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树提心吊胆地跟着喻岭去了电影院,到了影厅才发现他完全想多了,他根本没和喻岭的同事们打照面。
喻岭的公司组织观看的是一部爱国电影,而喻岭却带他来了另一个影厅。
与隔壁影厅的座无虚席相比,这个影厅格外空旷。
他们看的是同期上映的一部爱情电影,大烂片,网上的评论惨不忍睹,梁树上网冲浪时偶然刷到过。
“你是不是没有搜影评?”梁树看着大荧幕上逐渐浮现的电影名字,表情一言难尽。
“没有,”喻岭问他,“评价不好?”
不是不好,而是相当差。
梁树没忍心打消喻岭看电影的积极性,委婉道:“只能说比较一般。”
“哦。”喻岭顿时明白了。
电影还没播到一半,就有几个观众陆续离席。
看这种电影纯粹是浪费生命,对身心都是极大的摧残。
摸到梁树裸露在外的小臂上起了层细密的鸡皮疙瘩,估计是冻的,影厅里的空调温度开得太低。
喻岭手指轻轻摩挲着梁树的手臂,说:“要不我们也走吧?”
“来都来了,还是看完吧。”梁树觉得有点痒,挣开了他的手,摇了摇头,“我们都好久没来过电影院了。”
重要的并不是电影本身,而是两人一起看电影的气氛。
“那以后常来。”喻岭说道。
电影播放到高潮情节,男主冒着大雨跑到女主家楼下声嘶力竭地大吼,女主可能是嫌雨下得不够大,又往楼下泼了盆水。
影厅里仅剩的几个人纷纷笑出了声。
梁树也跟着笑得无法自拔,笑够了才望向喻岭,眼尾的弧度还没消失,眼睛清澈又明亮。
“换成我是女主,你要是也像这么吼,我说不定就会回心转意。”他煞有介事地说。
喻岭冷嗤一声,评价道:“脑子有病才会这么做,女主泼水还是太心软了,应该泼硫酸。”
于是梁树笑得更起劲了。
看完电影走出影厅,梁树打了个结结实实的喷嚏。
“我早就说了提前走。”喻岭抱着手臂冷嘲。
“我当时没觉得冷啊,”梁树无所谓地笑道:“而且我竟然觉得这电影挺好看的!”
两人走去停车场,喻岭开车,梁树坐在副驾驶。
“抽屉里有抽纸。”喻岭抬了抬下巴。
梁树拉开了副驾驶前面的抽屉。
里面有一包开了封的抽纸,和一个巴掌大的黑色手提纸袋。
梁树抽出几张抽纸,擦完鼻涕,看着那个袋子有点发愣:“这是什么?”
他把袋子拿了出来。
喻岭侧头看了眼,也是一愣:“不知道,不是我的东西。”
“可能是同事落我车里的。”
“那我打开看看?”梁树好奇道。
“先看一下是什么,到时候好跟你同事确认。”
“看吧,”喻岭随意道,“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不然也不可能这么粗心落在车里。
喻岭大概知道这是谁的东西。
梁树打开了袋子,里面装着一个黑色的丝绒盒。像是用来放首饰的。
他又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盖子,入眼是一对精巧的袖扣。
上面镶嵌着星星点点的几颗碎钻,在车顶灯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夺目的光彩,看上去价值不菲。
袋子和盒子上都没有logo,应该是专门定制的那种,肯定要花不少钱。
梁树沉默片刻,轻声问:“你确定是落你车里的,而不是送给你的?”
“也有这种可能。”喻岭波澜不惊道。
梁树知道,喻岭经常被送礼,有些会原封不动地退回去,有些碍于“情面”没办法退的,也会私下处理掉。这种情况他经历了太多,所以才会见怪不怪。
“现在又不是逢年过节的,”梁树猜到了这是谁送的,勉强地笑了笑,“离你生日也还早啊,这是送的哪门子礼。”
以那个人的细心程度,这不可能是粗心落在车里的,更不可能“落”在抽屉里。
前面的十字路口是一个时间很长的红灯,车子停了下来。喻岭侧过头,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梁树看:“嗯,不合适,我明天还给他。”
“好。”梁树应道。
“他叫程成,就是之前在机场见过的那个公关,你还有印象吗?”
那位同事名叫程成,第二个字大家都习惯读轻声,听起来自带亲切感,为了避免梁树误会,喻岭说起他名字的时候,刻意两个字都读第二声。
但他忘了之前喝多了酒跟梁树提起过这个人的名字。
也并不知道其实梁树见过程成很多次。
“哦,”梁树想了想,说:“好像有点印象。”
梁树早就觉得这个人大有问题,每次见到他心里都会莫名地涌现出危机感,但他不想在这件事上死钻牛角尖。
毕竟是喻岭的同事,他们往来密切只是因为工作,梁树这样安慰自己。
“我不会在意这种事,你别紧张。”他又这样安慰喻岭。
“你为什么不在意?”喻岭忽然倾身靠近。
刚才在电影院,他给梁树买了桶奶油爆米花,但纯粹是买个气氛,两人都没怎么吃。喻岭一直把爆米花桶拿在手里,走出影厅才扔掉。
现在身上似乎还沾着点焦糖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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