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鸿光赶紧闭上眼睛连连后退：“不不不，我不看我不看，我对这个没兴趣的真的，我也不会到处瞎说，我……”
他眯缝着眼因为好奇偷偷瞥了一眼，然后就看到一只蓬松的凶巴巴的蓝猫，沾了水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迅速缩水，变成了瘦小可怜的小猫咪。
戚鸿光呆了呆：“哦，这个猛男洗澡啊？”
沈曜绷着脸：“我们没有聊那些不正经的。”
“嗨呀！”戚鸿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两声，“你说这欧泊，一天到晚说话没个正形，闹出来多少误会。”
一个人从后面忽然接近，一把挂上戚鸿光的肩头——是剧里的男二李辕，两人表面上亲亲热热哥俩好，沈曜清楚地看到李辕挂在戚鸿光脖子上的手臂已经用力到青筋暴起，而戚鸿光抓着李辕的手腕处也已经给他捏出了一道红圈。
两人还在笑里藏刀地你来我往，李辕笑了两声：“哟，聊什么呢，我刚刚是不是听见什么不该听的？什么猛男什么洗澡啊？”
沈曜熟练地举起那个小猫洗澡的视频，即便是正处于互相较量状态下的两个人，也忍不住暂时休战，再看了一遍这只可爱又可怜的落汤猫。
李辕深沉点头：“确实是猛男该看的东西。”
“谁给你发的，还有吗？”
沈曜：“……”
“欧泊发的。”
“欧泊啊。”李辕兴致勃勃地松开了戚鸿光的脖子，用挂上了一条红色印记的手臂掏出手机，“我问他要点看看，我记得我有他微信。”
“我俩以前在《防暴》合作过，戚哥有欧泊微信吗？你俩应该也见过面吧？”
戚鸿光臭着脸。
他们俩外形相似，戏路也相似，经常竞争同一部戏的同一个角色，李辕特意提起的《防暴》，那个角色戚鸿光没拿下，是李辕演的。
他根本不是为了炫耀自己有欧泊的微信，他是拐着弯嘲讽戚鸿光呢！
沈曜站在一边，只觉得自己似乎能感觉到他们俩眼里噼里啪啦闪现着电光。
他不是很想掺和，低下头又瞥了一眼手机，欧泊似乎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复，以为他又有事忙去了，只告诉他：“我快到了。”
沈曜下意识捏紧了手机。
即使知道欧泊本人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心跳起来。
——那是欧泊的礼物，那是带着欧泊气息的……
身后的工作人员叫了他一声：“沈老师，有人找你！”
沈曜猛地转身，没理会还在互相阴阳怪气的男一男二，抛下一句“我过去一下”就立刻转身离开。
然后他猝不及防见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沈曜：“……”
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呆滞，一时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巫有才说的没错，他们确实是在A城地山里拍摄的，欧泊拎着好几只大芒果，吭哧吭哧爬了这么高，正招呼着沈曜过来帮忙，但他的傻弟弟却站在原地，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傻乎乎地只敢看他。
欧泊觉得好笑：“干嘛啊，合着你跟我聊一路都是敷衍我呢？还不相信我是真的过来了啊？”
沈曜郑重往前迈了一步，看表情有些严肃，他伸出手捏了捏欧泊的脸。
“唔？”欧泊猝不及防被捏了一把脸，有些茫然地和沈曜大眼瞪小眼对视了一会儿，眼睁睁看着沈曜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了一样，脸上慢慢爬上红晕。
欧泊露出笑容，从袋子里掏出一个大芒果塞进沈曜手里，热情招呼：“吃芒果吗弟弟？”
沈曜下意识抱住了他递过来的大芒果。
身边有路过的工作人员一脸惊喜地跟欧泊打招呼：“哟，这不是欧老师吗！怎么来了啊！来客串啊？”
“没有，来探班。”欧泊笑起来，一派从容，看起来人缘极好，无论何人都能说上两句，“老张，有没有好好照顾我小沈弟弟啊？”
“有有有！”
“那就好，请你吃芒果！”
“哎哟，那可谢谢您了嘿！”
他站在沈曜身边，笑容灿烂，眉眼弯弯，沈曜深吸了一口气，总觉得心脏又没由来地鼓噪起来。
他压低声音问：“你怎么来了？”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异样，生怕一不小心就暴露了自己的雀跃欣喜。
欧泊回头，举起手里的一大袋芒果：“给你送大芒果啊！”
沈曜盯着他。
欧泊又笑起来，眉飞色舞地指了指天上：“我坐飞机来的，真的，我们导演他儿子，坐直升飞机来骂他老爹，我坐了顺风飞机。”
沈曜就这么看着他：“嗯。”
他抿了抿唇，没有挪开目光，问他，“就因为这些你就跑过来了啊？”
欧泊愣了愣，他似乎思考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因为我想见你了，所以有机会我就跑过来了，嘿嘿。”
“正好你今天没戏，你说这不是巧了吗！”
欧泊笑得眉眼弯弯，像个闪闪发光的太阳，沈曜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一瞬间疯了似的跳动起来。
手里的芒果被他捏出几个指印，汁水顺着他手指流下，沈曜有些狼狈地低下头去擦，欧泊笑起来：“哎呀，弟弟你洗手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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