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看手机。”
还以为蒋泰林是在等他的信息，是他自作多情了，“你在自己家吗？”
“当然，不然在谁家。”蒋泰林码字的手就没停过，键盘声就变成了两人聊天的背景乐。
“你们不家庭聚会吗？”
“跟谁聚，老一辈人都没了。”
“不好意思啊。”
一阵沉默，陆望舒也没看到想见的人，就只能听见清脆的键盘敲击声，“一起等钟声？”
“什么钟声？”蒋泰林不明所以，但很快反应过来，“你说零点啊。”“行。”
“那你先忙，我去冲个澡。”
“嗯。”
果然，陆望舒洗澡回来，依然能听见那头不停地键盘声，“回来了。”
“嗯。”蒋泰林拿起手机，见那边看不到人，又把手机放下，“有人说你声音很好听吗？”
“嗯？只有你说。”其实是有人说过的，但陆望舒不愿承认，也不想说。
走到床边，拿起手机，还是刚刚的画面，不过位置好像动了，“看看你人呗？”
“我有什么好看的？”蒋泰林这章也快收尾，停一停应该赶得及，拿起手机，立在电脑旁边，“这回能看到了？”
“嗯。”陆望舒在跟他对视了一下后，就见他又把视线拉回电脑屏幕，不再看自己，心中的失落感油然而生，这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其他的情感，比如一些冲动。
“你在干什么呢？不会又是在骂我吧？”陆望舒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件事，顿时有点哭笑不得。
“没有。”蒋泰林早就不干那个了，现在陆望舒对他来讲，就是他的大徒弟，只不过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二徒弟、三徒弟……
陆望舒见正面问侧面问他都没回答，想来是不想说，看了下时间，“还有十分钟就零点了。”
“嗯，我再五分钟就完事了。”蒋泰林要加快速度，今天说好了要再零点之前甩三章的，不能失约。
“我真是好奇，你到底在干什么？”陆望舒此刻恨不得能从屏幕里钻出去，接着就听到手机那边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儿子！你要不要吃饺子了？有硬币的。”
“你妈喊你吃饭了。”陆望舒不自觉的压低声音。
“不吃，不吃，一会再说。这么晚了不吃了，你跟爸替我吃了吧。”蒋泰林扯着嗓子喊。
没想到老妈下一秒就推门进来，蒋泰林迅速切换了电脑界面，立刻挂了陆望舒的电话。
这一系列操作不过两秒，但蒋泰林的心跳却加速到两百，惊心动魄。
写小说这事他妈不知道，而且一直也不打算让她知道。至于为什么挂陆望舒的视频，总觉得被他妈看到跟一个男的视频，还是她现在的偶像，怪怪的。
但也没什么事，心虚什么。
“必须吃一个，我给你放这了。”楚明君凑到电脑前，探着身子看了一眼，“这是干嘛呢？也不出来看春晚。”
“哎呀，玩游戏呢。”蒋泰林说道。
“也对，你难得放松。”走到门口的时候，楚明君顿住脚步，回头又道：“赶紧趁热吃，看能不能吃到硬币，发财呢。”
“知道了。”
“你说你非得进去送，他不吃就不吃呗。”蒋宗华看到楚明君从房间走出来说道。
“我听刚刚儿子说话呢，结果一进去就没声了，肯定有猫腻。”楚明君一副侦探上身的样子。
“他都成年了，跟朋友聊天还不正常。”
“嘁，肯定不是，问一进去就挂掉了，没有猫腻我才不信。”楚明君回头看了眼蒋泰林的房间，坐到他身边，扎了块苹果送进嘴里说道：“你就是不细心。”
等老妈离开，赶紧恢复页面，就差几百字了，努努力，终于在还两分钟零点的时候，一键发送。
伸了个懒腰，视线落在桌面上黑着屏幕的手机上，这才想起刚刚还挂了人的电话。
语音拨过去没多久，对方接起来，“怎么挂电话了？视频吧。”然后不等蒋泰林说话，电话被挂断，接着发来一条视频。
“为什么一定要视频？被我的美貌迷住了？”蒋泰林打趣，虽然不解，但还是接了。
陆望舒稍稍蹙眉，随后舒展开，带着笑容，“就想看看你穿没穿新衣服。”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想见他。
“白天不是见过我了？”蒋泰林觉得好笑，都多大了，还流行过年一定要穿新衣服的说法。接着转念一想，“好像没见过。但我现在穿睡衣呢。”
“我看看呗。”陆望舒一边提议，一边瞄着时间。
“一个睡衣有什么好看的。”蒋泰林嘴上这样说，倒是很干脆的把手机架到桌面，自己往后站了站，随后立刻上前把手机拿在手里，“看到了吧？”
“我还以为会是小熊维／尼。”陆望舒笑着说，其实刚刚他还录屏了，怎么也要记录下来第一次视频看他穿睡衣的样子，虽说就是挺普通的，灰色的，前面带着字母ＬＯＧＯ，不过依然觉得很开心。
……“大哥，你才是小熊维／尼，你全家都是小熊维／尼。”
陆望舒没说话，抿着嘴笑，眼睛瞟着时间，“新春快乐。”
“啊？都到了吗？”蒋泰林看了眼时间，急忙退出微信打开微博，“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要发微博的。”“完了，完了，这下来不及了，等不了００:００了，都怪你，非要跟我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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