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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外不是卧底就是基_殷唯【完结+番外】(22)

  我也以此为荣。

  之后算是比较顺利地回到了家,但我家院子外头守满了小弟,几乎都是生面孔。一脸杀气守门口的小弟倒是常年跟在跛叔身边的,他看到我之后面露惊讶,跟在我身后虚势着想拦,急急地说:“荣少,跛哥说……”

  我停下脚步,差点被他撞上。他赶紧收了脚步,维持着惊讶的表qíng看我。

  我面无表qíng地看他,问:“杜家是跛树做主还是我做主?”

  他憋了半天,小声说:“当然是大哥做主……”

  ……好吧,这也没错。

  我冷笑了一声:“那你大哥现在在哪?”

  小弟为难地看我,半晌终于跟我解释了现况。

  我边听边懵,还得维持一脸高贵冷艳。

  那天我被搞晕送走的同时,我爸就去救阿bo了,他直接按我说的地址去了余家港口,然而还是扑了个空,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把人临时转移了。结果我爸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直接跑去找余牧雄,把余牧雄连人带轮椅给劫到了自己车上。余家当然不服啊,两边开始飞车火拼,然后我爸就把车开翻了。现在我爸活着,但昏迷不醒,余牧雄当场宣告抢救无效,脸都被撞得稀巴烂。

  我:“……”

  我想骂人,但也不知道该骂谁。

  小弟继续说,从那之后我爸这边跟余家那边就势不两立了。这很可以理解,关键是两边除了互怼还开始内讧,毕竟没了老大日子过不下去,总得有个新的上位。余家那边还好一点,余世华在扛着,而且他们不管怎么样暂时还有个众志成城的目标就是找杜家报仇。至于我家这边……跛叔身价不够,阿bo身份尴尬,我他妈自从出事就不见人影,一副杜家独子终于趁乱跑路了的架势,没说这都是杜清荣为了跑路策划的yīn谋已经是很给我面子了。

  小弟偷眼看我,边嘀咕:“其实也有点人说这是有内鬼给条子的投名状……荣少您别多心,这么说的人都是不知道从哪拿钱搅水的……呸他妈!有钱拿没命花的货,早被我们收拾了。”

  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继续往大厅走,上台阶的时候听到大厅里传来的声音,是我爸手下那些老弟兄们,早也是各自小地盘上的大哥佬了。其实这些事我再不关心也是懂的,纯看港片都能懂,又不是人人都讲义气,大多数黑社会只讲利益,他们愿意在我爸手底下当小弟只是因为有利可图,一旦能翻身做大哥,肯定会蠢蠢yù动。

  一道沙哑的声音说:“阿bo啊,这事也算因你而起,你是敬哥的人,我们还是尊称你一声嫂子,呵呵……不过正事的话,可能你还真管不过来。”

  这话说得就有点yīn阳怪气了,很显然是在嘲讽阿bo。这声音很有特色,我听得出来,江湖人称哑伯,脖子上一道很粗的疤,年轻时候被人砍的,不是我爸和跛叔拼死把他背去找医生他早就断气了。你说gān嘛混黑社会呢,不是跛就是哑,我他妈还认识叫瞎姐聋妹的,好想把他们都送进扫盲班。

  我在门口露面的时候,阿bo正准备说话。他正对着门口,抬眼就看到我,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转头看了看跛叔。

  跛叔比他更诧异,但很快就收敛qíng绪,起身喊我:“荣少爷。”

  坐在我家大厅里的一群大哥佬们纷纷转头看向我,表qíng缓和了一点,纷纷喊荣少,亲近点的喊清荣。一来,我到底是他们看着长大的,表面功夫做了十几年;二来,朕只要一日不死,就仍是杜市敬唯一的亲儿子。

  我现在只想知道,我爸到底是伤成什么样了,能让这群人跑到我家闹成这样子,还得跛叔和阿bo出来镇场子,甚至还没镇住。

  无论如何,不明真相的我必须先把场子镇住。

  我这么一想,底气也足一些,不冷不热地跟这群人打个招呼。

  可能是我的泰然正气镇住了他们,他们无声地jiāo换了几个眼神,哑伯朝我笑道:“不是说荣少旅游去了?”

  我笑了笑,说:“我倒是想去,这不俗务缠身嘛。”

  bī这种东西,越装越有,再不济我大一还参加过学校戏剧社,只不过剧本里总是一言不合就加场吻戏,最后我只好退社抗议。我倒是愿意为艺术献身,但凭什么系花院花都归男三亲,而我只有男二可以亲?关键男二他妈的是个gay,还是个重度杰克苏迷恋症,戏演多了沉迷剧本整天幻想他是王子我是麻雀,开着他那辆骚包的玛莎拉蒂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妈的智障,要不是我不能无证驾驶,我早就开余世华的车去甩他一脸土了,看谁骚得过谁,我最讨厌别人跟我炫富。

  哑伯哦了一声,问:“什么俗务?你有事就跟我们说,下头的人帮你解决,分分钟的事。”

  我说:“哦,那眼前就有件事,还真得靠哑伯你来帮忙。”

  哑伯问:“什么事?”

  我说:“能不能给我点时间,让我先去看看我爸?”

  哑伯笑了:“敬哥就在楼上歇着,你这孩子跟我们还客气什么,去吧,谁还能拦你。”

  我说:“谢谢,哑伯果然是疼我的。”说完我朝阿bo和跛叔使了个眼色,“走吧。”

  他俩下意识地跟我走。

  哑伯在我身后喊了声:“bo哥,跛树,你俩也走了,我们的话要跟谁说?”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当下停了脚步,回头看了他一会儿,看得他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我才问:“我在这里,什么话他俩敢越过我来说?”

  我这话的意思就很明显了,在这家里我爸倒下了我就是当家主事的。还好阿bo和跛叔挺配合我,虽然他俩也可能是暂时懵bī了,毕竟我难得释放一次王霸之气。

  众人有些哗然,又换了半天的眼神。

  哑伯可算明白我来者不善了,站起身来,神色也更谨慎了:“清荣,你这话哑伯就听不懂了,你不是不cha手……”

  我打断了他的话,说:“我爸没事,我当然不会cha手,但我爸既然出了事,当儿子的还真坐视不管吗?哑伯,还有各位叔叔伯伯,我知道这事很突然,意外太多,需要解释的,全来找我要解释,有什么想法和不高兴的,也欢迎在法定工作时间来找我。有不周到的地方我先给诸位作个揖道歉,但现在我爸还人事不知,和余家的事不是我杜家一力扛的,这也不只是两家的事,我很不希望在这个时候我们自乱阵脚给别人可趁之机。”

  哑伯眯着眼看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说不定是被我帅到了。这么一想我有点方,他我实在是下不了口,那已经不是搞同xing恋了,那是人shòu啊!

  我朝四周众人一一作揖,他们不太敢受,满脸尴尬地挥手让我有话好好说别这样。

  我继续说:“非常时期就怕外人趁机搞事,条子那边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大家和底下弟兄们都累一点,多盯着场子防止闹事,也不要主动去闹事,谁先动手谁就是输的。总之,就希望大家团结一心,jīng诚合作,众志成城,共同度过危难时机。我这算是临危受命,诚挚地说,我意识到这项任务非我能力所能及,其责任之重大,本人能力之浅薄,自然使我就任时感到忧惧jiāo加。我们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团体,有着无数的堂口和勇敢的弟兄,多年来同那些穷凶极恶的贪婪的人们打着jiāo道,向世人无法预见的天命疾奔——当我冥思这些超凡的目标,当我想到我们的未来,其荣誉、幸福和希望都系于今日在座各位的宽容和对我的信任中,我就不敢再想下去,并面对这宏图大业自惭形秽。确实,若不是在这里见到各位叔叔伯伯们在场,使我想起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向你们身上寻找到道义、忠烈和一切美德的源泉,我一定会完全心灰意懒。因此,负有神圣意义的各位叔叔伯伯们,我鼓起勇气期望你们给予指引和支持,使我们能够在乱世纷争中同舟共济、安然航行①。因此,让我们一心一意地团结起来,走!向!胜!利!吧!”

  “……”

  长久的沉默。

  这就,非常地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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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诚挚地说……安然航行”引自于《杰斐逊就职演说》,略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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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久之后,跛叔咳嗽了一声。

  我恍然醒悟过来,刚一下子没忍住,平时组织活动演讲做多了,样稿都是套路,就说怎么总觉得欠缺点掌声和气氛。

  半天,哑伯说:“荣少都这么说了,我们当然只能照做。”

  这时候其他的人才纷纷应和起来。

  哑伯话锋一转,又说:“如果荣少肯担担子那肯定是最好的,当务之急倒不是别的,既然荣少要领头,那余家那边的事,那我们就不方便出头了。”

  呵呵哒。

  我说:“我知道。”

  我爸毕竟还没死,他们不能真撕破脸皮,欺负阿bo和跛叔是一回事,事后也好回圜,但如果直接把我撕了,那事后就没得说了。

  我赌的就是这一点。还好,我暂胜一筹。

  虽然我不懂我的暑假为什么会走向这么异次元的发展,女朋友没找到,男朋友也没了,日哟。

  好不容易把那群人赶走了,我急忙上楼去看我爸。

  我爸包得跟木乃伊似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守在旁边的黑医乔桢扬简单地跟我说了下qíng况,总体而言我爸有50%清醒可能,不过什么时候醒就不一定了。

  辣jī黑医,骗我钱财还不纳税,要你有什么用。

  我缓了缓,对乔医生鞠了个躬:“麻烦你了。”

  他坦然地受了我这一礼,见跛叔使眼色,便说:“荣少,我先去配个药。”

  我点点头,看着他和跛叔出去了。

  关上门,屋里就剩下我和我爸,还有阿bo了。

  我这才有闲心仔细地看了看阿bo,他看起来也挺惨的,头上缠着绷带,手上还打着板。我问他:“你还好吧?”

  他答非所问:“你不该回来。”

  我本来是想心平气和的,毕竟现在一团乱,内讧不太好。

  但现在一团乱,我心里也很乱,没办法完全心平气和,一听他这话就要炸了,要不是还记得打人不对尤其是打伤患,我就真想冲上去揍他,当下很冲地回了一句:“我不回家我去哪里?这是我家,你还真当你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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