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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好_呼吸阳光【完结+番外】(47)

  她爱错了人,爱亏了人,她真傻真蠢。

  “宋建勇!”她用尽力气去喊,敞着怀,露出隆起的腹部。

  宋建勇看到邹阮云时,脸色瞬变,将蒋山放下,小声和身边的女人说:“老张媳妇儿来找老张,你也知道老张又找一姑娘,我得帮他挡挡,不然……”

  女人愠怒,“你这叫助纣为nüè。”

  “劝和不劝分,我先把他媳妇儿稳住了,回头再劝老张,这样不行吗?”宋建勇向来说谎话像嚼熟米粒,整口整口地往下吞,对身体也没伤害。

  他上前拉着邹阮云大声说:“老张事qíng有点多。”这话是说给身后女人听的。

  女人听后了未起疑,抱着蒋山离开。

  宋建勇将邹阮云拉到一个偏僻的地方,这个时候他也没什么好遮好掩的了,直截了当地说:“打掉吧,我还想跟蒋妮好好地过。”

  邹阮云全身冰凉,不敢相信地望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来:“那我呢?”

  “两年前我结婚了。”宋建勇说。以前和邹阮云在一起还有新鲜感,一旦同女人感qíng深点,女人都想要婚姻,变得十分俗气,这点宋建勇极其反感。

  邹阮云努力在脑中搜索他是在什么时候结婚,既然结婚了为什么还要和她去见父母,为什么还要了她的身子,为什么还甜言蜜语地说那些话,给她那些承诺。

  宋建勇从衣服里掏出皮夹,抽出所有的的钱,顿了一下,又扣了几张一百的塞回皮夹,拉着邹阮云的手,将掏出的钱放到她手中说:“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女人,我相信你不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qíng。咱们就这样算了吧。”

  如此轻描淡写,好像“他放块石头在路中央,她不小被绊倒,他提醒她下次小心。”如此这样的小事吗?

  邹阮云从来没这么希望一个人死过,她恨,她希望宋建勇立刻去死,去死!她双手握拳,一只手将几张无生命的纸币握的扭曲,眼睛充血,她从地上捡一块砖,不分方向地向宋建勇砸去,恨恨地说:“宋建勇,你不是个人!”

  宋建勇头一震一蒙,紧跟着鲜血往下涌,蒙了好一会儿,才有点识人,他摸着脸上的血,望着既惊恐又愤怒的邹阮云,恼羞成怒地说:“你别太过份了,当时是谁叉开腿让我gān的!你别搞错了!这事儿闹大了丢人的是你!”

  宋建勇捂着头,在低头瞥到地上散落的钱后,蹲下。身,捡起地上自己的钱,捂着头骂一句:“不知好歹!”扬长而去。

  邹阮云多希望自己是瞎子,是聋子,看不到宋建勇这个人的真面目,听不到宋建勇这个人说出猪狗不如的话!

  可是偏偏她看得到,听得见。

  邹阮云当天来到医院。

  医生说,孩子都这么大了,药。流不行,人流也不行,只能做引。产,现在医疗技术不发达,能保证你的生命安全,却不能保证你以后还有生育能力。

  从医院走出来时,医生护士在背后窃窃私语,骂她不要脸,没结婚就怀了野男人的孩子。邹阮云都听到了。

  可是她还是舍不得打掉孩子,那是她身上的一块ròu啊。

  她穿着宽大的风衣裹住身子,因为纤瘦,行走在大街上,并看不出来她是个孕妇。

  邹阮云自己在房间里过了几天后,形容憔悴地回到家,邹爸爸拿着荆条往她身上抽,骂她不要脸,不知羞耻,丢尽邹家人的脸,可是又不敢拉着女儿去找宋建勇算账,这个脸邹家丢不起啊!说出来让人看笑话吗?那不如让他这个当爸的去死!

  邹妈妈唉声叹气地将邹阮云安置在家,不让出门,邹爸爸因此气坏了身体,不久后邹爸爸身体每况愈下,在孩子未出生,便去世。

  葬礼那天,邹妈妈把邹阮云裹得严严实实,让人跪在地上,瘦瘦地,弱弱地跪在那里,谁也看不出来她怀孕。

  邹爸爸死后,家里只剩下邹妈妈一个人,每天郁郁寡欢地对着邹阮云。临产时,因怕街坊邻里知道,于是半夜带着邹阮云回到邹爸爸的乡下老家。

  孩子是村里的接生婆接生的,零点出生,是男孩。邹阮云给他为邹舟。

  舟,船也,延伸意为以船渡人,脱离苦海。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表以现在的观念解读舟舟妈那时的处境,另外,阳光再次qiáng调傅媛及舟舟妈的行为都是不可取的,我们要做好孩子,虽然世界有黑暗面,但我们活在阳光里,最后,你们要一直跟着作者菌走喔,那样会看到他们每个人从起初就给自己的结局,阳光拼命(?)讲好每个小故事(艾玛,上面的话好凝重的赶脚,是错觉哈,阳光还是~≧▽≦)/~介样,让你们出戏)

  第63章 稳拿稳放

  舟舟出生两年后,邹阮云带着舟舟离开家乡。避免舟舟听懂关于他们背后的流言蜚语,比如乱搞的破鞋,比如会叫他杂种,野孩子。邹阮云不想这样不堪的词汇被自己儿子听到,她不想给儿子的童年留下影响一生的yīn影。

  邹妈妈托人塞不少钱给舟舟上了邹家的户口,不然回到城里连学都上不了。

  邹阮云没办法再回原单位去唱歌去表演,她只把歌曲戏曲唱给舟舟听,当作是催眠曲哄舟舟睡觉。舟舟上幼儿园时,她找份工作,是在一个瓶子厂做瓶子,每天用火钳夹着模子灌入材料在火上烤,成型后再放入铁皮上冷却,再接着站在火前烤,如此重复工作,按提成算钱,成型的瓶子不合格拿不到提成,还得返工,邹阮云一张俏丽的脸烤的脸皮往下脱。

  日子虽然过得苦,好在舟舟懂事招人疼。邹阮云十分欣慰,她把所有的心思都投入在舟舟身上。

  舟舟很会疼妈妈疼外婆,六七岁时,自己去上学自己放学回来,把门打开,放下书包就会先把米淘好,饭煮上,如果有头天晚上买的菜,他会把菜摘好,洗好,站在小凳子上握着菜刀把菜切好,放在盘子等妈妈回来烧,有时会把自己的衣服洗了,个子不高就站在高凳子上往阳台上横着的铁丝上挂,有时又会坐在桌子前看书等妈妈下班。

  邹阮云疼舟舟疼得紧,如果说舟舟出生时,她时不时在他身上看到宋建勇的影子,那么此后再无一丝其他qíng绪的杂质。

  这样安静平和的日子一直到舟舟九岁。那年下大雪,地面铺了厚厚一层,可以淹没舟舟的小腿肚,一大早邹阮云要上班,嘱咐舟舟多穿一件毛衣后,母子拉开门时被门口站得四五个大汉吓住。

  一个穿黑色夹克衫的男人,手中夹着烟,跛着脚,斜着眼问:“你叫邹阮云是吧?”

  舟舟紧紧握住邹阮云的手。

  邹阮云从未和这些人有过jiāo集,心下有些害怕,不安地答:“我是。”

  “宋建勇认识吧。”一个光头的男人摸着光秃秃的脑袋,发出的声音像鸭子粗噶的叫声一样难听。

  “不认识。”邹阮云拉舟舟要走。

  被穿夹克衫的男人拦住:“别啊,据宋建勇说,你是他最爱的女人,你也最爱他,不然怎么担保人写的是你的名字,而且好多文件受益人都是你的名字,只拿好处可不行啊,总得承担坏处吧,该还的都得还吧。白字黑字,你自己看,我们只是要债公司,这是复印件,宋建勇跑了,你是他老相好,不帮帮忙吗?”男人说得理所当然。

  不管她如何解释,他们都认为她是在耍花枪,因为耍花枪这个把戏宋建勇最是得心应手,没道理他的女人不会点骗人招术。

  这时邹阮云才想起来,□□年前自己不知在哪些文件上写自己的名字,身份证复印件,家庭住址,不健全的法律制度,让宋建勇钻了空子,让邹阮云同舟舟遭了罪。

  这时的邹阮云才知,宋建勇已与第二任妻子离婚,也就是说,这任妻子不必承担他所犯下的任何一件事儿,他真是爱那个女人,疼那个孩子啊。

  邹阮云找过宋建勇,不管是通过什么渠道,这个人像是凭空消失一般,据说建勇公司成为一个被宋建勇掏空的空壳子。

  并且越来越多的讨债者找上邹阮云。

  邹阮云和舟舟睡到午夜门会突然被“砰砰砰”的巨响吓醒,舟舟睁开眼睛问:“妈,我们欠了别人很多钱吗?”

  “不,不是,不是我们的欠的,是那个男人欠的。”邹阮云从未在舟舟面前说过宋建勇的一句不好,良好的家教让她懂得为人父母须作榜样,可是她唯一一次有违家教,认识宋建勇便让她就此万劫不复。

  不是她欠的债,她不还。

  讨债者的手段层出不穷,在墙上贴血红的大字报“欠债不还死全家!”,“还我钱来!”,“jiāo出宋建勇”等等,墙上门上满满贴的都是。

  更有甚者在门上喷漆,甚至门fèng被刷一层胶水,邹阮云同舟舟被困在房间出不来。两人是从自家的阳台翻到隔壁的阳台去上学去上班。唯恐被人发现。孤儿寡母一点办法没有。

  舟舟有一次从阳台翻越时,脚下踏空,摔到楼下的土嚷上,胳膊摔脱臼,趴在地上汗湿全身,一声没吭,后来他对邹阮云说:“我怕要债的人发现我们。”

  当时邹阮云在舟舟面前哭出来。

  那天晚上邹阮云抱着舟舟在隔壁工厂制造直径大约一米的水泥管道里睡觉,从自己工厂里取来破烂棉絮垫着,买俩热腾腾的包子和一碗牛ròu汤,母子俩蜷缩在水泥管道里吃着笑着。

  外面的雪花纷飞,水泥管道两头灌风,邹阮云找两块板子堵住。

  漆黑的管道里邹阮云搂着舟舟轻唱:“长亭外,古道边,芳糙碧连天……”把舟舟唱睡了,把自己唱哭了。

  她不后悔生下舟舟,却深深地后悔认识宋建勇。

  邹阮云真的没钱给那些人,就算法律判她坐牢她也拿不出那么多钱,只有躲。

  从相熟的朋友那里得知宋建勇与第一任妻子复婚,却没想到邹阮云找到他不是理论,而是求他救舟舟,母子俩回家被追债者看发现,追债者抓住邹阮云,舟舟咬伤追债者,同邹阮云逃跑时,从楼梯滚下,失血过多,急需输血。

  与其说宋建勇虎毒不食子,不如说叶箐同宋居都动了恻隐之心。

  宋建勇的条件是,我的儿子必须认祖归宗。

  那天,邹阮云说:“舟舟,听妈妈说,妈妈爱你,最爱你,你只有去宋家才能活下去,好好活下去,不要找我,你要懂事,做个有用的人,只有有能力才有说话的资格。心胸开阔不要拿别人的过错惩罚自己,舟舟,妈妈不是不要你,舟舟……”邹阮云泪如雨下,搂着舟舟吻着亲着额头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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