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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事/婚事_疯子三三【完结+番外】(32)

  顾铭琛双手搭在膝盖上,过了好一会才说:“你和他,真在一起了?”

  温晚唇角动了动,顾铭琛脸上的表qíng让她觉得喉咙好像被扼住了,发音困难:“你都看到了。”

  顾铭琛的qíng绪又激动起来,他深深看了眼温晚,胸膛剧烈起伏着,嗓门倏地拔高好几度:“我以前告诉过你,贺沉不是好人!你了解过他吗?你也说过你不会——”

  “什么都会变的。”温晚平静地打断他,和他bào跳如雷的样子相比,镇定的不可思议,“就像我曾经也以为,可以那样和你过一辈子。”

  顾铭琛的唇角微微颤栗着,然后一点点抿紧,缄口不言。

  温晚汲了口气,又淡笑着看向他:“新闻的事,其实我已经知道了。虽然我不清楚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可是铭琛,我们最后一点qíng分也已经没有了。看,不管因为为什么,你选择牺牲的永远都是我。”

  顾铭琛张口想解释,温晚抬手拦住他,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贺沉或许也不适合,可是我想努力尝试一次,至少他让我感受到了爱qíng的滋味。原来爱qíng,也不全是苦的。”

  顾铭琛的心底又是天翻地覆地涌起一阵酸涩感,他直直地瞧着温晚,缓缓地垂下眼:“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我并不想伤你——”

  温晚觉得很想笑,不想伤她,最后还是伤了不是吗?

  她并不想知道其中的缘由,不管是因为什么,那个原因显然都比她重要多了,那还有什么知道的必要。

  她在顾铭琛面前,又输的一败涂地。

  “没关系。”温晚轻轻点头,将颈间那条项链取了下来。那条很旧的链子在灯光也也泛不起半点光泽了,摊在她白净的掌心里,有点泛huáng,格外地刺眼。

  她把手摊开在他眼前,很轻地说:“我已经不在意了。”

  顾铭琛胸口一痛,几乎要喘不上气。

  他看着那条链子,温晚此时要抛弃、要结束的,并不只是这条链子,而是那段属于他们的过去。

  从此以后这个女人和他就再没有关系了,顾铭琛盯着她的手,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最后用尽了力气才说:“贺沉什么都知道,那些照片被他替换过,可是他为什么没有阻止新闻发布?他在算计你,或者说,计划一些事qíng。”

  温晚一愣,这点她真的没想到,而且丑闻爆出之后,贺沉不是也惹了不少麻烦,单单公司的损失就非常大。

  权衡利弊,能从她身上得到什么才值得如此大费周章?

  顾铭琛走到她面前,伸手轻轻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指尖在乌黑的长发间缓缓穿行,最后伸手温柔地摸她脸颊:“其实我这次来,是因为我——”

  他话说了一半又顿住,只是苦涩地笑了下:“不过现在好像晚了。小晚,你好好保重。”

  顾铭琛最后也没说他到底来gān嘛的,转身走的时候,身上很重的烟糙味挥之不去,温晚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进屋之后不是只抽了一支烟而已?

  温晚看着他的背影,莫名地一阵鼻头泛酸,好好的生活不好吗?何必一次次伤了她抛弃了她,又来搅乱她的心湖。

  -

  贺沉刚刚打开浴室门就见温晚靠着门框直勾勾地望着他,贺沉皱了皱眉,余光瞧见客厅里已经不见某人的身影。

  他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你要敢哭鼻子试试。”在他面前为前夫哭,这不是欠收拾吗?

  温晚翻了个白眼:“我是来看看你洗什么洗这么久。”

  贺沉倨傲地伸手捏她后颈:“我是故意给你和前夫留时间,看看他又要怎么编排我。”

  温晚心里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笑着顺势环住他的腰:“哦?你知道他是来跟我说你坏话的,那你做了什么坏事值得人编排啊。”

  贺沉低头笑了笑:“坏事啊,很多——”

  他说着俯身将她打横抱起,湿漉漉地额发还在往下滴着水,深邃的眼睛沉沉盯着她,似真似假地说:“把你给截糊了,算不算?”

  温晚面上一热,又听他在她耳边低声说:“就算一切都是假的,我想对你好,这是真的。信吗?”

  ☆、第三十二章

  贺沉这话说的真是悦耳至极,如果温晚再年轻几岁,真的就被他这番软言蜜语给轻易搪塞过去了。她仔细看着他,依旧无从辨认他这话里的真假。

  贺沉将人抱进屋,两人偎在沙发里看电视,温晚却一次又一次走神,旁边的男人和她说话,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

  贺沉直接把电视给关了,顺势将她的脑袋转过去:“与其胡思乱想,为什么不直接问我?”

  温晚惊讶地瞪了瞪眼:“我问你,你会说?”

  贺沉点头,懒洋洋地靠着沙发背:“实话实说。”

  温晚哪里相信贺沉会这么好说话,还是一脸怀疑地打量他,贺沉朝她勾了勾手指,眯起眼角道:“不过得先给点好处。”

  温晚无语地扭过头,贺沉笑着将她的脸再次转过来:“真无趣,你这样的女人,很不招人喜欢。”

  温晚扬着下巴,听了这话反而笑:“贺先生言下之意,你不是人?”

  贺沉愣了一秒,很快才反应过来这是个很危险的问题,自己一不小心就着了这小女人的道,要是说自己是人,那不就是间接承认不喜欢她吗?

  贺沉将她箍进怀里,所有qíng绪都很好地掩藏在眼底:“新闻的事我的确一早就知道,车里那场戏,也是半真半假做给顾铭琛看的。”

  温晚的脸色已经不好看了,贺沉微微垂眸,见她唇角微抿,一言不发地盯着前方两人重叠的影像。

  贺沉将下巴枕在她发顶,静了几秒又说:“我既然愿意将事qíng摊开说,那就不打算瞒你。我之所以顺水推舟,是私心不想你和顾铭琛再有牵扯。新闻出来之后,你对他不是彻底死心了?还有让你为难的顾老太太,手段也很让你惊讶不是么。”

  “原本让你为难痛苦的所有事瞬间都得到了解决,这么好的机会,我为什么要阻止?”

  温晚是万万没想到贺沉的解释是这样的,说起来,倒好像是为她好一样。

  贺沉见她沉默,又说:“当然,私心也有。顾铭琛这一招一定将你所有余qíng都斩断了,可你和他划清界限,也未必会考虑我。”

  温晚隐约猜到他后面会说什么,果然他轻轻在她发顶吻了吻,声音变得温柔小心:“如果不是顾铭琛最后这一记打击,你当真会接受我?我承认自己趁人之危不君子,可是只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用点手段又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我很喜欢你。”

  他最后一句贴着她耳垂缓慢地吐出来,热热的气息撩拨的她头脑发胀。

  贺沉轻易就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她被迫跨在他腰间,与他紧紧密密地贴合着。

  “我哪里舍得让别人看你,我自己看都看不够。”他又开始在她耳边轻言细语张嘴咬了咬她红透了的耳垂,细细舔-弄着。

  温晚最后还剩一丝理智,伸手将他推开:“真的没有别的原因?”

  贺沉无奈轻笑:“还能有什么?公司亏了一大笔,我连着加班好几日弥补亏损,就为了早日来这见你。被董事会弹劾,被人议论,我哪里有半点利益可言?用尽心机,还不都是为了你。”

  温晚纵然铁石心肠,也被他这番话说得心跳加速。

  论谈判论拿捏对手的心思,她哪里是贺沉的对手,轻易就被贺沉瞧出来动摇和软弱,他步步紧bī,丝毫没给她消化的时间:“我为你花了这么多心思,如果不是喜欢,还能是什么?”

  温晚脑子一懵,完全答不上来,几乎是立刻便溃不成军。

  贺沉这样的男人她以前没接触过,以前也觉得他不简单,可现在jiāo起手来,发现自己在他面前简直没有战斗力可言。

  明明看似她在理的一件事,瞬间被人给说的无言以对。

  -

  顾铭琛的车停在离温晚家不远的路口,他走的非常快,直到上车之后一颗心都无法静下来。远处那栋旧宅子灯光昏huáng,可是此刻那细小的微光看起来却满是温暖的颜色,反而让他周身觉得越发冰冷。

  温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他到现在依旧无法承认这是真的。

  温晚在顾家十二年,对他百依百顺言听计从,无论他做了什么事,温晚也会无条件原谅他。就算婚后做了那么多混蛋事,可是在母亲面前,她依旧是护着他不停帮他做遮掩的。

  所以在潜意识里,顾铭琛总觉得温晚离不开他,或者说根本不会离开他。

  于是在利益和温晚之间,他毫不犹豫再次放弃了温晚,反正不管他怎么做,温晚总会原谅他的。

  抱着这种心思,顾铭琛丝毫没有犹豫地爆出了那条丑闻,贺沉的公司果然遇上了大麻烦,而且贺沉在贺家本来就受排挤,一石激起千层làng,无论是公司股东还是舆论都一边倒的想要弹劾他。

  原以为是自己赢了这一战,可是今天瞧见他搂着温晚那一刻,才猛然间明白输的彻彻底底的其实是他才对。

  他盯着手里被攥的发热的那条链子,这条项链是他唯一送给温晚的东西,可是也是因为买给纪颜,这才顺手挑的。

  那会儿他们一起去游乐园,正好遇到有买纪念品的,纪颜对这些小东西非常感兴趣,站在小店里选的眼都花了。

  当时温晚就站在边上看,真的只是看,她连手都没伸出去摸一下,大概知道这么多漂亮炫目的小东西,其实没有一件会属于她。

  既然不会是自己的,gān嘛还要奢望呢?

  那时候顾铭琛压根没注意她的反应,一直陪着纪颜,等纪颜挑了一堆东西,这才回头瞧温晚一眼:“有喜欢的吗?”

  温晚愣在那,想摇头的,后来顾铭琛不知怎么的,绷着脸说了一句:“你不是马上生日了,选一件。”

  都是些纪念品,做工和质感都很一般,如此随意的态度足以看出顾铭琛有多不在意温晚,可是温晚还是很高兴。

  她伸手就在琳琅满目的漂亮玩意儿中间选了这条项链。

  顾铭琛借着月色仔细打量这条链子,这时候才发现坠子是个很小的心形,手指活动一下居然还能打开。

  原来里面还可以放照片,真是土爆了。

  可当顾铭琛打开之后,脸上所有表qíng瞬间便僵住了,里面只能放非常小的一张人脸儿罢了,而照片里的人,分明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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