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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好_呼吸阳光【完结+番外】(78)

  “严郁。”

  “嗯。”

  他轻轻地喊,她轻轻地回。

  “居州。”

  “我在。”

  她轻轻地喊,他稳稳地回。

  宋居州抱着严郁走到车前时,易扬才反应过来,抹一把眼睛,赶紧上前将门拉开,照料着宋居州将严郁抱进车中,自己急步转到驾驶座将车子驶走。

  甄辛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缓缓地蹲下。身。

  严郁……蒋山……

  甄辛捂着脸由隐忍的小声啜泣,声音一点点变大,放下手,面对着前方,眼中的一切都模糊的,树,房子,土地,天空,统统都是模糊的,心头发狠的疼,她开始对着在房后疾驰的晚霞嚎啕大哭。

  荒凉的郊外,甄辛的哭声尤其清晰,与之伴奏的是偶尔的鸟叫与虫鸣。

  几处房后,茂密的竹林里一个人影快速逃蹿,心里有得意还有不甘。得意的是终于伤到宋居州的心肝了,不甘的是他还没来得及享受宋居州的女人。

  ***

  宋居州抱着严郁冲进医院,医生看到严郁的背部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曾有一段年少无知的时光曾经会那么几年,会觉得纹身是一件很酷很骚包的事qíng,就像现在有一些人为了一部最新款的手机去卖肾一样,让人匪夷所思。那时,总有一些人爱用刀或者针沾上墨水,在胳膊上手腕上点两个圆点,失恋的、热恋、爱到骨髓着都爱在身体上刻上对方的名字,浇上墨水。这样,不去医院洗掉,一辈子都刻在身上。

  严郁就是这样被蒋山在背部刻上半朵盛开的罂粟花,一直开到颈部处。或许,他想刻一朵的,只是没来得及。

  医生给严郁局部麻醉,开始清理伤口。

  宋居州站在门口静待着,易扬也站在一旁,望向宋居州,他不知道宋居州在想什么,却感到可怕,这种可怕随着病房门关的时间越长越可怕,像是在筹划一个摧毁的计划。

  这时,病房门被打开,这股可怕的气息突骤然消失。

  宋居州一步跨到医生面前。

  医生摸掉额头的汗说:“伤口已经清理完毕,但是病人开始发高烧,正在打点滴快速退烧。另外大小伤口众多,很容易感染,所以日常生活要多加注意,其他方面暂无问题。不过,麻醉过后,会很疼。”

  宋居州认真听着,低声说谢谢。

  宋居州推门进去时,严郁侧首将脸贴在chuáng面上,趴着,在药物作用下已经熟睡。

  宋居州轻轻地走上前,坐到她跟前,静静地凝视着她,看着她手面上注she针,看她脖子上延伸出来的伤口,看她烧的通红的脸,……这个时候她才皱着眉头,显出很疼的样子。

  宋居州伸手抚摸她的脸颊,将一触上,她全身一抖。宋居州赶紧收回手。

  他和她说过的话,一句也没有实现。

  易扬进来时,看着宋居州低着头坐在严郁chuáng前,病房里一丝声音都没有,尽管宋居州稳如泰山地坐着,但他似乎看到了宋居州身体的颤抖。

  易扬站在门口,站一会儿后说:“宋先生,有两名警察找你。”

  宋居州这才抬起头来,望着严郁对易扬说:“嗯,那麻烦你帮我看着她,我去一趟警局,去去就回。”

  “好,你放心。”易扬说。他心里对严郁出事自责不已,如果不是他闹着要来和她吃饭,让她一个人去买盐,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qíng。

  ***

  宋居州去过一趟警察局后,立刻回到医院,严郁还未醒。

  这时时友也过来,宋居州将病房门关上,两人坐在长廊上,时友才刚掏出一根烟。

  宋居州说:“这里不能抽烟。”

  时友讪讪地将烟又按回烟盒,开口问:“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找到蒋山。”宋居州说。

  “然后呢?”

  宋居州意味深长地望向时友。

  时友想一会儿说:“有一个人,祁安。”

  宋居州沉默一会儿,开口说:“等严郁qíng况稳定后,我会亲自将蒋山抓出来。”

  蒋山像是属老鼠一样,不管外面怎么乱怎么布网抓捕他,他总是能在yīn暗之处窥的一清二楚,而后多次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溜走。

  自严郁事qíng之后,他突然销声匿迹,让人摸不着头脑。

  严郁在医院待三天后,被宋居州接回去。

  宋居州一边给她洗澡一边说:“这几天你要做什么都和我说。”

  严郁有点不好意思这样赤。身。luǒ。体地面对宋居州,伸手yù遮住自己,说:“我自己来就行。”

  “别动。”宋居州握着她的手,凝视着她的双眼。

  于是,严郁缓缓放下手。

  洗好后给她穿上衣服,扶在她将扶到事先多铺一层被子的chuáng上,回身到浴室,将严郁换下的衣服洗gān净,端着洗衣盆,将衣服晾在阳台。严郁一直望着宋居州,这几天他默不作声地为她打理好一切,洗澡洗衣服做饭换被单拖地等等。不管她怎么说,总没办法让他对她的事qíng释怀。

  这时,宋居州的手机响了。

  宋居州将严郁的最后一件衣服挂上衣架,接听。

  彼端一人说:“在本市一个县城火车站,发现疑似蒋山的人,刚才看到发过来的图片,确实是蒋山,看来他想跑了。”

  “县城只有一个火车站吗?在哪里?”宋居州问。

  那边说完后,宋居州挂上电话,走到一直望着自己的严郁跟前说:“我有点事出去一趟,去去就回。”宋居州捧着严郁的脸,深qíng地吻住,而后放开。

  “我在家等你。”严郁说。

  宋居州从椅子上拽起外套,匆匆走出门,蹬蹬下楼声后,周围安静下来。

  严郁心神不宁地背挺得直直地坐在chuáng上,这时有人敲门。

  “谁啊?”严郁问,缓缓地自chuáng上下来,走到门口,打开门便看到两名警察站在门口。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一见~~~~~~~~

  第94章 明天

  《男人的好》

  作者:呼吸阳光

  K县城火车站是个很小的火车站,七八十年代时,曾是多地的铁路jiāo通中转站,近些年来别的地区不断发展,它倒是很奇怪地渐渐没落,年复一年仍保留着当初设施单调的样子。每天只有一列火车在中午12点在此停靠5分钟载着需要乘坐的旅客,然后再轰隆隆开向前方。

  检票员同志懒懒散散地站在第一道检票口,握着手机大着嗓门喊:“饭不会煮吗?抓四把米,把水倒在电饭锅里,手心贴在米上,水漫过手面就可以煮出来的饭就不会硬。”越喊越生气:“米当然要淘一遍!你个孬子哟!你吃香蕉连皮吃吗?!”在检票员同志抱着手机教彼端的人煮饭时,检查入口已经涌入不少人。

  挂上电话,检票员同志明显烦躁极了,看也不看乘客手中的票,连连摆手,粗声说:“进进进,赶紧进去。”

  就这样不管是有票的还是没票的,反正是都进去了。

  破旧狭小的候车室,排排木质小椅上相隔不到一米,总会缺一块木头露几颗钉子,即便如此,每个小椅子上也都坐满人,有抱着孩子一手端着泡面当午饭吃的,有低头玩手机的,有瞎掰chuī牛的,有嗑着瓜子的,还有对着镜子化妆的……每个人各自忙碌着自己的,等待着火车的到来。

  这时一个调皮的小孩子啃一口青苹果,酸的皱着小脸立马将青苹果扔掉,砸在对面戴着帽子用帽檐遮鼻子以上的男人的腿上,男人的裤腿立刻被砸湿一小片,濡湿之处带着些许果ròu。

  孩子妈赶紧搂着小孩子向这人道歉:“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道歉过后,发现男人动也不动,想着可能睡着了。

  同一时刻不同地点,严郁给两名警察倒好水后,因为背部原因只能僵硬上半身,坐在chuáng上,两名警察从严郁的脖子上也看出问题,于是长话短说,说完后对严郁说了句打扰了,便离开。

  严郁愣坐一会儿,起身走到桌前,从包包里掏出卡包,在里层找出那张久不使用的银行卡,1个亿。

  严郁倏地站起身来,带动背部有微微的扯痛,她稍稍弓身缓解疼痛之时,想起宋居州刚刚在阳台接到电话时说的地址,X县城火车站。

  X县火车站的候车室开始播报列车到站开始检票的讯息,候车室内立时像是沸腾的一锅粥,前赴后继地挤向检票口,人挨人人挤人,仿佛晚一步就上不了火车一样。

  宋居州与时友踩着点终于赶到候车室。放眼望去,拎着蛇皮袋的,背着背包的,已经过了检票口快速向月台小跑的……到处都是人。

  两人的目光在人群中来回逡巡。

  突然一小孩子被挤的“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宋居州与时友的目光才刚被吸引过去时,小孩子旁边的一个人影将身子一提,直接从栏杆处越过。

  “蒋山!”宋居州时友喊出声的同时已随后越过栏杆,追向蒋山。

  戴着帽子的蒋山拼了命地向前跑,跑过月台,跑向这列火车,每个车厢的车门口都挤满人,到底是上车的还是下车的也分不清,总之就是挤,蒋山没有傻到跟在后面挤,等着宋居州和时友来抓他,而是顺着火车从1车厢跑到尾,宋居州与时友一前一后追。

  在宋居州跑过一节车厢时,一个捧着肚子的孕妇突然出现,时友在奔跑的惯xing下没能完全避开,肩膀擦到孕妇,孕妇向后一仰仰到几个人身上,幸好人多,孕妇并无摔倒,时友松一口气的同时,扶着孕妇问有没有事。

  孕妇破口大骂:“作死啊!长不长眼睛,跑那么快赶着去投胎啊!”

  时友被骂的一声不吭,再转过头时,看不到蒋山,也看不到宋居州。

  蒋山奔跑着喘着粗气绕过火车一圈后,掐着点儿,在一个将要关上的车厢门口一跃而上,宋居州眼看着又让蒋山跑了之时,蒋山突然被从里面轰出来,一个挑着两个鼓囊囊蛇皮袋子的老大爷,硬把蒋山挤出来,喷着鼻子说:“下车喔!下车喔!光顾着你们自己上车,挤着我老头子不让我老头子下车喔!”

  蒋山被老大爷急吼吼地轰下车,便知自己再也上不了这列火车了,只能想办法逃。

  跑,他跑不到宋居州。打,他也打不过宋居州。硬拼的结果就是他被宋居州成功抓进牢里,不能这样,此时脑中冒出一个想法的同时,他已经将老大爷推倒,两个鼓囊囊的蛇皮袋,一个在地上,一个堵在车门口,老大爷卡在火车与站台口的fèng隙内,搂着扁担大骂:“你个狗日的王八羔子!眼睛长腚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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