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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害怕我爱你_沈南乔【完结】(47)

  辜振捷像是不满辜徐行多日才回来一趟,故意冷着他,拉着宁以沫落座,絮絮问了很多她这些年来的经历遭际。

  宁以沫并不隐瞒,将自己的一些心路历程娓娓道来。

  听完,他有些嗔怪又有些心疼地说:“果然还是受罪了吧?不受罪不知道回来!”

  虽是嗔怪的话,听在宁以沫耳朵里却很暖。

  两个人其乐融融地说了很多话,等到最后一道菜上桌,宁以沫终于忍不住问:“徐阿姨呢?”

  “这个点,她肯定还在折腾那张脸,不到饭上桌,她是不会来的。”

  他话音刚落,就见穿着一身丝绸睡袍的徐曼懒洋洋地走了进来:“你一天不说我坏话就不痛快。”

  她耷拉着眼皮子在辜徐行身边坐下,掀起眼角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哟,以沫来了。”

  宁以沫朝她盈盈一笑,大方地叫声:“徐阿姨!”

  徐曼嘴角动了动,也算是应了。

  她的妆容很jīng致,乍一眼还是很美艳,但是毕竟上了年纪,白腻的皮肤松弛地往下坠着,坠出些颓唐、无奈的纹路,她的眼神虽然还是那样冷漠,却不再像中年时那样咄咄bī人,透着点凡事不再较真的疲惫。

  那顿饭吃得很热闹,临到席散时,大家竟都有些犹未尽兴的感觉。一家人遂转移阵地去了客厅,围着大大的壁炉聊天。男人们聊的话题,无外乎又是股市、经济、时局,宁以沫cha不上话,便含着笑帮他们削着水果。

  王嫂在一旁偷偷看了很久,凑到宁以沫耳旁问:“觉得热闹不?”

  宁以沫轻笑着点头。

  王嫂望着她,格外意味深长地说:“要是有一两个娃娃跑来跑去,就更热闹了。”

  宁以沫眸光微微闪动,假装没有听到,将刚削好的鸭梨递给了她。

  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徐曼忽然发话:“以沫,我肩膀有点疼,你上去帮我按按。”说罢,她施施然起身,径直朝楼上走去。

  宁以沫有些无措,有些发慌地去卫生间洗净手,跟着往楼上走去。

  专门辟出来的按摩室内,徐曼无声地趴在全自动按摩chuáng上,看她的样子,似乎并不打算让机器按。

  宁以沫有些忐忑,只能搓热双手,小心翼翼地帮她按压起来。

  她从未学过按摩,只在网上学过一些颈椎按摩手法,她生怕徐曼不满,全程都屏着呼吸。

  徐曼始终未发一言,静静趴着,肢体松弛,就像已经睡着了。

  她不喊停,宁以沫便不能停,只能硬着头皮,度秒如年地按。

  大半个小时候后,宁以沫的手已经酸疼得不能动了,徐曼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幽幽地说:“你赢了。”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让宁以沫愣怔在了原地。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隐约猜测出她话里的意思,有些不安地叫了声“阿姨”。

  “你出去吧。帮我好好照看阿迟。”

  徐曼闭着眼睛翻转过身来,朝她挥了挥手——很像张爱玲笔下,美丽而苍凉的手势。

  相较于别的公司在假期上的吝啬,辜徐行在假期的安排上还是很大方的。那年chūn节,他不但给所有员工加了一个礼拜假期,还派下了厚厚的红包。

  部分单身同事为避免chūn节回去被bī婚,都计划了世界各地的旅行,宁以沫却在放假当天去超市囤了一大堆年货。

  她听说辜徐行chūn节那段时间会在英国谈合作,便做好独自宅在家里过冬的全部准备。

  她很习惯一个人的生活,每天忙着给自己做各种汤汤水水,闲下来的时候,她便抱着那只被她取名“帝都”的猫聊天。

  北京人都把过冬叫猫冬,她以前单纯觉得猫就是躲着的意思,直到切实地养了一只猫,她才知道为什么。

  “帝都”既懒又贪暖和,每天都追着太阳跑。好在辜徐行的房子够大,且四面通透,只要有太阳,总有一面能透进阳光。有了这样一只活着的“向日葵”,宁以沫便也能随时找到太阳。摸清它的习xing后,只要它的耳朵一动,她就会自动抱着它去个暖和的地方。

  小除夕那天,宁以沫花了一个上午准备好了过年的菜,又和了面粉准备年初一的饺子。裹饺子的时候,她总是忍不住在想,他在英国怎么过年?她对英国的印象仅限于大雾、皇室、伦敦、莎士比亚,她实在想不到英国人会在中国新年那天吃什么,裹了猪ròu丸子的汉堡吗?

  如此联想着,她自己都有点忍俊不禁。

  包完饺子,腰酸背痛地起身时,已是下午两点。她这才想起忘了给“帝都”喂食。她叫了几声“帝都”,楼上楼下找了一圈都不见它的踪影,吓得变了脸色。

  她的第一反应是它不要她了!

  她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找,大声叫着它的名字,遍寻不得的她停在了辜徐行的卧房门口。

  所有屋子都找遍了,唯独这间房没有找。

  他不在的时候,她一直恪守共处原则,从未对他的私人领域产生过一丝半点的好奇。可是现在不同了,她似乎有一个合理的理由走进去看看。

  她拧开门把手,门应声而开,她一眼就看见“帝都”趴在他的书桌上。书桌对面的窗户开着一条尺余宽的fèng,一束淡huáng色的、温柔的光线落在帝都灰色的皮毛上。

  她靠在门口,放心地笑了。

  犹豫片刻,她走进了他的房间,在他的书桌前坐下,环顾四周。他的房间大而整洁,四处纤尘不染,一旁还叠放着他的衬衣,一根纯黑的腰带丢在那叠衬衣上,又让这过于严谨整洁的屋子多了些男人味。

  他似乎走得很急,没有叠被子,掀开的被角还保持着他刚走那天的样子。正是这小小的凌乱,让她心里升起了点点念想,就好像他还在这附近,并未走远一样。

  她鬼使神差地走到他的chuáng边,靠着chuáng沿俯趴下,将脸贴着他留下的痕迹上,望着窗外白蒙蒙的阳光发呆,嘴角挂着抹柔和安宁的笑。

  那光线渐渐从“帝都”身上向她这边移了一分,又移了一分,最后落在了她的脸上。她在这阳光里迷迷糊糊地合上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帝都”忽然跳进了她怀里,她便抱着它继续养神。

  渐渐地,太阳光又离开了她身上,她困得不行,又觉得冷,迷迷糊糊地掀开被角钻了进去。

  被子里满是阳光和他惯用的古龙水味道,那样的味道让她安心极了,她将怀里的“帝都”紧了紧,坠入睡眠中。

  于是,等急着回来陪她过年、赶了一班夜机回来的辜徐行准备回房补觉时,一推门便看到了这犹如宫崎骏动画里的一幕,一人一猫酣然相拥,睡在他的chuáng上。

  他放轻脚步走到chuáng边坐下,温柔地注视着她,冬日的午后静得像在演默片,能听见她几不可闻的鼻息声。

  她的小脸掩在被子和长发之间,脸上未施脂粉,素净通透得像上了釉的白瓷,她的唇微微启着,露出两粒贝壳般的门牙,透着点介于女人与女孩间的诱惑。

  唯一不完美的地方就是,她的脸颊零星散落着几点小雀斑,看着看着,他忍不住伸手去擦那点雀斑。

  她有些不耐地皱起眉,把头往被子里缩去。他怕她窒息,伸手去捞她的脸,她却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手,将它枕在脸下。

  他的心猛地一跳,忍不住低头朝她唇上轻轻吻去。

  “帝都”警觉地睁开眼睛,嗖地跳下chuáng,箭一般飙出门外。

  宁以沫骤然从梦中惊醒,刚一醒觉,就感觉到他熟悉的气息和温热的唇舌。她的脑子轰地炸开了,被子下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她不敢睁眼,尽量憋着呼吸,不让他发现自己已经醒了。

  这时,已经跑了出去的“帝都”又“蹑脚蹑爪”地溜了回来,偷偷往门内瞄了一眼,然后心领神会地“喵”了一声,跑去了别的地方。

  他灼热的呼吸和亲吻滑去她的耳垂、颈边,她浑身都因这过于熟悉的触感起了jī皮疙瘩。她死死地绷着自己,自觉脸越来越烫,连整个身体都快燃烧起来了。

  他抬起手,轻轻地撩拨开她脸上的发丝,凑在她耳边低语:“你这样会把自己憋死的。”

  闻言,宁以沫把眼睛睁开一点fèng,朝他看去,刚对上他黑亮的眸子,又紧紧闭了起来。装睡已经不现实了,她双手抵在他胸前,再次将头缩进被子里。

  他掀开被子上chuáng,将她连人带被子一起拥进怀中。他一手抬起她的下巴,一手用食指指腹轻轻勾勒她的唇线。

  宁以沫面红耳热地趴在他胸口,他的心跳很快,也很有力,她默默地听着他的心跳,紧张得几乎晕倒。

  他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忽觉唇齿gān涩得厉害,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坐直身体,将她抱到自己身上,十指没入她的发间,目光迷离地叫着她的名字:“以沫……我爱你。”

  他的声音像有摄人心神的魔力,宁以沫浑身过电般地战栗了下,微微湿润的眼睛怯怯地看着他。他的手熟稔地探进她的睡衣领口,将她的衣服半褪了下来。她光滑圆润的肩luǒ露在空气里,他动qíng啃咬着她的肩、锁骨,她羞怯地将头埋在他颈窝里,像要钻进他的身体里。

  身体皮肤的记忆有时候比心的记忆更加忠实,他们的身体迫切地需要彼此,急于他们的思想。

  他的身体压了上来,将她困在chuáng靠背和他胸膛之间,她伸手揽住他的腰,生涩地回吻他,她的鼻尖贴着他的鼻尖,呼吸着彼此紊乱的气息。

  第35章 愿如明烛,为汝之光(2)

  她的回应让他难耐地发出轻呻,他再度想起多年前那个梦,这样的回忆让他的血液都开始灼热沸腾。他分开她僵直的双腿,用力挤入她的身体。她的大腿因疼痛而绷得笔直。他的灵魂因她如在天堂。

  那一刻起,她真正变成他骨血的组成,永恒的存在。

  他们的缱绻缠绵很快便被chūn节后的复工打断,集团总裁一向是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职业,复工后的辜徐行大多时间都忙于穿梭世界各地。即便同在一个屋檐下,宁以沫都不能保证每天都能见到他。

  这天傍晚,宁以沫正在厨房炖鱼汤,临时接到辜徐行的电话,让她去书房拿一份文件送去某家商务会馆。

  宁以沫赶到商务会馆,找到辜徐行电话里jiāo代的地方,推门而入时,发现雅致的包房里只坐着他和另外一个微胖的男人。见她进门,那个男人愣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

  宁以沫感觉到他的目光,有礼有节地微微一笑,然后将文件jiāo给辜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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