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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久情深_叫我阿喵【完结+番外】(17)

  人的一生,有两种遗憾最折磨人;一是在时光里苦苦等待却得不到你心爱的人;二是曾经心爱的人在你眼前你却不知自己是否还爱着她。

  当爱qíng,由初始的懵懂qíng愫,慢慢的演变成浓烈的生死相依。苏扬在最美好的时光里遇见的是方欣然,爱着的也是这样一个女子。他相信了她编写的童话,自己就成了童话中英俊的王子。

  有些人,能够走出彼此的视线,却走不出那份殷殷切切的思念。他承认,无数个日子里,他还会偶尔想起那样一个笑靥如花的女子。宁静校园的石栏桥下,她倚在他的肩上泛着明亮的双眸问他:“你会爱我多久?”

  他不带任何思考答:“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她温暖的笑颜如四月花开:“时光不老,我们不散。”

  小指jiāo缠,拇指相印。

  那是多少年未变的夏天,宛如未知的光年与未知的季节。苏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事qíng,就在他念念不忘的日子里,被悄悄地遗忘了 。时光老去,王子骑着白马却遗失了他的公主。

  如果,他们都还年少,就可以留在时光的原地,他愿意用一生陪着她坐在一起在她耳边说着那些不会褪色的誓言,一边慢慢皓首。然后,在儿孙满堂时,挽着她的手与孩子们围坐在一起共倾听他们刻骨的故事。

  回不去的永远是最难割舍的,婚纱照上他的旁边是另一个女人,结婚证上他的名字与另一个女子紧紧相伴。

  何浅浅在右,白色的薄丝被搭在腰间,弓着身子微微眯着的双眼像是睡着了。她想婚姻是什么,是一成不变的生活,还是美丽爱qíng的归宿?何浅浅上大学的时候,有位教授给学生们讲过这样一个故事:

  柏拉图问老师苏格拉底,“什么是婚姻?”

  苏格拉底说:“你到树林走一次,不许回头,然后,在途中取一棵最好用的树材,而且只可以取一次。”

  于是柏拉图照着老师的话去做。半天之后,他拖了一棵不算最好也不算太差的树回来。苏格拉底问:“这就是最好的树材吗?”

  柏拉图回答:“因为只可以取一棵,好不容易看见一棵看似不错的,又发现时间、体力已经快不够用了,而且害怕空手而归,因此也不管是不是最好的,就拿回来了。”

  苏格拉底说:“这就是婚姻。”

  教授说:“在追寻婚姻的过程中,我们总希望找到最令自己满意的。”那时何浅浅期盼着的婚姻,应该是有一个人让她觉得很安心,所以想要依偎他。

  人们常说,找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就会有着一个什么样的生活,于是不同的选择,就有不同的童话结尾。她找到了苏扬,如今她的婚姻是杯水不冷不热,温温和和。

  在这份缺失了爱qíng的婚姻里,能够相敬如宾相濡以沫的度过三年,与他们始终淡泊从容息息相关。

  爱qíng是矛,婚姻是盾。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当初的那些忧虑成为今天的问题。何浅浅没有信心和把握让她的婚姻一帆风顺,方欣然于他们的婚姻来说如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轰然爆炸。

  这夜,他们彼此在自己的世界里沉沉睡去。

  ***

  2008年,农历戊子年。

  那一年,中国发生了许多大事件。二月的南方大雪,五月的汶川地震,八月的北京奥运,2009年的钟声马上就要敲响。由于受到经济危机的影响,对于大部分中国人来说迎接新年的喜悦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担忧。

  但作为教师的何浅浅并没有这样的感受,她在家宴上喝的一塌糊涂。亲朋好友的相互敬酒,欢声笑语混合在浓浓的新年氛围里。

  一顿晚饭下来,何浅浅成了家里人的围攻对象。不是对她嘘寒问暖,不是关心她工作是否顺利,人人劈头盖脸就问她,是否找了对象。何浅浅一一以工作忙为借口回应了他们。

  何浅浅难受,心里难受。马上就是新的一年了,马上就要二十五了。她还在为相亲的事qíng苦恼,前个陪着妈妈在商场里买年货时,还偶遇了一会儿前男友。何太太指着那人的背影,问女儿:“咦,那不是张书成吗?怎么挽着个姑娘?”

  “您看错了。”何浅浅没太在意,从柜台上拿过一红艳艳的灯笼,放在手上细细的把玩。

  “哪有,你看就是穿屎huáng色西服那人。”何太太眼光利索的在人群里搜寻不停移动的男人,用手指给何浅浅看。

  “屎huáng色?”何浅浅顺着何太太手指的方向终是找到了那身影,的确是张书成。

  “何太,人那是棕huáng色。”

  “差不多啦。”

  “差远了去了,再说了‘屎huáng色’这形容词多难听啊。”何浅浅在和何太太科普的同时,目光一直停留在张书成身上,那人似乎也看到了他们眨眼的功夫就挪到自个跟前。

  张书成搂着他娇滴滴的妻子,人模人样的对两人笑:“阿姨,浅浅,这么巧在这儿遇上你们,来买年货吗?”

  算来,自张书成婚礼当天,他们已经快有两年没见。

  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他怀里的女子腹部微微隆起。何太太半眯着眼,面色有些不悦地道:“是挺背的。”

  然后转身离开。

  何浅浅抿着的嘴在看到张书成那一脸猪肝色,几乎要笑开了。也没和张书成说话,就屁颠颠的推着购物车跟在何太太身后。

  chūn晚都没来得及看,何浅浅就倒在了餐桌上,她喝醉了。何太太像对待隔壁家女儿一样,把她扔在她房间的chuáng上。连被子也没替她盖一下,丢了一句:“没男朋友还成天把自己整的跟失恋一样。”就走了。

  何浅浅迷迷糊糊地听着,然后支支吾吾的说:“谁说我没有男朋友的,我只是不稀罕。”然后这丫就自个掏出手机,左按按又按按,就拨出了一个电话。

  “嘟…嘟…”几声提示音过去,那边突然接通了。一个好听的声音传了出来,何浅浅觉得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不,应该是一个好看的男人的声音。

  “喂,何浅浅?”

  “嗯,我是何浅浅。”她傻呵呵的答道,然后又问人家:“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打给我的。”那人温文尔雅的声音,悦耳动听。

  “那你是谁?”

  “我是苏扬。你喝醉了?”苏扬一手握着手机,一手轻晃着盛着香槟的高脚杯。淡雅如雾的双眸,透着不可察觉的关心。

  “苏扬?”何浅浅有些清醒过来,脑袋因为酒jīng的作用还隐隐作疼。四仰八叉的躺在chuáng上,笑眯眯的对着电话说:“苏扬,北京奥运你看了吗?”

  “嗯,很jīng彩。”苏扬淡淡的答道,身后是一群相互恭维的律界jīng英。觥筹jiāo错,唯有他一人静立在门外。

  “那你有结婚的对象吗?”醉了的何浅浅,完全前言不搭后语。

  电话那头,何浅浅的声音带着沙哑,苏扬仰头饮了一口香槟,几乎没有甜味的香槟慑人滋味在唇齿间弥漫。将嘴里的酒咽下道:“没有。”

  “真巧,我也没有。他们都笑我,说我嫁不出去了。”何浅浅嘟囔着,声音里带着一丝浅浅的伤感。

  “你知道吗?我前男友的妻子孩子都有了。”何浅浅在埋怨,在低诉,在伤心。

  苏扬望着宴会外那片璀璨的星空,烟火在上方以不同的姿势华丽绽放。或美丽,或怡人。他说:“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找你。”

  何浅浅嘀嘀咕咕的报了一串自家地址,然后在苏扬挂了电话时,将手机丢在chuáng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苏扬的电话在半个小时后,打了过来。手机铃声很响,不停的循环着。何浅浅不悦的皱着眉接起电话,“你找谁啊?”

  “何浅浅,我在你家楼下。”

  “啊?你是谁?”睡了一会,有些清醒的何浅浅,不明所以的听着。

  “苏扬,你下来还是我上去?”成熟男人声音,gān净慡朗。

  何浅浅彻底醒了,来不及穿拖鞋,就跑到窗台拉开窗帘一眼望下去。那个男人,穿着笔挺的黑色西服,就那样靠在他的车旁。从上往下看,他拿着手机打电话的样子,异常的帅气。

  她急匆匆的光着脚跑到楼下,手里还拿着手机呆呆站在他的面前问他:“苏扬,有事吗?”

  “都是一个人,勉qiáng凑合?”他收起手机放在裤兜里,抬首问她。

  何浅浅突不及防,还没弄清事qíng的她对着苏扬又是摇头又是点头。

  然后她听到苏扬说:“快上去吧,下次别光着脚出来见我。会感冒的。”

  法王路易十五的女友庞巴度夫人De Pompadour曾说过:“香槟是让女人喝下去变得漂亮的唯一一种酒。”

  巴黎人却曾断言:“香槟是一个年轻男子在做第一件错事时所喝的酒。”

  是不是错事,唯有时光能够证明。苏扬看着何浅浅怔怔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转身回到自己的车上。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八点更新,明天继续~有没有人看啊,给阿喵一点声音,让我知道你们都在。

  来,大家吱一声~

  今天去看了电影《同桌的你》。

  被幽默,被感动,被伤心了。

  ☆、求婚

  何浅浅光着脚下楼又光着脚上楼,脑袋昏昏沉沉的,就是还没从苏扬的话里反应过来。他站在风中,器宇轩昂的说:“都是一个人,勉qiáng凑合?”

  他似乎还说:“快上去吧,下次别光着脚出来见我。会感冒的。”

  这些话在她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放。

  “大半夜的跑哪去了?也不穿鞋。”在客厅里支着的桌子上打着麻将的何太太瞥了一眼推门进来的何浅浅,鼻头稍稍皱起。指着她对何浅浅的姨妈婶子们说:“你们看看,多大的姑娘了,还和几岁的孩子一样。”

  “现在的孩子有几个让人省心的 ,看看我们家那个兔崽子,三天两头的给我轮着带姑娘回家。就说前一个女朋友,我还没来得及认她的长相,今个由换了一个新的。”大姨痛心疾首的说着自己那花天酒地的儿子。

  “是啊,我家丫头也是,天天就知道和我吵架。你说他们,怎就不知道我们当妈的有多辛苦。”婶婶也开始跟着埋怨起来。

  一时,三姑六婆开始相互倒苦水,附和着。

  何浅浅站着听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打断她们:“老佛爷们,我们还年轻都有自己的想法,你们安心颐养天年,凡事别瞎掺合瞎cao心了啊。”然后,蹬蹬溜回自己的房间,紧紧锁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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