地流动。

  “哼,你现在就明明在骗我。”诸航呼地挽起衣袖,解开手腕上的月相表,“我问你它有没有一千块,你说……”

  “差不多。”卓绍华替她说完了。

  “差十万八千里好不好,我上网查过了,那是个天文数字。”诸航大声嚷嚷。

  “本来就是差不多,只多几个零而已。”卓绍华轻描淡写地一扬眉,平日坚硬的轮廊渐渐变得柔软。

  诸航瞪大眼,差点晕倒,真是很……qiáng悍的回答。

  “只是你喜欢的一件东西,戴着也很好看,又实用,为什么要计较那些呢?你送我那条羊绒围巾,不贵吗?就那么个针织品,却要几千块。可是你送,我就欣然接受。”嘴角弯起的弧线一点点扩大,他的眼中笑意泛滥。

  不要提围巾,她的心会痛。“这……不能相提并论。”她把月相表推给他,二千元只是薄薄的几张老人头,而三十二万,她闭上眼,不能想像。

  “都是礼物而已。”他向她靠了靠,不由分说又抓起手腕,把月相表戴上。

  “这样子搞得我象个包养的小三。”她咕哝着抗议。

  “呃?”这句话他没听明白。

  “网上有人总结过男女关系:不花钱和女人在一起,是*;花三百元和女人在一起,是嫖娼;花三十万和女人在一起,是包养小三;把所有的家当给女人,才是夫妻。这只表三十多万……”

  微笑的俊眸倏地一深,表qíng是看不出起伏的平静,侧脸在灯光下静默。

  “所以我……不能接受,对不对?别人会误会的。”诸航在他的凝视下,莫名有点困窘。

  卓绍华轻轻点了下头,慢慢从口袋中掏出钱包,往她手中一塞,“对不起,这事是我疏忽了,这里是我全部的家当,以后每个月给我点零花钱就行了。“

  诸航彻底被华丽丽nüè到了,她苦着个脸,“首长,不带这样整人的。”

  “没有,我很认真的。我们不是夫妻吗?”他微温的手指尖摸*的脸,眼神专注而又深qíng。

  如果这是一出戏,那么他入戏了。

  如果这是一个拙劣的谎言,那么他信以为真了。

  如果这是一个梦,那么他不愿意醒来。

  “那个……那个是补救措施。”诸航像被武林高手隔空点xué,无法动弹。

  “我这也是补救,你怨我么?”

  越来越象真的了,他的手从脸腮移向了她的耳背,不着力道地摩搓,灼热的气息一层层象高山压来,他的眼神诉说着比语言更qiáng烈的感受。

  诸航听见自己喉咙中发出的、充满慌乱的沙沙的声音。沙发笼罩着蜂蜜色的灯光,一团一团随着空气凝结在上空。

  “我错了,我收下行了吧!”她几乎是恳求道,再继续下去,后果好象很可怕。

  “哦!”他有一丝丝的失望,但不妨碍他愉悦的心qíng。“那天天都要戴着,一分一秒都不可以拿下来。”

  “洗澡也不拿?”

  “你不知它防水么?”他不着痕迹敛去眉间的宠溺。

  “有这个功能?”她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忙低下头研究。说实话,看不出这表名贵在哪?网上说表盘的钟点都是钻石,钻石也是一石头,凭啥这样贵?

  “一会再研究,现在咱们要gān正事。”他扳过她的身子,面朝房门,就这么推着出来了。“我去拿钥匙,你悄悄走,别让帆帆看到,不然一会要哭的。”

  “嗯嗯。”她贴着墙,轻手轻脚,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小心翼翼地朝婴儿室看去,唐嫂在哼儿歌呢。

  她先出的院门,一阵风送来一股呛鼻的烟味,她冷不丁吸了几口,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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