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凛站在游戏结束后,空荡荡的房间里,心想:
kp都没了,没人给他们编了。
下一秒,他被强行驱离这个房间,闭合的大门仿佛一左一右写着“快滚”。
厚重的大门在眼前沉沉关上,门顶缝隙流淌下来的黑泥冲刷着凹凸不平、宛如爬满藻类和微小生物的门板。
他站在空寂的无尽长廊,四周围一片寂静。
而原本通往王座的路变得清晰起来,尽头浮着绚丽的光。
沈凛抬起脚步,向那个方向走去。
无尽长廊里只有他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他站在光芒的入口,回头看整处空间。
这里对他来说意义非凡,伴随他走过了一大段斑斓的光阴。
他在这里收获良多,见识过许多喜怒哀乐和求而不得。
这里的人日复一日辗转着人生,在一个个莫比乌斯环上不知疲倦地奔驰着,他们有着被人主宰的命运和写在剧本上的人生,但如果走得近了就会发现,他们亦是鲜活,眉目清晰。
太阳从魔鬼城的东方升起,降落在山里不知名的小小村落,马戏团动人的歌声被一路传唱到红月照耀的地方,优雅而美丽的少女戴着昂贵的珠宝将绽放着的百合花送给病床上苍白的少年,陡然间听到一声清脆的自行车铃声,阳光漫过了林荫路的树梢。
沈凛看到那绚丽光芒的尽头,有拂过的风和翻滚的海浪,璀璨的幻想和诡秘的不可名状。
而他的梦就做到这里。
每一寸时光剥落的风景都在诉说着——这里曾经真实存在,却也到此为止。
这场意外让沈凛昏迷了将近半年的时光,他醒来的时刻,脑海内意识还未完全恢复,只觉得做了一场复杂而又无法想象的梦,梦里很多细节说不上历历在目,倒也一时能想起些清晰的画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最后干掉了kp,还没能来得及对他们的记忆做出修改。
他记得晏修一的模样。
在他睁开眼睛时,沈凛害怕现实会和游戏房间里的试炼一样,他爸妈仍旧不分日夜的争吵,想到那个画面,他心里非常难受,却也觉得似乎没有那么不能坦然面对。
好在幸运的是,那对冠以社会精英头衔的夫妻依然肩负着他们对子女的责任,没有像房间里那么离谱,知道他醒了还不愿放下工作。
沈凛几乎是一睁眼就看到激动万分的男人女人想冲上来抱住他,却又害怕影响到他恢复的模样。
他睫毛轻轻颤抖,看着那两张疲惫又欢欣的脸庞,声音虚弱低哑,却非常坚定:“爸,妈,我回来了,你们……辛苦了。”
两人怔愣了片刻,女人捂住嘴抽泣起来,她不顾已经僵化的关系,靠在男人肩膀上低声恸哭。
男人也热泪盈眶,他带着压抑的哭腔,慈爱地点了点头:“嗯,欢迎回家。”
住院康复期间,沈凛很多同学都过来看他,二骚和房间里的试炼一样,考上了本地大学,谈了个挺漂亮的女朋友,来得最勤快,期间聊了些同学的八卦,见沈凛安静听着,偶尔还会露出微笑的模样,愣了好一会儿神。
沈凛疑惑地看他,二骚扑在沈凛被子上面,哀鸣道:“完了完了,我感觉我要弯了……凛妹你也太好看了!”
沈凛沉着脸看他,二骚呜呜两声,说:“而且你现在好温柔,没以前那么……”他搔了搔脸,一直找不到一个好的措辞,最后还是敞开心扉,如实说道,“没以前那么不近人情。以前都是我在热脸贴你冷屁股,但现在,你认真听我说话的样子太好看了,你还会笑了,妈妈,我不对劲。”
沈凛:“……”
沈凛拿靠枕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你还是直着吧,你弯了我也看不上了。”
二骚:“………………你说得对。”
一个多月后,他出院回家,又休养了一段时间,在半夜起来找水喝的时候再次听见了爸妈的争吵。
沈凛的病情虽然拉近了他们的距离,却没能让他们破碎的关系彻底修复,夫妻二人彼此的鸿沟太深,只能选择各自离开。
沈凛也从未对他们的和好抱有太多期待。
他在门后听了一会儿,在听到他们又谈起沈凛归谁后,忍不住叹了口气。
沈凛推开房门,两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沈凛挑了下眉头,浑不在意地说:“没事,你们继续,我来拿杯水。”
他打开冰箱准备开瓶矿泉水,手伸到一半,不知道为什么想到某人看到这画面肯定要唠叨他,便把冰箱门关了,去厨房倒热水。
夫妻二人陷入沉默,都担忧地看着沈凛,怕他不知道怎么面对破碎的家庭和他们这对难堪的父母。
沈凛端着杯子坐在餐桌上,对他们说:“既然聊起这件事情,我就跟你们一块儿谈谈,有关我的未来,应该是我最有话语权。”
两人怔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随后各自拉开椅子,坐在对面的位置。
“首先,我快成年了,在法律上不再需要监护人,你们不必再为了这个而争执,如果是想和我一起生活,我相信我们可以商量出一个都能接受的安排;其次,有关我大学的去向我已经想好了,我想考a大,学数学。这不是在和你们赌气,我想过了,我喜欢数学,严谨的思维和逻辑,a大的数学首屈一指,你们的安排很好,但都不适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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