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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服_洛夜/洛夜紫【完结+番外】(14)


当常卿和秦恕第一次见面时,是在幼时一同生活的大院里。
五岁的常小朋友被自己的保姆介绍给刚带着自家少爷从万恶的资本主义帝国回来的秦家姆妈,“这位是常首长家的孙子,常卿。”
秦恕手里扣着一把由肮脏的资本家压榨无产阶级劳苦大众制造出来的玩具枪——那会儿,几可乱真的外形和bī真的设计在国内可是没有“山寨版本”的——学着电视上大人物的派头,用玩具手枪的枪托风淡云轻地砸了砸自己的手心,“……常卿?”
常卿眼巴巴地看着那柄小手枪。
秦恕状似随意地把枪在手里颠过来倒过去摆弄,“你认我作老大,这玩意儿就是赏你的了。”
——这句话,仍然是电视上现学现用的台词。
在一旁的小保姆还没来得及出口哄人之前,常卿就响亮地喊出口了一声“老大”。
板着一张小脸儿的秦恕把手枪递过去,然后说,“好了……那现在就算拉起来人马了,我们下一步就是打下江山。”
常卿平白无故地得了这把小手枪正乐得找不着北,哪里去管一旁的“老大”说什么,只是为了表示自己拿人东西就要给人撑场面,才跟着漫不经心地应了两声,“好,打江山打江山……”
秦恕一巴掌拍在了他肩膀上,“好,爱卿……以后你就要喊我皇上了。”
常首长听到了保姆添油加醋的描述后,勃然大怒,“他妈的,老子不得已才跟着姓秦的屁股后面做了一辈子的跟班,这小混蛋自己倒送上门去了……”
秦首长听到了姆妈据实以告的转述后,倒是一乐,“这小子,倒挺会给人下套子……”然后一巴掌就拍秦恕脑袋瓜子后头了,“搞什么不好,搞封建主义复辟帝制!放在十年前,非批斗你个‘帝修反’不可!”
秦恕揉了揉自己的头,不满地瞪视了自己爷爷一眼,“怕什么?我妈说……”他想了半天,还是想不起原话来,就指着姆妈说,“你说。”
姆妈忍住笑,转述原话,“小姐说了:‘秦恕你回国后尽管可个劲儿地折腾,就对秦剑德说不能白做人家老子。’”
秦剑德是秦首长的儿子,都是士官口中的“秦首长”。
于是,秦恕可个劲儿地喊常卿“爱卿”,从小学时的拎书包,到中学时的代写作业,到大学时的应付点名和论文,到留学时的下厨折腾中餐……
等到秦恕要来北钢时,常卿更是辞去了原本清闲的某政府部门闲职,跟着他一起空降。
如果有人问常卿“爱卿”的典故,这位以风流不羁为己任的男人一定会故作不在意地说,“……名字相近,相近而已……”
要承认为了一把玩具枪就卖了自己,而且以后屡次反抗起义都被镇压……实在是一件很丢脸和很需要勇气的事儿。
常爱卿敲开了秦总裁办公室的门,微皱着眉说,“秦恕,付杰这小子也太不抵事儿了吧?!哪儿能全盘接受对方的条件呢?……降他的职!”
秦恕笑得温温和和,“好啊,你去降吧,我不批就是了。”
常卿立马垮下了脸,“……搁你这一言堂这儿不批,我瞎降个什么劲儿啊!给人看笑话?”
“付杰,虽然做事时偶尔畏手畏脚,但是还挺有识人之才……”秦恕把自己上午和付总监的对话对常卿复述了一遍,末了用一种“与有荣焉”的口气喜滋滋地说,“你看,怎么样?”
常卿皱了下眉,“那降他到人事部去打开水!”
秦恕轻咳,咳得有模有样、抑扬顿挫,节奏感十足……
“……你是说叶家珩?”常卿总算开了窍,然后撇了撇嘴,“要我说,秦总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两年头里,当这小子还没被人叫‘叶总’的时候,我就奔过去挖墙脚了……我靠!丫的一张冰山扑克脸险些让我气急败坏。”
“冰山扑克脸?”秦恕想了想,“不对啊,他挺热qíng的。”
常卿一脸的不可思议,“……怎么可能?他连笑起来的样子都能让人觉得凉飕飕的……你要是能把他挖来,我立马让财务部削减冷气开支,让那小子每天板着脸从一楼晃悠到二十三楼就够了。”
“好主意。”秦恕心不在焉地应付着,心思却又飘回了那晚上那人的……热qíng如火和如火热qíng上去。
——如果能把人诓来的话,想必自己这里开再大的冷气也没有用吧……
-
叶家珩请那一个月的假期让段仞为难不已,但是本着爱才之心的男人最后还是不qíng愿地同意了爱将的请求。
向来浅眠的叶家珩,在入睡时也比较困难。
他刚刚驱走了满脑袋的前尘旧事,在新获得假期的放松心态下刚刚陷入睡眠,离传说中“十全大补”的黑甜梦乡还有着不小的距离时,就被连续不断、络绎不绝、渐次升级、愈演愈烈的门铃声惊醒……而且,最让人忍无可忍的是这种行为最后已经发指地演化成了对门板的拳打脚踢。
头昏脑胀着硬从睡眠中拉回清醒意识,叶家珩狠狠地咬牙吐出了三个字,“叶家临!”
——该死的,不是说八月份来吗?!又惹出了什么乱子……
他这边儿刚一打开门,迎面就被一团人影扑到了怀里。
三个月没见面依然生龙活虎得祸害个个把人绝对没有问题的小混蛋抬起了他那张jīng致的小脸蛋,一副可怜到泪汪汪的模样对叶家珩柔声细语:“哥哥……我好想你……”
叶家珩斜乜了一眼装得如同弱柳扶风的叶家临,轻哼一声,“难道你本来就不高的智商已经影响到了你同样先天xing迟钝的视觉系统?即便不知道现在是六月,也懂得去看看日历上的月份吧?”
叶家临早已习惯了自己哥哥的冷嘲热讽,一言不发地抱住他的腰一阵猛蹭,撒娇得好比一只养熟了的拉布拉多。
叶家珩对他这种厚脸皮很是没辙,再加上在门口也实在有碍观瞻,所以只得后退一步,把人让到门里来。
得到了准入资格的叶家临立马松开了搂住自己哥哥不放的爪子,撒着欢儿地在房间里左奔右突,染指范围从玄关处的水晶立灯一直到窗边的银色窗链,还不停地说,“噢噢噢……哥哥你为了迎接我的到来把家里搞得好梦幻哦~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全部都是我喜欢的~~全部都是我的~~~”
叶家珩走到沙发上坐下,耐心地欣赏眼前生动的表演活动,甚至还有余暇开了一瓶果酒,端在手中慢慢地啜饮。
撒着欢儿奔跑的拉布拉多跑累了,终于攀住自己哥哥的膝盖消停下来了,一双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叶家珩。
叶家珩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亲切地微笑,“玩儿够了?”
叶家临一边乖乖点头,一边亮白牙地回笑。
“那好,可以说说你在外面犯了什么事儿了?”叶家珩收回自己的手,手指轻轻的敲击在硬质玻璃杯壁上,不疾不徐。
“哪儿有,”叶家临攀住哥哥的手腕,死皮赖脸地凑过去就着他的手去喝剩下的半杯酒,还不忘转移话题地说,“好热好渴好好累哦……”
叶家珩抽出被抓住的手腕,举高,在叶家临脑袋上停下,“说,还是不说?”
依照往日经验,判断出他绝对会在自己选择后者后毫不留qíng地翻手倒下,叶家临只好故作委屈地低下头小小声说,“也没什么……就是赶夜场的时候,得罪了那家酒吧的老板;换了一家,又得罪了另一家的老板……然后……是一个人……”
叶家珩想了想叶家临那别具一格的惹麻烦体质,随手就把手里的杯子塞到了他手中,“不准在你房间以外的地方扔垃圾,不准带着不三不四的人来家里乱窜,迟于晚上11点还不回家就不用回了。”
他这边儿想要放过叶家临一马,偏偏这位小祖宗不知进退地继续惹祸上身。
刚刚一阵乱蹭乱抱,叶家珩身上那件棉白色睡衣早被弄得松松垮垮地挂在肩头上,又被他抬高手臂拿倒人头上酒水作威胁这么一挣……从锁骨到衣领下方的一连串青红就这么被挣了出来。
叶家临满嘴胡言哄好了自己的哥哥,正要奔向自己的新房间看看有没有什么可喜的新变化,眼神往上一瞄就描到了这片qíng-yù纵横。
当即大怒,一甩手就把正攥着的杯子砸到了地上,而没听到杯子的碎响儿让他更是郁闷得非比寻常,“哥!唐纪泽那个混蛋有什么好的?你怎么又把他放上chuáng!!白占了咱们自家人的便宜!!!”
叶家珩冷冷一笑,从牙fèng里yīn森森地挤出来三个字,“叶……家……临……!”
叶家临的满腔怒火被他哥这三个字瞬间浇灭,察觉到叶家珩的怒火所指后立刻哭天抢地,“哎呦哎……哥哥哥哥哥哥我错了……白姐姐在哪里快来救命啊啊啊嗷嗷嗷……”
刚铺到地上银绿色底色白色素花的地毯上,有一汪湿渍,慢慢地没入其中……
而叶家珩,最见不得自己视线以内的任何不整洁和不gān净。
-
叶家临最近的确倒霉透顶。
他在邻近Z市的L市读大学,今年正是毕业年。
优哉游哉以混到手文凭哄妈妈开心为己任的叶家临自然是顺利拿到了毕业证书,而且他在酒吧玩乐队的“主业”更是搞得欣欣向荣、如火如荼……十几个酒吧都请他们乐队驻唱,一晚上一个还得巡回半个月左右……
叶家临惹下的麻烦发生在某个邻近毕业的夜晚。
那天晚上他刚下了舞台,就被台下的一个经常窜着酒吧来给他捧场的客人叫去陪酒。可是三大杯白兰地下肚以后,对方还是拉拉扯扯的不肯放手,俨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chuáng第之间了。
叶家临平时虽然胡闹贪玩,但那得是随着他小爷的xing子来,从来没有被别人qiáng拉着硬上弓的。
所以,当那人的手不老实的时候,叶小爷当时就不给面子了。他伸手cao起一瓶子酒,眼神发亮地对旁边的色大叔说,“要喝酒就好好喝,是个爷们先把这瓶酒gān了……别趁机磨磨唧唧地不gān好事儿净占我便宜!”
男人嬉皮笑脸,“你喝啊,我看你喝就好……要不,你开个价,多少钱一宿?”
叶家临一酒瓶子敲在了桌子边上,酒液四溅,“滚你妈X的,我有我哥养着,能看上你那几个破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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