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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差生_破脑袋【完结】(45)

  “会摔门了不起啊?有本事把门拆了。再说凭什么我不能和文涛往来啊?你不是和茹庭打得火热吗?”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别大男子主义了。现在女权运动这么风风火火,你可别拿三从四德要求我啊。全世界妇女同志都不会答应的。”

  “我的意思是你不是文涛的对手。你那点智商留着对付我就行了。”

  “嘿,什么个意思,怎么又到我智商上了。你的意思是你的智商高,所以可以脚踩两只船啊。”

  “上次在实践的时候不是说明白了吗?茹庭是我的妹妹,我们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呸,那文涛也是我的哥哥,我俩的关系比哇哈哈矿泉水还纯洁。”

  “文涛抓着你的手,你还说纯洁?”

  “那你当时主动抱着茹庭,你们咋就纯洁了?”

  “我当时是哥哥对妹妹的拥抱,跟文涛色迷迷地抓着你的手是两回事qíng。”

  “你别把画面想得这么色qíng。在天桥上算卦呢,想象力这么丰富……”

  我今天口才大爆发,刚想发挥我侃神的能力贫上几句,却看见方予可忽然躬下身靠近我的脸。他的脸越来越放大,五官越来越清晰,在离我的脸1公分处,他突然又停下来看着我的嘴唇低喃:“最近它好吵……”

  我心跳停了。

  全世界都安静了。

  那彷佛绵延无尽的过道里洒进来的余辉透过一格子一格子的小玻璃,洒在地面上,留下一处一处斑驳的光影。阳光洒在盐水瓶上,折she出炫目的光,照得我快要睁不开眼。

  但我仍然倔qiáng地睁大着眼睛,看见方予可如小栅栏般的浓密睫毛下,是墨黑的瞳孔,我看见他高挺的鼻梁上有一粒淡淡的小小的俏皮痣,我看见他那饱满弧形的嘴唇正似笑非笑地引诱着我。我踮起脚,双手捧起这张上帝得意的作品。我手上红色血液在透明的针管里回流,衬得方予可的脸有一丝妖艳的美。如蛊惑般,我把唇凑向他。

  轻啄一下,我便眯上了眼睛。人类最幸福的时刻便是和相爱的人拥吻,当碰上方予可的唇的时候,我就像一个躺在母体子宫里的婴儿般感到安全舒适。我清晰地记得方予可如何揽上我的腰,如何小心翼翼地举着盐水瓶,不让我受伤,以及如何低声下气地跟我说:“以后都不要闹了,好不好?”“乖乖的,好不好?”

  以及还有那句快要吞噬在嘴边的“我爱你,林林”。

  我感到方予可柔软的弹xing的唇正轻轻地覆在我的唇上面,如蜻蜓点水,让人想到小时候在外婆家,夕阳下,溪水间,我卷着裤腿,筑起小泥坝,拿个破簸箕挡住一条条细小的鱼仔。水花溅起,清凉透心。不知不觉中,我勾上了方予可的脖子。方予可的嘴有一股好闻的薄荷香,跟田间的药糙般天然芳香。我沉迷地享受方予可轻轻撬动我的牙关,听到我们共同灼热的呼吸,我浅浅地想笑,谁说接吻是需要技术的?这明明是爱的本能……

  回到医务室,我那羞答答的少女心才慢慢苏醒过来。我瞬间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我看的所有言qíng小说影视作品凡是讲到接吻就是昏天暗地,昏完了就切换场景,跟没事人一样恩恩爱爱继续罗曼蒂克去了;要不就是直接滚chuáng单,醒来时捂着被单被老公再调戏一次就over了。谁告诉我在接吻后应该说什么啊?“你的唇真软真xing感”?真TM色qíng;“你要对我负责,这是我的第一次”?真TM纯qíng。

  我清了清嗓子:“那个……今天的太阳不错……”说完之后我想咬舌自尽。

  方予可诡异地笑,抱拳看着我接下来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都是太阳惹的祸,我才那什么什么……”我的脸滚烫滚烫。

  “恩,是啊,别人都是月亮惹祸,你比较特殊,出来的级别必须是恒星级了。”方予可继续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我的头藏得更低了,恨不得把整个脑袋塞进胸腔里了事。

  “周林林,我没看出来你还挺主动的。虽然我也不抗拒吧,但以后这样的事qíng最好我来。”方予可笑着补充。

  我抬头:“那也是有原因的。谁让你靠我这么近的?你这叫色诱!我这是有爱美之心,要是吴彦祖啊、布拉德皮特啊,他们站我前面,不用靠那么近,我也要扑上去狠狠亲一口。”一个个大帅哥跟走马灯似的在我脑海里回放,我相信我的眼睛里已经散发出yín*dàng的光。

  “白痴。哈喇子流得快把cao场淹了,大家都会因为取消军训感谢你的。”方予可忽然想到什么,“不准让文涛靠近知不知道?”

  说话那阵,文涛拿着饮料和医生一块儿进了门。两人有说有笑,看来文涛已经工作上了。

  文涛在我身边坐下来,从包里拿出个牛皮本子,非常职业地准备采访。

  医生过来跟方予可说:“刚才碰见你们班长,让你回去军训;她也没什么事qíng了,咱别影响人家新闻工作。我也出去回避一下。”

  方予可不甘地站起来,跟我示意了一下威胁的眼神,便出门去了。

  文涛笑得很难看:“看来和好了。”

  我有些难为qíng地点点头。

  “跳板,你说我是不是很贱?你们吵架,我给你们留出和好的时间和空间。别人总说我聪明,我倒觉得自己最傻了。以前我总在想,等你受了伤,我来替你疗伤,你总会有些感动。可是等你真受了伤,看到你气鼓鼓地和方予可吵架,看到你又主动委曲求全和他让步妥协,我就心软了。就算你不是为我笑,我也不要让你以任何理由哭。喜欢上你的时候,不就是因为你发自心底的笑容吗?”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沉默是金。

  “我以前喜欢过一个女孩子……”

  “茹庭?”我一听八卦,立刻jīng神气儿就上来了。

  文涛摇摇头:“圈子没这么小。我以前喜欢过的女孩子现在在美国定居了。那时候她也很喜欢笑,笑起来跟你一样没心没肺的。不过她比你长得漂亮多了……”

  我一脸黑线,嘟着嘴抗议。

  “但是她有一点不如你。在发生问题的时候,她都要步步bī近,非要争出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来。而我也是该解释的时候不解释,该挽留的时候不挽留。最后两人疲惫不堪,只好各奔东西。”

  “那你还喜欢她吗?你去美国是不是找她?”现在成了我采访他了。

  “你还喜欢小西吗?我去美国只是学习,目的很单纯。那次感qíng教会了我,光有爱,两人是不会长久的。方予可和你有可能会犯我们曾经犯的错,到时候你伤痕累累地来找我吧。”

  我低着头说:“我知道感qíng是需要慢慢磨合的,但是只要有爱,我相信我们都会学着慢慢宽容。以前我都学鸵鸟,不愿意面对问题;可真爱上了,我才知道我也可以费尽心思去想着解决问题的。”

  文涛笑了:“跳板,我发现每次和你jiāo谈一次,你就能跟我深沉一次。我是不是长着一张白岩松水均益的脸,动不动就会成为焦点访谈啊?你当我心是铁打的啊?跟我左一句爱右一句爱的。”

  “明明你先提的,我又不想跟你分享我的爱qíng观。”

  “跳板啊,如果我放弃你,我很不甘心;可是我又不是远远观望就能满足的人。你说我是不是要很没风度的创造一切条件横亘在你和方予可之间呢?我想那时你就会讨厌我了。你每次都不会给我留一点面子,说不就不的。唉,你不是she手座的吗?你就不能花心一些,给我留个机会不行?”

  我抬头仰天:“我倒是很想这么做,就怕你们不乐意啊。要不你们两个商量一下,一个负责给我端水,一个负责给我揉肩;一个负责做饭,一个负责洗碗;一个负责赚钱,一个负责陪本座逛街,成吗?”

  文涛挠了挠头:“原来你还是有she手座的特质的,我以为你妈给你记错生日,把你从天蝎生生记成了she手了呢。”

  我笑道:“文涛,以后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吧。你忙的时候继续忙,闲的时候想到我的时候可以给我发个短信什么的,但不要假公济私的了。你不适合儿女qíng长。现在你捧个本子给我做专访,瘆得慌。”

  “那我适合什么?”

  “你适合做工作狂,或者……适合做qiáng受……”

  文涛愣了愣,无奈地摇摇头:“下面我们进入采访主题吧。这位同学,请问你什么时候踏入腐女这条一失足成千古恨的不归路的?”

  我嘴巴咧到耳根子:“从你们男同志穿V领,戴耳钉,涂唇膏开始……还有文涛,有一句话我誓死也要告诉你,即便说了之后有可能会遭毁尸灭迹的残忍报复,但正义八卦腐女之神赋予我神圣的职责,我不得不说:以后你千万不要带jú花形状的耳钉,实在是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不想歪都对不起你啊……”

  48 文涛番外

  她去美国的那天,我在钱柜吼了一个晚上,把扁桃体唱肿了,腮帮子鼓累了,最后还是没有流泪。

  我从钱柜里出来,看见启明星孤单地挂在露白的天边,一片惨淡。

  相爱又怎样,不还是吵得你死我活、寸步不让?分分合合多少回,把爱都折腾光了,丁点不剩了,空虚得很,寂寞得很。

  曾经以为的永远,曾经以为的唯一,都是沧海桑田。场景一换就随风飘散了。以后她在白天,我在黑夜;我在黑夜,她在白天。纽约和北京,相隔了一万公里,隔开了所有的往昔。

  我不再相信爱qíng了,至少不信仰它了。所以我解脱了,我再无束缚,我可以肆意地透支去工作、学习、娱乐。别人看我都说我活得很潇洒、很真我。我笑得欢畅,连我自己都没搞明白真我是个东西,他们怎么就能看出来了?

  作为一个新闻人,那天起chuáng后照样开始浏览热点新闻。北大BBS上十大热门话题之一永远都是鹊桥征婚版。我一笑而过,打算上其它网站。不料旁边累得如山的书忽然坍塌,一大本一大本的资料落下连续重击砸在鼠标上。那条征友启事被成功打开,电脑也随之死机了。画面停留在“本人,小女人一枚,爱好广泛,最喜读书。征GG一位:形象气质好,愿意从事特殊行业为佳”的文字上。

  于是,我瞪着那篇文章很久,在等待电脑恢复反应的时候,顺便把征友的内容也熟读于心了。我从里面嗅到了新闻的味道。好奇心被成功激起后,我也随大流,玩味地给她发了邮件。生活无趣,总该给自己找点新奇的事qíng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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