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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云深处_冰冰七月/江菲【完结+番外】(70)

  欣宁微微扬起唇角,忧伤在飞机起飞的刹那彻底隐藏。她轻轻应道:“好,一定要多拍点……不过,我很好奇你去见尉馨时,说了什么?”

  原来她的心思还留在凌都,逸辰摸摸她的发:“谈了慈善筹募的事。”

  “没谈其他?你不是对她追得殷勤吗?突然就放弃会显得很无qíng很奇怪。”

  “还谈了……谈了她的病。”逸辰说得很犹豫,俊眉拢在一起。

  欣宁睁开眼睛,毛毯从身上滑落,她坐直了身子认真注视他:“她究竟是什么病?为什么会一受刺激就晕倒?有那么严重吗?”

  逸辰的眼底逐渐被凝重所替代,想起尉馨说起自己病qíng时冷静而哀伤的苍白面孔,他忽然觉得很难受。

  欣宁推推他,不安道:“怎么了?看你那表qíng就像她得了绝症似的……”

  “她做过换肾手术。”

  “什么?换……换肾?”

  “确切地说不是她接受换肾治疗,而是她……在高中的时候,向人家捐献了一颗肾。这么多年她其实活得挺健康,没想到近一年开始身体出现后遗症,所以她提前完成学业从意大利回来了。”

  欣宁的喉头被什么堵住了,许久后才艰涩道:“这些……她告诉你的?她是伟大的捐献者,所以你同qíng她?”

  “她跟你一样,不喜欢别人的同qíng。”逸辰沉重地点头,再次想起尉馨幽暗迷蒙的大眼,她那模样太惹人心怜。说不清为什么,他觉得那女孩的命运太波折,像一株风雨中飘摇的小花,随时有被折断的危险,却又稳稳地挺立着。

  欣宁重新闭上眼睛,看得出来逸辰也对尉馨有着恻隐之心。可是,不是她太偏执,而是对破坏自己婚姻的女人生出好感的话,实在需要太大的包容心。尉馨对逸辰说的话是真的吗?那么,沈奕棠早就知道了吧?所以才再而三地维护她,在医院说她是装病装死的话时,他控制不住打了自己一巴掌……

  “好啦!别想了,至少这半个月不想。”逸辰按住她的手,拍了拍。

  “那她……会死吗?”

  “不会吧!可能当年的手术没做好,留下后遗症,这个……沈奕棠会想办法全力帮她的。”逸辰后悔自己怎么又将话题绕到了沈奕棠身上,察看着她看似平静的脸色,“你要再多想,我可要后悔得当场咬舌自尽了。早知道就不该告诉你,现在都已经离开凌江的土地,你脑子里还想着他们,要关心也该是关心面前的我才对!”

  “呵……好,不说他们。说你吧!法国那么làng漫的地方,你怎么就不泡几个金发碧眼的美人呢?真是白白làng费机遇,还有你这么多年守身如玉,实在了不起啊!”

  “何欣宁!”逸辰窘迫得俊脸微红,也不知道他这么纯qíng是为了谁,这个女人太没心没肺了!

  “你不是让我关心你吗?放心,等到了巴黎,我一定亲力亲为帮你物色香辣美女,嘿。”欣宁早就想去欧洲,话题一转到这里黯淡的眼眸立刻增添了璀璨,“悄悄告诉你,我以前幻想过去风-qíng街邂逅一异国帅哥,然后来个làng漫的一夜qíng……”

  “咳咳!”逸辰咳嗽着打断她,沉下脸,“脑子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法国也是艺术殿堂,很多地方值得参观。”

  欣宁撅撅嘴;“我实话实说而已。告诉你,冰若冰霜的小栩也幻想过,恩哼!所以我们就琢磨着你这个男人,是不是太不正常了?莫非……逸辰,你不会是GAY吧?”

  “何欣宁,你别bī得我跳飞机。”越说越离谱了,逸辰突然意识到深受这种女人的关心,未必是件好事!简直语不惊人死不休。不过,总算把之前沉重的气氛给冲淡了。

  **

  昏暗的货舱里,依旧是cháo湿发霉的气味,墙角还有根断裂的木棍。

  沈奕棠侧躺在地上,脸上淤青了好几处,额头有抹鲜血流下。有段短暂的时间他的意识陷入昏迷,大约是那棍子敲在脑袋上太狠了……

  警察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场面。沈奕棠在医院里包扎了伤口,沉默地坐着。除了张靖宇和吴秘书,没有告知其他人这件事,最近云天集团和沈家的新闻太多了,他不想再引来任何关注。

  “到底怎么回事?谁gān的!”张靖宇习惯带笑的脸庞尽是bào戾之色。

  沈奕棠摇摇头,想起之前跟匪徒谈的jiāo换条件——自己留下来,任由处置,但是必须放何欣宁走,对付一个女人算什么!然后,他甘愿束手挨打,在货舱的小窗户里亲眼看到他们把她放走,一颗心才平静了下来。

  警察前来搜查,两个匪徒慌忙逃走了,听说正在追捕。

  (PS:四更完毕啦!亲们明天见。)

  正文 第十无章:惊险别离(四)

  张靖宇第一次进入沈奕棠住的房子,只是这套房已不知道是否该称为是他跟欣宁共同的家。

  欣宁的东西暂时还都留在这里,进门玄关处有两盆翠绿的盆栽,鞋柜上摆着两只卡通的小猪储蓄罐。客厅外的阳台上有盛开的兰花,落地式窗帘旁挂着一串风铃。屋子里的摆设井井有条,家具以暖色调为主,给人清新温暖的感觉……*

  张靖宇在外飘dàng多年,许久许久没有这种家的感觉。他满心羡慕,却立刻升起一股怒火。眼见之处,都是属于一个女人用真心装点的温馨印记,若换成自己有这样一个好妻子,是拼死也要珍惜的。

  沈奕棠站在客厅中间,没心思招呼客人,他怔怔地注视着鱼缸。鱼缸里的鱼依旧摇头摆尾,在缸底的绿色植物里穿梭,丝毫不知主人最近发生的变故。

  “蝶尾熊猫?她养的吧?我看你没那个时间和耐心。”张靖宇来到他旁边。

  “这鱼真够傻,给它们喂多少就吃多少,饱也不知道停歇,宁可活活撑死。相反几天不喂食,它们反而还活得好好的。”沈奕棠喃喃地说完,拿起玻璃缸旁的鱼食,细心地添加。

  张靖宇看他喂鱼的手法熟练,不禁挑挑眉,回应他的话:“鱼再傻也没有某些人傻。别人对他付出多少,他就理所当然地接受多少,也不知道感谢和回报。相反,人家死了心不再付出时,他反而开始觉得若有所失。”

  多么明显的嘲讽,沈奕棠抿着唇角没有反驳。他记得这鱼刚买回来时,她拒绝接受,且说到做到,当真连看都不看,他迫不得已自己每天照料它们。后来他和她关系缓和起来,这几只鱼便由他们共同喂养了。

  张靖宇的一张嘴能说甜言蜜语,也能刻薄讽刺:“姓沈的,你说这个人是不是被人抛弃得很活该?”

  沈奕棠摸摸尚被纱布包扎的头,苦笑都挤不出来。他在想警察说后来也有位小姐报案,事故地点一样。那位小姐是她吧!现在她在哪?安全着吗?不可能回娘家,没上班,在朋友那里吗?

  张靖宇盯着他的伤,冷冰冰道:“你这是咎由自取,竟然连累了欣宁。要是她真有什么意外,我应该在你的脑门上多敲几个dòng!”

  沈奕棠好像没听到他的话,四处寻找汪如栩的联系方式。他记得有份文件上有律师电话,拉开抽屉翻查着,没想到会找出“夫妻约法六章协定书”。他涌上酸楚,说不出的失落……

  张靖宇抓过“约法六章协定书”,脸色越看越沉。沈奕棠却找到如栩的电话拨打去了。

  “她跟帅哥在一起共度良宵,你不用担心。”这是如栩第一次接起电话,说完挂断。

  “该位帅哥比你帅,更比你温柔体贴làng漫,所以你不用担心了!何小姐的前夫!”这是如栩第二次回答,“前夫”两个字咬得清晰而用力,果断挂电话的姿态也很帅气。

  “沈先生,如果你再打来的话,小心我告你半夜xing-骚扰!”如栩第三次拿起电话直接回绝。

  不过,这头却换了个人,张靖宇听到她的话愣了几秒钟,然后扑哧笑了出来,笑完了一本正经道:“喂,我说这位汪—如—栩小姐是吧?当律师就可以捏造罪名随意诬告吗?现在是北京时间晚上九点整,何来的半夜?我们这是电话有事咨询,除了听出汪小姐你是个女的,但到底是恐龙还是青蛙都不得而知,又何来的xing-骚扰?”

  如栩握着电话足足憋了五秒钟,忍住怒火一字一字道:“有事咨询请找百度!”这一次,电话啪地一声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张靖宇目瞪口呆,又有了想笑的冲动:“这女人的号码我要了!我敢打赌她绝对知道欣宁的去处,明天我就去问。”

  沈奕棠抑郁地垂下眼睫,欣宁提过,如栩有时候说话就像刀子,他可算真切地体会到了。说欣宁跟温柔体贴又làng漫的帅哥去共度良宵……那瞬间确实有被刀子割开伤疤似的疼痛。她说的人是王逸辰吧?

  欣宁跟王逸辰……

  沈奕棠闭了闭眼,很想否认这两人之间有什么实际xing的暧昧,但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一些亲密的画面。他握紧了拳头尤不自知,gān哑的嗓音空dòng无力:“汪如栩那样说……至少表示她平安没事……没事就好。”

  **

  六个小时的飞行,欣宁睡了一觉,醒来发现自己靠在逸辰的肩头,他似乎也睡着了。她悄悄睁开眼睛,很小心地挪动身子,把脑袋抬起来。

  这张俊美无俦的面庞越来越显得温文尔雅,可能是修习音乐让人修身养xing,她记得上高中时,他也常跟她打打闹闹开玩笑。听如栩说,其实他冷漠和生气的时候很难伺候,欣宁回想自己认识他十余年,几乎没见过他难以近人的模样。

  只有这几天,这几天发生太多事,她才发现原来他也有霸道的一面,提及沈奕棠时他眼底也会散发出冷意。他为何对自己这么一如既往地好呢?简直是有求必应,以后该叫他菩萨大仙了。

  这个问题,欣宁不是没想过,只是每次想到一半不是被自己硬生生地掐掉,就是觉得没必要追究。

  曾经有一次问过如栩,如栩却说:多年至jiāo不就是这样吗?人家为知己可以两肋cha刀,抛头颅洒热血在所不惜,他不过是听你发发牢-骚、陪你喝喝酒,唱唱歌,当你的垃圾桶而已。可惜你已经是有夫之妇,想感谢他的话连以身相许的资格都没有了……

  欣宁敲敲自己的脑袋,模糊地感觉当日如栩说这段话里,似乎有别的意思。不过,以如栩言辞犀利、一针见血的说话个xing,又不至于把意思弄得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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