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江凯回忆起今年元旦时的情景，郑惊明明是孤立无援的的处境，可他没有放弃，什么也没有放弃。
没有放弃底线，也没有放弃梦想，即使会处于尴尬的境地。
既然如此，郑江凯觉得，作为一个父亲，他应该感到骄傲。
“今年没有想过。”郑江凯回答：“但我仍看不上你的工作环境。”
郑惊很轻地笑了声。
郑江凯似乎也笑了下，他道：“放假就回家，你妈想你。”
“那你呢？”郑惊笑着问。
郑江凯哼了一声：“挂了！”
“我会想你滴呦～”郑惊撒娇道。
郑江凯冷哼：“少卖乖！”
“我本来就乖。”
审计空洗完澡出来晾衣服，看见郑惊笑得跟多花儿似的，他怀疑地瞥了一眼：“跟谁打电话？”
郑惊刚要回答，话到嘴边换了个说法，他笑眯眯道：“我家亲爱的！”
审计空半信半疑地顿了下。
郑江凯差点把手机摔了，他劈头盖脸道：“你脑子有坑吗！”
“拜拜，早点睡，loveyou～”郑惊含笑看着审计空的表情，对郑江凯肉麻道。
郑江凯：“……”
审计空没理会郑惊，挂好衣服就转身，郑惊赶紧上前一步，挡住他的路，两人差点撞上！
“你…”
“你不是妈粉吗？不怕我被坏人拐跑吗？”郑惊身体前倾，故意问。
审计空单手按着他的肩膀，把他推远了些：“知道是坏人，就少点招惹。”
郑惊抬手扣住肩膀上的手，笑道：“开玩笑的，是我爸。”
审计空抽手，淡淡道：“你不用解释。”
“我想解释。”郑惊缓缓松开他的手，笑容浅浅：“嘴巴是我自己的。”
审计空：“……”
他微微歪头，不懂声色得打量着郑惊。
郑惊跟以往给他告白的人都不一样。
以前有人跟他表白，审计空都是一样的态度：“我没想过谈恋爱。”
有的人知难而退，有的人锲而不舍。审计空觉得那些继续纠缠的人很烦，可对着郑惊，他除了担心伤到郑惊那颗少男心外，烦…倒是没有。
审计空心中有些诧异，因此没注意到郑惊的再次靠近，郑惊抽抽鼻子，佯作无意地问：“你用的什么沐浴露？味道好熟悉。”
审计空看他略过自己，站在窗边，道：“舒肤佳，香皂。”
“……”郑惊乐了：“哥，你真是在不断刷新我的认知啊。”
审计空看着他的背影，道：“你也是。”
中秋将近，夜风不再闷热，吹的人身上和心里都很舒服。
“我有好几瓶沐浴露，你要吗？”郑惊看着楼群间的万家灯火，笑着问。
审计空不以为意：“男人谁用沐浴露？跟没洗净似的，都是味道。”
“品牌方送的。”郑惊解释：“再说…”他抬起胳膊闻闻，说：“没有香味，男士沐浴露，你闻呗。”
说着，他把胳膊往后抬，还没有送到审计空跟前，他就觉得后背被一阵温热靠近，紧接着，熟悉的呼吸铺撒在颈窝耳旁，郑惊打了个激灵。
审计空…在闻他的脖子。
虽然隔着一个礼貌的距离，可喜欢的人做这种动作，谁他妈顶得住！
郑惊呼吸一乱，他下意识回身，审计空已经退开，还不忘评价：“确实没味道。”
郑惊顿时把自己说过的话抛到九霄云外，他握住审计空的手腕，欺近一步：“审计空。”
审计空发觉他的不对劲，想抽手却发现郑惊握得很紧，他蹙眉：“郑惊。”
“你撩我的。”郑惊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在两人之间很清晰，他眼眸水润，直直地看进审计空的眼睛，声音很小却理直气壮：“你、撩我。”
审计空后知后觉，他一时语塞：“…你让我闻的。”
“我是让你闻我的胳膊。”郑惊轻声：“你做了什么？”
审计空只好道：“习惯了，我下次注意。”
“不需要的，审计空。”郑惊用指尖接住审计空发梢的一滴水：“你可以凭着习惯做任何事，我不会介意。但你既然做了，那就要负责。”
第55章 投其所好
郑惊说的有道理，审计空一时没想到拒绝的话。
看出审计空的不自在，郑惊蓦地笑了，他退后一步，道：“好啦，我忍忍，不耍赖了。”
郑惊背对着窗户，明明璀璨的楼群更引人注目，可在审计空的眼中，此时此刻，万家灯火皆沦为背景。
郑惊打了个响指，继续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我说过，我很乖的。”
审计空低头，手腕上余温犹在。
他忽然想起幼年时的那只波斯猫，抱在怀里软软呼呼的，可也会出其不意地给他一爪子，那时候，审计空懵懂地明白了一个道理：
你可以对一个人好，但不要期待他用同样的好来回报你。
再加上一直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审计空便不再期待一种固定的关系。
身边的朋友，除了路之行和路之远，好像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就连路之行和路之远，他也只是顺手照顾，没有特别想亲近的欲望。
郑惊那天问，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
他说没有。
然后郑惊很失落，他心里…也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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