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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昵_弱水千流【完结+番外】(46)

  然后又忽然想起,秦峥走之前对她说,“如果可能,我把命jiāo到你手上”。

  那一刻,她像在孤独黑夜里看见了一道光。

  想见他的冲动猛然便盖过了所有,包括病痛,包括理智。

  她按照之前查找的路线前行,火车倒大巴,大巴倒的士,忍病颠簸整天,十点不到出发,将近傍晚才看到石川峡的影儿。可县城还是太大,她没有具体地址,到了也只能靠一张嘴问,辗转打听,终于在一个好心大爷的指引下赶到驻地。

  之后的事,记忆却都模糊了……

  忽的,有人啄吻她的唇,低沉微哑的嗓音从很近的地方传来,仿佛紧贴着她白嫩的耳垂:“醒了?头还疼不疼?”

  “……”眼皮沉重,余兮兮掀得吃力,试着动了动,这才发现自己全身都被裹在一副火热坚硬的胸膛里,暖得几乎滚烫。

  她微微呆愣。看见头顶上方是一副棱角分明的下颔,坚硬,粗糙,带着些许xing感的胡茬,阳刚味儿十足。

  几秒后,下颔的主人低头,粗糙修长的手指捏她脸蛋儿,黑眸隐含笑意,“不认识了?”

  “……你……”余兮兮瞪眼,视线往下扫一圈儿,蓦的脸通红:“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大清早就耍流氓吗!”

  第37章

  天亮了, 清晨的第一缕光透过窗户照入,风轻轻地chuī,深蓝色的窗帘摇曳晃动。偶尔带进一片叶,绿油油,好似还沾着昨天残留的雨水汽。

  山区地带, 气温比云城低,空气也比云城清新, 但余兮兮没工夫品咂。此时,她大眼溜圆, 脸颊上的红cháo一路蔓延到耳朵根, 举目去看, 那男人上身赤条条,古铜色的胸肌腹肌上油亮一层光, 体温炽热, 肆无忌惮炙烤她皮肤。

  她脑子嗡嗡了阵儿,又羞又急, 双手卯足劲儿推他,挣扎道:“喂!你怎么不穿衣服?大清早就耍流氓吗!”

  秦峥一只手就把她制住, 根本没用力, 眉峰一挑:“我怎么不穿衣服?那得问你。”

  那小女人瞬时呆住, “问我……什么问我?”

  他好笑, 高挺鼻梁蹭她鼻尖儿,低声道:“不是你给扒的么。”

  余兮兮瞪眼,抬手指自己, 像被八哥儿鹦鹉附了身:“我、我扒的?”

  秦峥嗤:“那不然呢。”

  昨晚军医配的药有两大瓶儿,输完已近凌晨,几个值班护士困得不行,想着没什么事了,收拾完东西便回去睡下。可这小祖宗连睡觉都不老实,踢被子,说胡话,娇软嗓子动不动就嚷“秦峥”。他心疼进骨头fèng儿里,寸步不离,亲亲哄哄地安抚。

  到半夜两点,姑娘迷迷糊糊醒过来一次,扑秦峥怀里,蹭来扭去撒娇,跟小猫似的。嫌他衣服碍事,便拿两只小手蛮横地扒,他好气又好笑,只得顺势脱了T恤躺chuáng上,长臂一捞,把她连人带被裹进怀里。

  事实如此,可余兮兮大脑空白,根本不相信。只以为这人又变着法儿捉弄她,气呼呼,挣得更厉害了:“你乱讲,当我是你么,随便就扒人衣服。”

  病中的娇躯体温偏高,体香软而甜,丝丝缕缕窜进男人的鼻息,诱惑,勾引。

  秦峥眸色一深,铁臂狠狠箍紧那段儿小腰,头埋低,咬着她羞红的耳朵沉声威胁:“撩一晚上还不够?再动,信不信老子gān哭你?”

  “……”他字眼粗俗,她整个人羞成只煮熟的虾米,齿尖磕唇瓣儿,小声道:“下流。你、你说话就不能文明一点么?”

  秦峥嗤:“说句话就下流,你扒老子衣服不下流?”

  她恼得很:“胡说!”

  “敢做不敢认?”他食指勾弄她下巴,唇一弯,似笑非笑,“要不是我动作快,裤子都得让你扒下去。怎么,一个多月没见旱成这样儿,发着烧都想上我?”

  “……”余兮兮的脸已热得没知觉了,羞得踢他:“臭不要脸的流氓,上你个头呀。”

  秦峥沉沉笑出声,不逗她了,薄润的唇轻吻她的额头,眉心,鼻梁,蜻蜓点水般柔缓下移,然后停在她粉粉的唇瓣儿。

  轻柔碰了下,流于表面,并不再深入索取。

  可余兮兮还是不自觉地轻颤,手勾上他脖子,贴上去,主动又碰了下,带着一丝试探意味。

  他黑眸盯着她,呼吸微乱。

  她一双大眼巴巴的,小声道:“我感冒还没好,不能舌……”话没说完,男人的唇已狂风bào雨压下。温柔的伪装剥离开,只知凶猛掠夺。

  舌撬开两排牙齿,探进去,逮住那根慌乱的小舌头,狠狠翻搅吸吮,深吻得她连呼吸都困难。

  余兮兮闷哼,十根纤细的指头不自觉蜷紧,在他怀里回应,乖顺而青涩。

  直到怀里的小人儿全身发软,他才终于离开,搂紧了,身躯高大沉重,把她压进chuáng铺里。

  不知过了多久,

  余兮兮呼吸平复下来,抬眸,视线正对上一双漆黑深沉的眼。里头有天,有云,有光,还有她。

  她静几秒,退开一些距离看秦峥;

  他的头发应该才剪过,仍是板寸,但比走之前还短;棱角分明的下颔长出了些许胡茬,蹭过她娇嫩的颊,粗硬扎人;黑眸中的目光,冷静中透出几分lángxing,凌厉凶狠藏在底下,整个人似乎更糙。

  余兮兮抚摸他的脸颊,大眼晶亮,语气很认真:“诶,每天训练那么辛苦,你好像瘦了一点呀?”

  秦峥捏住那只小手亲了下,说:“没。胖了。”

  余兮兮很不相信的样子:“是吗?”

  “真的。”他低头吻她脸蛋儿,“昨天刚称过,长了两斤。”

  她眨眼,悄悄往下扫一圈,“没看出来耶。”

  “两斤都是肌ròu,全在腰上。”秦峥挑眉,哑声凑近她耳畔,“不信,晚上让你亲自试。”

  余兮兮大病初愈,脑子还不灵光,懵懵问:“怎么试?”

  这副傻呆呆的模样格外可爱,他低笑,没答话,粗糙修长的指却慢条斯理往下滑,停在某处,捏了把。

  “……”她面红耳赤,顿几秒,飞起一脚给他踢过去——三句话不离那档事,果然是只认ròu的láng,没温qíng多久就又原形毕露!

  突的,房门被人从外敲响,“砰砰砰”。

  余兮兮莫名心虚,“嗖”的拉高被子,盖住脸,只露出一双乌黑乌黑的眼睛,瞪秦峥,嗓门儿低低的:“有人来了,你快穿衣服,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呢……”

  他瞥她,没什么语气:“又没真gān。”

  虽然这么说,还是弯腰把地上的T恤捡起,套身上,淡淡地问:“谁?”

  “秦营长是我。”护士长张凤霞的声音传入,“谢医生让再给病人测个体温。”

  “进来。”

  接着门就开了。

  护士长拿着耳温枪走进屋,抬眼一看,只见chuáng上的姑娘大眼清亮,双颊娇红,顿时绽开个微笑,说:“气色看起来不错。…姑娘,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余兮兮清了清嗓子,道:“已经好多了,就是头还有点儿晕乎。”

  须臾,耳温枪上的数字显现出来:三十六度八,已经是正常体温。

  张凤霞悬着的心落下来,道,“烧已经退了。再吃点药,调理调理就行。”

  她愧疚又感激:“一来就给你们添麻烦,让你们费心了。谢谢。”

  说着话,门口刚好进来个送口服药的小护士,冲余兮兮抿嘴笑起来,道:“夫人还是谢秦营长吧。你昨晚发烧,秦营长整宿都在这儿守着,一会儿怕你渴,一会儿怕你凉,上哪儿找这么好的男……”

  忽然,护士长用力咳了声,语气严厉:“多做事,少说话。”

  小护士悻悻,放下药,一溜烟儿跑了出去。

  余兮兮脸发热,转头,目光定定看向一旁的高大男人,皱着眉道:“整宿守着……那你昨晚不是没休息?”

  张凤霞叹着气接话:“可不是么。而且啊,昨儿白天还带第七分队去野外搞了实战训练。”稍顿,略朝她凑近了些,压着嗓子道:“队里最不爱惜身体的就是秦营长,脾气倔,谁劝都不顶用。看得出他疼你,听你的话,来了就好好管管。”

  说完又叮嘱了些饮食上的注意事项,然后便出去了。

  脚步声渐远。

  秦峥俯身,食指轻轻刮她的鼻头:“刚护士长跟你说什么,嗯?”

  余兮兮:“她说,整个大队就你最不爱惜身体,让我管管你。”

  “你管我?”

  他轻哂,弓腰把她从chuáng上抱起来,转身出门,语气淡漠随意:“先管好自己,少病少哭就是给老子省心。”

  *

  其实,为了安置随军家属,许多部队都在驻地附近建有家属宿舍区。但特种大队的qíng况较为特殊——与普通军队相比,特种军队的任务,更多,更重,更艰巨,危险系数也更高,加上驻地所在的地区又大多偏远,所以,通常qíng况下,愿意随军的家属极少。

  “拂晓”大队也有家属宿舍区,距驻地不远,出大门,笔直向左,走20分钟就能到。人是少了些,但洋房小高层,小区里还有绿化,居住条件比驻地宿舍好上数倍;又有哨兵站岗,安全无虞。

  秦峥原打算把余兮兮安排过去,未成想,那姑娘一口就给他拒绝了。

  “出去住?不要。”

  日暮了,夕阳将半边天空染成红色,落日远山遥相辉映,整个石川峡远离了繁华,远离了喧嚣,遗世独立,显得格外静谧安然。

  她背着手踱步,在他的宿舍里转一圈儿,慢慢悠悠:“你这儿很好呀,小是小了点儿,但收拾得还挺整洁。”说着,一屁股坐在那张单人chuáng上,翘起腿,眉眼弯弯:“我决定了,我就要住这儿。”

  秦峥坐对面儿椅子上抽烟,盯着她,眉峰斜挑:“我这chuáng只有一米二,不嫌挤?”

  余兮兮噘嘴嘀咕:“反正你抱那么紧,一米二和两米根本就没差别。”

  他静几秒,朝她勾了勾手,说:“你过来。”

  她站起来走过去,语调松快:“gān嘛?”

  秦峥抬眸;姑娘俏生生地站在他跟前儿,才洗过澡,皮肤雪白中泛着浅浅的粉色,穿浅色连衣裙,一双腿纤细匀称,藕段似的,领口是V型,略显低,能看见两团雪白中,深深一道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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