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说给霍毅的，但意思是给宋庄领会的。
——很简单，想现在死，你就不说。
霍毅轻轻吐气，对着宋庄坏笑一下，脸色却像是遗憾一般，闷闷地吐气。
他伸手往宋庄的脖子处挪去，像是要来给宋庄的脖子来个致命一击。
宋庄脸色一白，顿时表情灰败下去，沦为霜打的茄子，赶在霍毅的手碰到他之前，开口了：“别别别，我说我说！”
霍毅面色淡定地慢慢收回手，看着宋庄，像逗鸟一般。
“是有这么回事，”宋庄的声音带着颤抖，依然免不了害怕：“当时，不知道叶青宁是从哪知道了我哥洗钱的事，她在收集证据想举报我哥。我哥知道后就去找了薄以渐商议，最后薄以渐说……”
他说到这里突然又停住了，大概是自己也知道后面的话对薄晔似乎有点残忍，怕说出来会让薄晔忍不住不管不顾的现在就让人弄死他。
然而，这句最后根本不用他说出口别人也知道后面是什么。
苏黎心里比之前还要凉，冰寒一片，薄以渐还是人吗？虎毒还不食子呢！他居然为了这些对自己的儿子下手，简直毫无人性可言。
“我们原本是只想让叶青宁把手里的证据交出来，偏偏那时候，薄总你又得了薄颂的看重，薄以渐觉得你会妨碍他，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你和你母亲一起绑了。”
宋庄和宋启那时候也没想对薄氏长孙怎么样，毕竟他们还是有点底线的，要是对付了薄晔，薄颂肯定会查，他们不想额外添麻烦。
可是这中间有个问题。
“……那件事也是你们指使的？”薄晔的声音像是从深渊里飘出来的，一字一句带着森森寒意。
这话问的模糊，但在场的人都知道那件事是指什么。
“不是！”宋庄矢口否认，他的表情和语气非常认真地否决：“我们原计划就是伪装成绑架，让你母亲把证据交出来，薄以渐想让你们出事，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们没人指使他们欺负你母亲！这是那些绑匪自作主张。”
宋启他们低估了这群亡命之徒的下限，他们不是那种有理智的聪明人，在关键时刻，居然想着身体之欲，临门一脚的时候把叶青宁拖到小黑屋，刺激的薄晔发疯成那样。
这些绑匪自己把命丢了不说，还害得他们没能完成计划。
薄晔活着回来了的时候，当时薄以渐和宋启见到他的时候，没吓个半死，估计也不差多少。
“真的，不是我们让的！”宋庄又说。
只是，这一次，苏黎打断了他：“如果不是你们安排，也不会有那件事，你们一开始就没怀好意，别想把自己撇清！”
“更何况，你们一开始，就没想让他们活着回去，不是吗？”
苏黎说完闭了闭眼睛，又侧头悄悄看薄晔，眼神是掩饰不住的心疼。
所以薄以渐当时就是要他们把薄晔和他母亲一起弄死，根本没想过要让他们活着回来。
薄晔的脸色如数九寒冬天里湖面上结的冰，又冷又硬，他的眼神中，情绪浓烈的要爆炸，有痛苦，有怨恨，……有一切一切，但却唯独没有意外。
这些事，他肯定早有猜测，但真的被证实的时候想来还是难以承受。
毕竟，人的心始终是肉长的，而不是冰做的。
苏黎伸手轻轻盖住薄晔的手背，下一刻被反手扣住，手心依然是热的，但心里是什么温度只有自己知道。
“我们先回去吧？”苏黎轻声开口。
“嗯。”
薄晔带着他出了病房门。
苏黎和薄晔走在前面，霍毅在后面把刚刚录下的话，保存好。
苏黎问他：“这样可以让上面查薄以渐吗？”
霍毅摇摇头：“没有那么容易，这是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他完全可以反咬一口，说是宋庄污蔑他。”
“那我们要怎么对付薄以渐呢？”苏黎问，他实在不甘心让薄以渐继续逍遥法外，这人比宋启比宋庄都可恶！
薄晔站在走廊边上，面朝着墙壁，抬手揉了揉眉心，对苏黎说：“你别想这些，我会处理的。”
“老板，宋庄这边后续怎么处理？”霍毅问。
“先留着，暂时还有用，等他坐牢以后，是死是活……”薄晔没有说，只是给了霍毅一个凉薄的眼神。
霍毅：“……”
霍毅点点头表示明白之后，转回头先闭上了嘴，但是过了没一会他又想起来一件事，便又开口道：“对了，老板，那个跟宋庄他们对向相撞的车司机已经死了，但是我查他的资料什么都没查出来，我觉得不太对。”
那个司机是直接冲着苏黎的车去的，只不过唐晨方向盘打的够快，及时错了开去，所以没有成功撞上，反倒是撞了后面跟踪的人，误打误撞帮了苏黎他们一把。
这人到底是好是坏，是什么来路还不清楚，不过估计极大可能不是好人。
“你是说，还有一批人想对我下手？”苏黎在一旁插话。
霍毅没有回答，但是那态度就是默认。
苏黎深深叹了一口气，突然就觉得自己好心累，“还有谁啊。”
这一天天的，为什么都要盯着他？
但是，霍毅都说了，没有查到，自然是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方了。
但是薄晔还是有所猜测，他吩咐霍毅道：“你找人查查苏占国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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