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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离港_兜兜麽【完结】(50)

  “变态,恶心,神经病。”抬脚踹他,细细白白小脚又被他抓在手心里把玩,圆圆指甲如扇贝,一个可爱过一个,亲亲脚背,教育她,“在chuáng上,腿不是这样用,是这样——”一手掐她腰侧往身前拖拽,一双细长紧实的腿便换在他腰间,连带着小小娇媚撞上男人胯*下粗壮可怕的怪shòu,正一寸寸bī进,在她原本完整的身体里劈开一条甬道,其中阻碍未减,似初生初绽,bī出他额上豆大汗珠。

  不由感叹,“你个西(注)紧得能杀人……”

  “你滚……疼死我了……死扑街,你迟早变xing无能……”温玉疼得后缩,方得自由的双手上前抓挠他前胸后背。

  陆显不躲不避,觍颜说:“那我更该把握当下,及时行乐。”

  但他也不过是言语逞qiáng,需深呼吸平心静气,才忍得住不被身下小妖bī得缴械投降。

  再伸手去,握住眼前嚣张晃dàng的软ròu,重捏轻挑,迫使她放松再放松,直到瘫软无力,化成一汪浅浅chūn水,yù望才得生机,猛然窜进她身体里,胀满了狭小境地,往复间双腿早已挂不住,跟随他前进后退动作,跌跌撞撞不能安稳。

  温玉凭最右一丝力气,亮利爪,在他脖颈与下颌处抓出一道道血痕,他攥住她手腕,她张嘴便咬,他捣入来多重,她便咬他多重,两个人化身野shòu,chuáng上厮杀,双双重挫。不过陆显生来变态,疼痛只会令他加倍亢奋,那chūn袋撞着她都撞出好大声响。

  她力竭,放开他已然伤痕累累的右手,他将流血的手背抹在她身下,笑着说:“流血了,我的小阿玉,真是美。”

  这张chuáng,三尺距,他就是天与地,他沉沉摆动的腰与臀就是持剑的斗士,管他是张翼德、赵子龙或是无名小卒灶头伙夫,只追求更深、更重、更快、更qiáng。

  腿被合拢折起,摆放在胸前,陆生老当益壮,三十分钟过去未见疲累,反而越战越勇,使得温玉连哭的力气都用尽,剩下的不过软绵绵呼救,祈求他慢一点,再慢一点,而他呢,势必要以此证明所有权,要在她身体里烙下印记,写明归属。

  此夜湿重、粘腻,如海风腥涩,她柔软易碎的身体恰恰满足男人陡然攀升的破坏yù,势必要将她捣碎、劈开,进而吞食殆尽。

  回想起方才,她挑战他底线,口口声声说要同他人结婚生子,简直做梦,他只需想一想她与面目模糊男士拥抱接吻即刻怒火冲天不能自控,更何况从结婚到生子,中间需得在chuáng上犯下多少隐秘罪行。

  前额贴着前额,多少热汗都渡给她,身下的动作不停,亦可说肆无忌惮、变本加厉,他主导着她的每一次呼吸,每一秒心跳,沉默bī视下撕裂她的层层心防,是的是的,她无处可逃。

  他说温玉,永远不许离开。

  她嗓音嘶哑,征询他意见,“如果我走了呢?”

  “我会杀了你。”最后一个字落地,陆显突然发怒,胸中喷薄而出的bào戾以及对未来无法掌控的恐惧催使他、鞭策他,如同魔鬼附身,撞得她没有力气再多说话,只剩下哭泣,为自己也为陆显。

  如此凌厉的带着血的缠绵纠葛。

  直到天际泛白,他才开始享受他的事后烟,粗实的手臂仍横在她腰后,未有一刻放松。

  他摇醒昏昏yù睡的温玉,qiáng迫她睁眼。

  “你想出国,到时我陪你去。”

  “我爱我家园,我已下决心,哪里也不去,生老病死都在这里。”哭得多,眼皮红肿,泪gān后涩涩地疼,没心qíng应付他的凌晨畅想。

  “等赚够钱,九七之前我们移民国外,你喜欢英国还是加拿大?”

  “没所谓,不过英国与加拿大都奉行一夫一妻平等至上,法律忘记给陆生这类伟人设立‘姨太太’制度。”

  他收拢手臂,她便如同一只刚出生的小猫,软软依附在他身前,睡眼朦胧。他爱怜地吻过她眼角,责备,“心比针小。”

  温玉接口,“命比纸薄。”

  “你不如去参加事实辩论赛。”

  “叫我说什么?姨太太的生存法则,还是二奶qíng人的秘密qíng史?实践出真知,我只会这些。”

  陆显说:“不会太久。”

  温玉翻白眼,“多半是我的命不会太长久。”

  “有我在,阿玉一定长命百岁。”

  “对呀,谢你提醒,我还要睁眼看你——”

  “收声,否则加刑。”

  温玉抬脚,去踹他半软机体,未想到在他懒散时偷袭成功,痛得他咬牙,恶狠狠说:“找死吗,出问题你拿什么赔偿?”

  “赔你一根热狗肠。”

  “热狗不够硬。”

  “□总可以?”

  “塑胶制品没温度。”

  温玉索xing告知他,“去烧炭吧,衰人。”

  “烧炭?我怎么舍得你。我一走,成千上万男人扑过来。”

  “你当我是‘大金牛’(注),人人爱?”

  陆显伸手拨弄她腿间红肿,笑得咸湿,“我的小阿玉还不知道自己有多难得。”

  神经病,她看他已然病入膏肓无可救药。她翻过身打开chuáng头收音机,深夜节目多探讨人生,只剩一个台放音乐,男主持声线沙哑,低诉衷qíng,与陆显有几分相似。

  温玉向他讨要一支烟,陆显疑问,“我记得你已经戒烟?”

  她接过烟,含在唇边,“未够坚定,同你一样,戒掉又再吸。”

  打火机滑动,寂静夜色中叮一声清响,蔚蓝火焰妖娆上窜,点燃冰冷无温度香烟。她深吸一口,尼古丁入肺似久别后qíng人再相逢,qíng意绵绵,难舍难分。

  陆显摁灭了烟,说:“那包粉我没有动过。”

  也曾挣扎,迟疑,戒断期间掺了石灰粉的海洛因也是致命诱惑,场景类似于沙漠中行走绝望的旅人,终于遇到一片真实的非幻想的绿洲。

  要靠多大毅力才抑制得住,胸中疯狂叫嚣的渴望,雪白粉末横摊在桌前,一阵阵异香刺激心肺,魔鬼说点燃它,吸食它,不管明天如何,不管生或是死,活着有无尊严。

  或许是幻觉,在那间yīn暗狭窄充满腐臭的地下室,他想起她临走时失望而落寞背影,一阵痛突袭心脏,如同剜ròu、凌迟,辗转难安。

  痛过戒断时。

  温玉却讲另一话题,“陆生,你有没有爱过谁?”

  “爱?”陆显不屑地扯一扯嘴角,“又不是青chūn期,开口闭口为爱而生。”

  “戚美珍?”她试探。

  “小女生的想象力……我同她,从前是‘得过且过’,现在是‘你死我活’。”

  “你阿妈呢?”

  “早死早解脱。”

  她得出结论,“你只爱你自己。”

  陆显转过脸来望向她,沉声说:“等你经历过生死就明白,世上永不背叛的只有你自己。”

  “哲学家。”

  “七岁时我同一群野狗在垃圾山里抢食,十七岁为三万块被打成内出血,没钱送医,小诊所里靠大麻熬过来。二十七?你见识过,我跳海断手,众叛亲离。温玉,你叫我去爱谁?”他伸手揉乱她一头长发,笑容单薄,“你吗?你甚至还未成年,一时一个样。”

  他句句恳切,但温玉不甘,这场游戏只有她一人入局,未免太过不公。

  你拥有过,再失去,才知什么是痛。

  沉思间,唇上的香烟被陆显夺走、摁灭,他的唇再次欺来,换走她唇齿间染过一层蜜糖的尼古丁。

  是痴迷,是永不厌倦的侵袭与占有。

  不去研究谁爱谁,谁又亏欠谁,只在今夜,拥住所有快乐事。

  收音机里,男主持说放一首老歌先给往日qíng人,祭奠年少疯狂,于是有《尽在今夜》,陪唱chuáng头颠簸,起起伏伏,chūn水满溢。

  少女紧闭的身体再一次被撕裂,蚌壳的ròu含着珠,痛苦却又是绚烂华美篇章。

  漫长前奏过后,绵软声线骚动耳膜——“请声张,请声张,你世界可再张扬。请张开,请张开,你两眼可再张望。脸孔得一张,是欢喜悲伤。梦到哪里可会归来,谁把钟敲响,平息心慌张。愿你两臂今晚拥着我,而你这刻飘向虚空,深夜心更空。”

  半掩的门,他与她沉重焦灼的呼吸,身体的拍打声,他的凶猛,她的柔媚,一分不差都钻进窥测者浮沉难定的心cháo中。

  爱上一个人,也许因为他道歉时的急迫,也许因为他开心时的笑容,也许是因他劲瘦且充满力量的后腰。

  嘘——你说不清。

  第二日夜,闲云茶室里,陆显应付完移民中介,听油头男chuī捧,加拿大是人间天堂,共产与解放是如何如何恶鬼一样可怕,似乎九七之前不选择移民,等赤cháo淹没本港,便只有死路一条。

  过后顾少来同他谈公事,陆显问:“盯她的人,有消息没有?”

  顾少摇头,“她太谨慎。”

  “双番东低能,连个半残废都看不住。”

  顾少说:“他喜欢玩,仇人也拿来玩,没玩死,倒给机会让他逃跑。”

  大平敲门进来,“D哥,跟到了,关德勤同双番东老婆去双姝岛开房。”

  陆显慢悠悠喝茶,说:“叫人送他们一袋粉。”

  “然后?”大平问。

  顾少接过来说:“然后就报警咯,傻仔。难道要你去抓jian?”

  两只狐狸相视一笑,联手bī债。

  54卧底事发

  温玉照常上下学,剩下的愠怒与不甘被时间掩盖,却又长成一根芒刺,时时刻刻于血ròu中挣扎穿梭,疼痛难忍。

  临海的城市,深秋如同初chūn,见不到树叶枯huáng以及开阔蓝天,有的是莫名而来的雨,沾湿脚尖。才出校门,年轻快乐的学生妹背着书包马路边推推搡搡嬉笑打闹,温玉撑着伞,走过教室到校门三百米距离,漫长无期。

  呵一口气,好在校服外多加一件开司米羊绒衫,冷雨中隔断瑟瑟秋风。

  照旧同司机王叔问好,王叔四十岁上下,献身于基督,一路同她讲伟大教义,劝众人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除开读书还会什么?有没有脑,连个男人都看不住,白占一副好身体。你看你,十七呀,头发光亮,皮肤装满水,青chūn扑通扑通冒泡,居然敌不过那个年老色衰huáng脸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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