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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自漫漫景自端_尼卡【完结+番外】(39)

  铁河不由自主的掩面而笑。

  没孩子起小名儿,被人知道了,不定怎么笑话呢——他吸了口烟,伸伸懒腰。

  电话响,他接起来。

  “喂。”

  “铁子。”是力昭。

  “说。”

  “我明天摆喜酒”邓力昭声音低沉,低沉的像是一口古刹陈钟。

  铁河听着,一个念头浮了上来: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天。

  “铁子,我……”邓力昭的呼吸声,骤然急促。

  铁河沉默着。

  “铁子……”邓力昭的声音几近哽咽,“哥们儿最后还是背信弃义了……”

  铁河眯了眼睛。

  眼前似乎有大片大片的云飘过……火红的崖石边、碧蓝的大海上,站在一望无际的薰衣糙田里的邓力昭,应着刚劲的海风,大声的呼喊着景自飒的名字,我爱你,我爱你……那喷薄yù出的爱和激qíng,让他也血脉贲张……

  铁河觉得憋闷和烦躁。

  明知力昭的苦处,明知这事的无可奈何,明知他们都是棋子一颗,有自己无法把握的命运。

  他还是觉得难受。

  他只是坐在那里,动也不动。不是不想动,而是根本就动不了。

  他知道自己还是受了打击。

  天色渐渐的暗下来。雨却没有丝毫要停的意思。

  自端站在门边,待公公进了门,替他拿了外套和公事包,轻声的问候。公公今天看起来心qíng很好的样子,和她多说了几句话。

  佟铁河没有出来打招呼。她得进去跟他说一声。

  自端推开卧室门,灯没有开。铁河仍坐在沙发上,电脑屏幕发出的微蓝的光映在他身上,他似乎还保持着她出去时的那个姿势。

  “佟铁,爸爸回来了。”她说。

  佟铁河站起来。自端打开壁灯。看清楚铁河的表qíng,她就知道,此时他心qíng不好。

  这几日他都呆在家里,很轻松自在,qíng绪不错。忽然这样……自端忖着,默不作声。铁河走到门边,看着她。

  “阿端,我们这就回北京好不好?”

  今天的最后一更。O(∩0∩)O~

  这两天《故园》的点击、收藏都有进步,尼卡很高兴,虽然没办法确切的知道都是哪位读者在支持,只好在这里跟大家特别的表达谢意!

  谢谢你们~~O(∩0∩)O~

  。

  正文 第四章 花与火的回忆 (二十八)

  <em class=‘C4CC3002A’<em class=‘C4CC3002AC4CC3002A’“我们?”她眉尖微蹙。他又不是不知道,她奉“太后懿旨”要呆到寒假结束,他则是明天要回去工作的。每想到这里,她会庆幸,佟铁河总在她身边,让她觉得备有压力,再加上他最近两天表现反常——可这会儿他又打什么主意?还是婆婆发话了?

  见她只管望着自己,铁河知道她此时心里一定在转着各种念头,于是说:“我去跟爸妈说。咱俩一起走。”

  “你怎么了?”她问。钢川一家走了,婆婆就说觉得冷清。其实婆婆日程排的满满,哪儿有时间觉得“冷清”?婆婆是不肯放她走。

  佟铁河有些焦躁的转过身去,“也没什么。”

  “佟铁……”

  “没事。”他丢下硬邦邦的两个字,快走几步,下楼往去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佟胜利说起了一件事,自端这才知道为什么刚才佟铁河忽然那样。

  “老邓下午给我电话,说邓家明日办喜事。邀请咱们去。”

  佟夫人给丈夫夹了一块水晶肘子,问道:“哪房的孩子?”

  “就是他那宝贝儿子,行四的力昭。”

  自端伸向菜碟的筷子在半空中顿住。佟铁河神色自若。他替自端夹了一筷子菜,又夹一筷子给自己。

  佟夫人怔了怔,看了自端一眼,也给自端夹了一块水晶肘子在碗里,笑着,“多吃点儿,今儿这肘子炖的苏烂——力昭摆喜酒?事先没听说呀!跟谁?”关于邓家老四的传闻,她也听了一些,并不太意外。只是邓力昭和景家自飒这些年出双入对,几乎被视作是景家的女婿。眼下,力昭和铁河是最好的朋友,自飒是自端最亲近的姊妹……佟夫人看了一眼儿子和媳妇——两人都默不作声,只管低着头吃饭——心里就有谱了。

  佟胜利倒是没留意这些,他想了想,说:“郭家的女儿,是哪一个就不清楚。”

  果然。佟夫人心里明镜儿似的,只是不说破,点了点头,问道:“在哪里办?”

  “君悦。”

  佟夫人就说:“又是君悦,合着大伙儿就都认定那儿了,有什么好。”

  “不就是喜宴,重点在喜不在宴。”佟胜利道。

  佟夫人就笑了。

  “老邓说人不多请,就几个在沪的老朋友聚一聚。”佟胜利说到这儿,看向铁河,“那力昭和你好的整日价跟焊在一处似的,他结婚这么大的事,怎么都没听你提一嘴?”

  铁河含糊的应了一声。

  佟胜利见他反应奇怪,皱眉道:“到底怎么回事?”这婚宴来的仓促。可今日老邓电话里说的也含糊,害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有心多问几句,当时又不得便,想着儿子或许知道,回来问儿子就是了。现在见儿子这样反应,这事看起来确有蹊跷。

  铁河放下碗筷,对父亲道:“是他要我当不知道这回事的。”

  “这孩子奇怪的。这婚是偷着结的不成?”佟胜利好笑。老邓说在这边摆喜酒,他已经觉得怪异。本来以为是因为前面几个孩子已经大肆cao办过的缘故,小儿子刻意低调——这会儿再想想,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可是那郭家……郭家嫁女儿,怎肯这般如此俯就?

  咦?难道是那阵子老邓生意上遇到麻烦,郭家出手相助……这倒解释的通。但联姻这事儿,自己怎么就一点儿风声都没捕捉到?可看看妻子和儿子,他们分明又不觉的意外。

  佟胜利皱眉。

  铁河听父亲这么一说,心道这婚还没结,孩子都快满月了,能不偷着吗?何况这婚结的,实在是别扭的很。

  可他也不便说的那么直白,就说:“可不就恨不得偷着。”

  “这叫什么话呀?”佟胜利越发莫名其妙。

  “爸,您别问了。您和妈明儿去吃喜酒不就成了?”

  “我还打算带上你和阿端一起去呢。”佟胜利看着儿子,又看看低头吃饭的媳妇,他是想着带儿子去见见那些老人们,平日里见面的机会不多。邓家喜宴自然非比寻常,他今日打听了一下,知道明儿宴席虽规模不大,但该来的都会来。铁河这两年摊子铺的越发大了,他这个做父亲的,有些事qíng就不能不考虑到。

  铁河自然明白父亲的意思,他只好笑了笑,说:“我们就不去了吧。”他看了母亲一眼。佟夫人会意。

  “你说你这个老头子,什么事儿非得刨根究底。儿子不去就不去吧,他们小哥们儿之间自有计较,你cao什么心呐?吃饱了吧?来来来,过来跟我商议一下明日封多少红包。来呀!”佟夫人不由分说的拉起佟胜利往他们的房间去了。佟胜利有心再问儿子两句,不料看到妻子对着自己使眼色,反应过来,顺从的被妻子拉走了。剩下自端和铁河二人。自端静静的吃着碗里剩下的半碗米,铁河则默默的坐着。

  。

  正文 第四章 花与火的回忆 (二十九)

  <em class=‘BCF88D9526’<em class=‘BCF88D9526BCF88D9526’铁河修长的手指抚着玻璃杯,一下,一下。

  自端终于放下碗筷。

  她愣愣的瞅着眼前的空碗,忽然觉得自己的胃里也像这碗一样的空。明明吃了好多东西,怎么还是觉得胃里不满?她喝了口水。嘴巴也gān。

  铁河皱了皱眉,从父亲说起力昭的婚宴,她只静静的低头吃饭,并没有cha嘴。

  “力昭刚才给我打过电话。”

  她看了他一眼。

  “他不希望我们去。他怕自己会崩溃。”

  “他吗?”

  “阿端,力昭不是坏人。”他知道阿端对力昭的怨气。果然,他看到她嘴角嘲讽的一笑。

  “是,他不是坏人。他只是个男人。”

  “他有他的不得已。”铁河隐忍的。

  “总有不得已……”自端看了铁河一眼。两个人的目光一碰,又迅速的转开。

  不得已。是的,不得已。他们不也是不得已?

  这应该是力昭和自飒触礁以来,他和自端头一次这么直接的讨论这个问题。对他们来说,力昭的选择,不是不能理解,而是太容易就联想到自己。因此能避则避,为的,是不碰触自己心里那个隐秘的伤。不然,都不知道要怎么去抚慰对方;因为,那是连自己都难抚慰的地方。

  自端咬了咬嘴唇,“飒飒,太难堪了。”

  这难堪,她感同身受。

  一股子酸楚从心里直冲上鼻端,bī得她几乎落泪。

  自飒对力昭的感qíng有多深,她知道的再清楚不过。

  自飒为了守住这份感qíng,曾经付出过什么,她知道的再清楚不过。

  太清楚了。太太太清楚了。

  铁河似乎是叹了口气。

  她的感受,他有什么不明白的?

  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只是,他只是觉得——自飒,她到底是幸运的。

  她的委屈,有人知道,有人疼惜,有人懂得。

  自端看着发怔的铁河,“我明儿跟你一起回北京。”

  第二天,佟铁河和自端送走了去参加婚宴的佟胜利夫妇,就启程回了北京。

  两人到柳荫街景家老宅的时候,一家人中午的酒席仍未散。他们的到来让景家人又惊又喜。景学茂高兴的看着小孙女和孙女婿,吩咐再备上好酒好菜,要带着儿孙一起和铁河再喝一场。

  景家的人都知道老爷子一辈子好酒,又极喜欢这个酒量很好的晚辈,每逢铁河上门来,总是要和他飚飙酒的,当下也不拦着,乐得当个陪客。景家的长孙景自竣则早就遵从祖父的吩咐,去酒窖拿好酒去了。不久,他果然从酒窖里抱来了一只高约三尺许的坛子,笑呵呵的放在桌子上。

  铁河伸手一扶那酒坛,轻轻的弹了一下,听那坛中的声响——正是“坛高三尺酒一尺,去尽酒魂存酒魄”——他立时故作惊讶,道:“唷!爷爷,这可不得了啊——这不是当年的主席专供金线芙蓉泉?您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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