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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的诱惑_书瑾【完结】(39)

  忧心地走到郭烨南旁边,袁和东踌躇着说:“烨南,你能不能和我与主任说一声。我们科今年初不是有两个护士名额吗?看能不能多一个。”

  墨深就等着他这一句呢,低笑一声,冷眼看着郭烨南难为地搔头发。郭烨南听墨深富含意味的笑声,机灵道:“我可以与你一起去跟主任说。可是我们心内与心外同一个护理组。因此,最好外科那边也有人去说说。”

  袁和东自然不高兴与墨深谈及许知敏的任何问题。他不冷不热地应答郭烨南的话:“好。那就有劳外科的同事了。”

  墨深嘴角勾起一味嗤笑。只要她到了自己身边,他还未放任机会让其他男人接近她的心吗?

  这时,病人做完了心电图。林佳把心电图纸jiāo给他们。几人仔细研磨后,最担心的S-T段没问题,心电图大致正常。生化结果回来,血钾稍低。而CKMB只是略高。商量之后,林佳说:“还住院吗?她的xing子我知道,她是不会愿意住院的。”

  在场的人皆知许知敏执拗起来的个xing,够呛。而且心肌炎的诊断仅是怀疑,没能完全确诊。袁和东不主张告诉病人“不排除病毒xing心肌炎”的这一诊断,其他人赞同。几个人与许知敏一轮唇枪舌战,终于达成协议。他们给她用了少许安定,许知敏在临观室安稳地睡了一晚。醒时,chuáng边剩下林佳。林佳对她神秘地眨眼:“他们刚刚才走,因为要赶着去jiāo班。”于是,下夜班的林佳顺便将她送回了M大。

  宿舍里,留守的陈茗虽有接到她平安的电话,仍是担心了一晚,一大清早起chuáng等着她。

  许知敏有些愧疚了,自己这次的病是不应该。一如袁和东训她的,若早些时候她主动联系他做彻底的检查,也不会搞到半夜上急诊。有心悔过,她遵从他们的指示,老老实实在宿舍休息了半个多月。从医院带回来的针药,室友帮着给她吊上点滴。

  袁和东每天定时与她通话,询问她的病qíng之余,又与她聊天解闷。陈茗见此,一想到那日石头阿袁慌慌张张抱着生病的许知敏,很有感触地对许知敏说:“你真幸福啊。师兄对你很好啊。”

  许知敏瞥她:“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不是?那是墨师兄?”陈茗鬼灵jīng地笑。

  许知敏清楚得很,室友为何一扫之前的忧愁。这要说到前几天,隔壁的人过来探病,不小心打烂了她的两支针剂。她唯有打电话给墨涵。当天下午,有人敲宿舍门。她以为是墨涵,急忙套上拖鞋跑去开门。门打开,门口站着的却是墨深。

  墨深低头瞅到她双脚,咧开满嘴的笑。她遂之望到自己一左一右穿反了的鞋子,局促地缩着脚趾头,只想找个地dòng找。

  “你怎么有空过来?”她问。

  他熟练地给她的手背消毒,扎上针眼。她眉头皱紧,心想:他绝对是故意的,进针那么用力,疼死她啊。

  他调节了点滴的速率,取出药箱里的听诊器:“躺下,我给你听听。”

  她拉拉被单:“不用了。”

  他看着她窘迫的样子,愈是忍不住想捉弄她,故意冷冰冰道:“你这是不信任我的医德还是医术?”

  她讶然,连忙说:“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继而看到了他墨眸里清晰的一抹玩味的笑,恼羞成怒,举起手打向他的肩膀。

  他动也不动地挨下这一击,握着她的手,轻轻地说:“心里好过点了吗?”

  知他意指之前袁和东的事,她贝齿咬了咬唇:“都说了,我不是为了你,是为了他。”

  刀子嘴,豆腐心。这就是他所爱上的人。动容地吻了吻她的指关节,他认真道:“躺下吧。我必须给你听听。”

  她就此躺下来,感觉冰冷的听诊器伸入到衣服里面,贴着自己的呼吸和心跳。睁大的眼珠里,映着他专心致志的瞳子。她喜欢这么静静地望着他专注的神qíng。就像在雪地,让她失神,不由自主地探出手想去触摸他的脸。

  他仔细听了许久,除了呼吸音略粗,确定心脏听诊没有问题。呼出口气,他摘下听筒,扼住她不安分的手腕:“没见过你这么不配合的病人。”

  她俏皮地挑起眉:“我从来没答应过做你的病人。”

  “是吗?”念着这模糊的两个字,他的嗓音愈显低沉。紧接,低下头啄住了她的唇瓣。这吻柔得像是飘落的羽毛,惹得她整颗心暖和和又是痒痒的。

  陈茗这颗电灯泡就是在这个时候误闯了进来:“啊?!墨师兄?许知敏——”

  许知敏故作镇定地起身,拿起把梳子梳理凌乱的头发。墨深则是淡定地把听诊器收进药箱,转向陈茗笑问:“我听她提过你,你叫做陈茗?”

  “是的。”陈茗答。

  之后,许知敏进了洗手间,不知他们两人小声jiāo谈了些什么。待送走墨深,许知敏方知,陈茗从墨深口中得到了一条至关重要的招聘信息。很快,陈茗去了省医新开设的第四附属门诊楼应聘。因为这条招聘信息仅有少数内部人员知道,应聘者很少,条件相对没有大医院的苛刻,陈茗应征成功。从此以后,她逢人就夸,墨师兄有多好多好。

  许知敏感到好笑:他是打算把她身边的人全收买了吗?

  一个疗程结束,袁和东上门给她复诊。到底她的主治医生是阿袁。

  陈茗不知受了谁的教唆,拉了把椅子坐在一边,大大方方地看着袁和东给室友检查。事实证明,阿袁绝对是临chuáng上那类最一本正经的老古板。袁和东一步步地望闻问切,甚是无聊。陈茗连打呵欠,暗道:这好好的一个帅哥,怎么就这么刻板?

  袁和东嫌弃她的呵欠声gān扰他诊病的思绪,说:“这里暂时不需要帮忙。你不如到外面走走吧。”

  陈茗gān巴巴地抹抹额汗:这师兄确确实实是从远古时代来的。

  许知敏合不拢嘴,捏住袁和东的手臂差点笑岔气。

  不管如何,阿袁做事有自己的原则。对待病人,身为一名医生岂能有半点的不正经。她现在是他的病人,她的病就是他有责任要治好的。袁和东对自己如是说,可手指搭着许知敏的脉搏,自己的心随着她的脉动有一下没一下的,几乎乱了方寸。他深吸口气,定下心,慢慢琢磨她的脉理。

  “有问题吗,师兄?”见袁和东摁了好久的脉,许知敏不禁疑问。

  袁和东收起手,拿起笔书写中药医嘱:“康复得很好。基本没什么问题了。给你开个方子调理病后气血,还有,这药要复煎。”

  对于中医,许知敏从来是怀着景仰的求学心态。她把着自己的脉,指腹下的搏动像一条细细的绳子一跳一跳的,问:“师兄,我这脉是细脉?”

  “嗯,脉细,略弦。你就是整天想的东西太多了。”袁和东写完方子,心思该说点笑话缓和气氛,学着老人家的口气道,“不过,女孩子嘛。不外乎想着上街买衣服,吃麦当劳、肯德基——哦,对了,这些东西不能吃太多,对身体不好。”

  这绝、绝对是世上绝无仅有的标志了阿袁的冷笑话!喷。陈茗从椅子上滑落下来。

  从此之后,陈茗逢人就说:袁师兄啥都好,就是绝不能听阿袁讲笑话,会扭到腰的。瞧瞧,我这腰还酸着呢。说罢,捂着腰跳着脚去帮许知敏和自己抓中药。

  许知敏病好上班的第二天,下班时,刘带教过来找她。

  师徒俩边走边谈。

  刘带教说,听闻了她生病的事,要她以后多注意身体。然后提起了附院招聘一事。

  “一附院想提前要我?”许知敏不敢确定。她所知的一附院招聘,将在她毕业两个月后。

  “我们护长,还有你轮科过的另几名科室护长,她们是向护理部提到你了。可是你要知道,今年我们附院的正式工名额很紧张。需要——”

  需要的是关系。许知敏很清楚刘带教未完的话的言外之意。这不仅仅是一个入不入得了附院门槛的问题。正式工与合同工的福利待遇是有差别的。并且私底下有这么条不成文的规矩,合同工很难获得竞选护士长的资格。她深一步考虑,即使自己能以正式工的身份进了附院,在这种大的事业单位工作若没有qiáng硬的人脉后台,升职前景不被看好。

  刘带教拍拍她的手:“知敏啊,我的意见是一附院的整个环境是不错的,无论是领导还是同事,比省医好很多。”

  许知敏乍愣:“刘老师,这——”

  “你不知道吗?我刚从护理学院那边听说了,省医要你过去。这不急着来找你。因为我以前有位同学就留在那边gān,最后因内部的权益斗争被‘牺牲’掉了,现流落回了故乡——”

  第二十九章

  刘带教从医院大门坐车回家,许知敏绕道回学院。走着走着,忽然停步。仰望翠绿的叶,枝桠间那片R市的天依旧yīn森森的,空气窒闷。是不是人大病一场后感慨更深呢?思起刘带教说的事,许知敏轻叹口气,拉了拉书包带。走到护理学院,有名老师看到她,唤:“许知敏,过来。你们班导找你。”

  大学快五年,许知敏从未担任过班里以及学院里的学生gān部要职,更是从来没有像其她学生有目的地去讨好老师。因而,她与学院里的老师关系平平,与临chuáng带教的老师反而亲近些。入学这么多年来,班导找她谈话不超过三次。许知敏几乎忘了班导是姓夏。

  走进老师办公间,发现不仅有班导,还有学院里的书记和主任。许知敏在夏班导指定的席位坐下。

  夏班导对她说:“是这样的。省医的护理部专程打了电话给我们学院的张书记,说你的实习期快结束了,希望你这两天过去面试。”

  许知敏没细听她话里的内容,只听她这话的语气:如同是死命令。后来方知,这是省医十年来首次向护理学院直接要人。

  “这两天?”许知敏小心地问。

  “最好是明天。”夏班导急切道。

  “夏老师,明天太快了。”cha话的是学院里的第一把手方书记。M大最受学生欢迎的十佳教师之一。她笑眯眯地望着许知敏,说:“别急,你先慢慢想。后天或者大后天去也行。到时,我带你过去。”

  许知敏嗯了声,告辞。回到宿舍楼,不知何时班上的人全知道了这事。走在楼道,不停地有同班同学和师妹向她恭贺。进了宿舍,方秀梅的电话立即打了过来。

  “许知敏,听说你要来省医了?”方秀梅兴致地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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