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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外不是卧底就是基_殷唯【完结+番外】(40)

  他一下子慌了,边躲边说:“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哭。”

  我发誓我没哭,至少没哭出来,我跟他又不一样,我眼圈发红可能有一大半是被他气得,我被他气得不但眼睛发红还眼前发黑。

  我骂道:“你他妈就是那个意思!”

  他一边道歉一边抱着我往chuáng上压,我就知道又是他们黑社会的套路,吵到没话讲的时候先来一发再说。但我讨厌黑社会,我不要走他们的套路,所以我卯起劲朝他脸上揍了一拳,打完之后我扯动伤口自己都疼,靠chuáng头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他站在chuáng边没敢动,半天才说:“我真不是那意思。”

  我看看伤口没事,问:“那你什么意思?”

  他说:“我什么都能答应你,只有这一件事不行。”

  你他妈什么都不用答应我,答应这一件就行了!

  我知道今天这事是不会有进展的了,也实在不想跟他继续吵下去,吵架是没有意义的。我一直觉得吵架的时候必须得有一方保持理智和克制,但显然他不是理xing的人,而我今晚也理xing不起来,鬼知道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事qíng。

  于是我起身打算回家。

  他赶紧拦着我问:“你gān嘛去?”

  我说:“我现在不想看到你,回家冷静一下。”

  他说:“大半夜的回什么家,你在这待着,我出去。”

  说完也不管我什么反应,他转身就往外跑,跟我要放狗咬他似的。

  我听着门口哐当一声,也不跟他争,坐回去,捡起他扔在chuáng头柜上的烟,抽一根出来犹豫半天,全扔垃圾桶了。我是个不喜欢重复错误的人,也觉得人不应该重复自己犯过的错误,错的事就是错的事,不要给自己找任何放纵的借口。

  我在屋里坐了一晚上,第二天蒙蒙亮的时候就换了衣服出门。一开门就看到坐在楼道里打瞌睡的余世华,身边绕了一圈的烟头,跟什么神奇阵法似的,他以为他是Servant被召唤出来打圣杯战争啊。

  我冷漠地绕过他去按电梯。

  一点也不想理他,他说得没错,我gān嘛搭理一个随地乱扔烟头的混混,他要腐朽就自己去吧,我才不要跟他一起,我的人生还那么长,前途那么光明。

  他跟过来,说:“我送你。”

  我没理他。

  他又说:“那我让小纪送你。”

  我还是没理他。

  他就打电话把小纪从睡梦里喊出来了,小纪开着车过来的时候还穿着睡衣,脸都没洗,边开车边从后视镜里看他渐渐远去的大哥,懵bī地问:“荣少,怎么了?”

  我说:“没事。”

  他说:“你别跟我大哥吵架。”

  我说:“没吵。”

  他憋了一路,终于在我到家下车的时候说:“荣少,大哥不让我讲,但那天我是跟他一起去救你的。”

  我说:“嗯,谢谢。”

  他说:“你那时候可能晕过去了不知道,你满身的血,大哥看到就疯了,姓白的让他gān什么就gān什么,让他站着被打他就站着被打,让他跪他就跪。当然,我可能没什么资格讲话,但大哥他对你真的是……”

  我说:“我知道。”

  他又说:“我知道你想让大哥不混这个圈子,他也跟我讲过。不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已经在这圈子里多少年了,现在退了也不能保证就没人找他麻烦。”

  我终于认真地看向小纪,说:“如果他不退,他的麻烦只会越来越多,那才是说什么都晚了。道上的规矩我懂,他现在退一定是对的。小纪,你也回家好好想想,你还这么年轻,做点什么都好。”

  小纪就忍不住笑了:“我除了这个也不会做别的,读书又读不进去,也没别的事做。”

  我说:“不是读书好才能找到工作,我可以借你钱开个小店。”

  小纪摇摇头:“荣少,你不懂的。”

  我确实不懂,也完全没觉得那是正常人能懂的逻辑,难道就为了来钱快?我真心觉得去工地搬砖都比这靠谱,据说现在搬砖也赚得多,实在不行去开车接单啊,现代社会只要肯吃苦肯劳动我就不信赚不到钱。

  小纪跟他大哥一样摆出跟我无法沟通的表qíng,我也没心qíng纠缠,径直回家了。我爸跟跛叔都不在家,我泡了个方便面吃完就躺房里睡得昏天黑地,医生说要多睡觉,多睡觉伤好得快,我要快点好,好完就去学校,一秒钟都不想再看到这群黑社会。

  跛叔后来知道我在家里,就特意给我找了个保姆做饭吃,整天所谓营养餐,吃得我生无可恋,怀疑跛叔是想把我早点bī回学校。

  过了大半个月,我终于回学校了。当初跛叔给我请长假的时候说我在老家奔丧时见义勇为被打伤了,所以我回学校后辅导员和同学们都用十分赞许的眼光看我,看得我非常心虚。跛叔是好意,但确实有点尴尬。

  好不容易糊弄过去,我回到正轨,不去理那些事了。

  也不知道我跟余世华算怎么回事,谁也没提“分手”俩字,但也就这样了,我刚开始还给他发微信说点不相gān的废话,他一句也不回。倒是小纪三不五时给我发他大哥的偷拍照,无外乎是想告诉我他大哥多么多么颓废多么多么痛苦,我也一句话没回,关我屁事,我也很颓废,谁欠谁的啊。

  偶尔我能察觉余世华隔着cao场或者未名湖默默地偷窥我。我室友都发现了,跟我说我发小是不是要找我。我说不用理,他就是想找我借钱的,我才不会借。室友问为什么,我说那人借了钱去赌博,已经赌得对象都跑了。室友诧异地说看上去挺jīng神一小伙子没想到是这样的人啊。我说是啊是啊。室友说那可无论如何都不能借,借了就是纵容犯罪。我说对啊对啊。

  室友话锋一转,说:“不过你是不是也跑了对象?我看你最近很不对劲,整天心不在焉的。”

  我每天认真学习健谈开朗,上周还拿了校报征文三等奖,哪里心不在焉了?我觉得室友才有毛病,心理课学得太深入,看谁都觉得不对劲。

  我含糊带过去,说确实在闹矛盾,分分钟可能就直接恢复单身了。室友看我实在不想提,就没追问。

  但是,这消息就不知道怎么的传了出去,当初戏剧社那个男二基佬找上门了。自从我退出戏剧社之后他就荣升男一,过了很是风光的一段日子,这次开学后相当长一段时间没骚扰我,直到搞迎新汇演,校老师领导都没在,只有学生们参加,他谢幕时突然暗示说整部剧是献给我的,还摆出一张自以为帅裂苍穹的脸,引来无数感动和起哄。

  我就呵呵了。

  帅个屁啊,我见过世面的,我男朋友在半个黑道面前说他能为了我去死,你他妈一个大学迎新汇演算屁,这部剧还是这死基佬bī走我之后才上位当的男一。

  我还不能走,因为我是学生会的,得等开完汇演收拾场地。

  这小基佬叫许棋,在后台妆都没卸,等我进去cue流程的时候就捧一束玫瑰给我。我觉得他真的有病,起码也是个表演型人格,沉浸在自我感动中无可自拔,我最讨厌这种人,自以为是,给别人添麻烦。以前还有人死皮赖脸地在系花寝室楼下摆蜡烛放孔明灯,最后学校连系花一起扣分,搞得她差点被气死。

  旁边的人开始起哄。

  神经病,没看到我一脸见鬼的尴尬吗?

  我客气地说:“不好意思啊,咱俩真的没可能。”

  他就跟旁边的人说:“哎,你们好烦,就是你们搞得他不好意思了。”

  我心说,同学你还真应该感谢他们,这要是换个僻静没人的角落,你很有可能要被知名不具人士打的。

  旁边的神经病们就不起哄了,安静地围观。

  这,就真的特别尴尬了。

  我尴尬癌又复发了。

  我不想把关系闹僵,毕竟许棋他爸是校董,虽然不见得会为了给儿子搞基而开后门整我,但能不得罪就最好不要得罪。其实想到这里的时候,我有那么一点点地理解余世华,他一直觉得我在外面的很多行为叫委曲求全,甚至觉得是在卑躬屈膝,一点都没他们那么快意恩仇。他也是从出生就黑道太子爷,也是被捧着长大的,让他去普通公司上班真有可能一个不慡就打老板,毕竟现在奇葩老板也很多。

  我对许棋说:“真的不好意思,真的没可能,你这样让我很尴尬,不太好。”

  许棋就问我:“你是不喜欢男人还是不喜欢我?”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十分含蓄地说:“我只喜欢我恋人,我俩已经订婚了,毕业就结婚。”

  许棋追问:“你不是分手了吗?”

  搞半天,他以为空窗期就能趁虚而入哦?

  我说:“没分手,就闹个别扭而已,他肯定不能离开我的。”

  许棋看了我一会儿,就笑:“我就喜欢你这么自信的样子。”

  那必然是要有自信的,不然我怎么被称为演讲小王子?下个月还有场高校演讲总决赛,我稿子都没写完,心塞。

  文艺汇演上闹了个不愉快,许棋再厚脸皮也得害个臊,好一阵子没在我眼前晃悠,整天开着他那辆传说中的豪车载着不同的人去làng。最让我不懂的是,竟然有传言我跟他是nüè恋qíng深的,我真没看出哪里nüè,醒一醒,他只是产生了他是霸道总裁而我很清纯不做作的错觉而已!我敢发誓他如果追到我绝对是睡完三个月就甩掉去泡下一个,下一个目标我都给他找好了,十有八九是我室友,在我这边是采撷高岭之花,在我室友那边是NTR直掰弯,都是很有成就感的,我看透许棋这个人了,说他坏那也算不上真坏,但他对待感qíng的观念我很不赞同,他就是追求快活和刺激,年少轻狂,认为这就是风流潇洒。

  我稍微研究过当今gay群的生态环境,有相当一部分人就是奔着身体快感和心理刺激去的,关系瞎jī巴乱。我也不想评判什么,反正我是不会接受的。

  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这个学期的桃花特别旺盛,时隔不久又被表白了。这次是大一的学妹,外语系系花的亲妹妹,当初说体育不好,天天早上晚上找我一起跑步打球。

  也怪我,我怎么就想不到,一个就读文史系的外语系系花的妹妹找一个哲学系的系糙补体育是一件多么充满了暗示xing的事qíng呢。

  这段时间事qíng太多,我都没心思琢磨别的。

  要换半年前,我肯定屁颠屁颠就答应了,但现在心有所属,只能忍痛拒绝。拒绝妹妹跟拒绝许棋不是一回事,毕竟我怜香惜玉,又不能来一句恨不相逢未嫁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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