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林牧才找又到自己声音，颤声问：“......为什么？”
肖政南故作听不懂，“唔”了一声才道，“你也知道盛悦是做科技的，地产开发这一块不如林氏，所以交给林氏不是最合理的吗？”
“不是，我是问你为什么要帮林氏，或者说......你的目的是什么？”他跟肖政南素不相识，林牧并不相信他会无缘无故砸这么多钱，就单纯的为了拿快地。
况且砸这么多，基本是要赔的。
肖政南脸上带着笑意的靠在沙发上，目光把林牧打量了一遍，过了一会才开口。
“为了你，这理由怎么样？”
林牧脸色更白了几分，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对面的肖政南似乎也不想再跟他多说，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张名片推到林牧面前。
“合同改好了，到公司找我。”
林牧缓缓的伸手拿起桌上的名片，把合同装回公文包里站起身来。
“好，谢谢肖总。”
肖政南没有起身，一直到林牧上了电梯离开，他又端起桌上的水浅啜了一口。
他起身走到之前林牧站的地方，在落地窗前待了一会，才下楼，盛了专属电梯直接到了地下停车场。
助理闻沧一直在这里等他，看到他下来之后下车给他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闻沧在前面开车，往后稍稍看了一眼后座的男人，有些疑惑的问。
“老板，公司也没有进军房地产的计划，您怎么忽然会花这么多钱去买那块地。”
而且这价格已经远远超过了那快地的市值，这明显就是一笔赔钱买卖啊。
闻沧跟着肖政南多年，还是了解他的，他是个商人，不会做赔钱的买卖的。
肖政南摘下金丝边框的眼镜，露出他略显清冷的眸子，身上的气质倏然就冷了几分。
他捏了捏自己高挺的鼻梁，反问道：“你跟着我多年，不如你猜一猜我是什么意思？”
助理想了想，除了小林总那一张会合肖总胃口的脸，他还真想不到别的，但他什么都不敢说，只是摇了摇头。
“老板的心思，我可猜不到。”
“猜不到就不用猜了，回去吧，最近酒局太多，喝的我胃疼。”肖政南的手覆上自己的胃，那里已经在隐隐作痛了。
他刚刚说的不是假的，被林牧盯得他确实是没有吃饱，正好回去再吃一些，然后吃胃药。
“老板......回别墅吗？”闻沧又问。
后座的人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就闭上了眼睛。
助理没有在打扰他，专心开车。
*
另一边林牧一上车陈助理就立刻问。
“小林总，怎么样了？肖总答应了吗？”
林牧沉默了一会，不知道该怎么说，许久之后才道：“他说一个亿买那块地，然后再给两个亿，让我们林氏开发。”
“......什么？这......这怎么往高处砸啊。”陈助理有些愣住。
难不成这肖总是太有钱没地方花了？
“陈助理，你觉得合适吗？”林牧声音低低的又问了一句。
陈助理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的道：“小林总，我们......没得选了，在这么下去，林氏员工的工资都发不出来，股东那边也快要稳不住了。”
林牧轻轻的“嗯”了一声，两个人没有再交流。
陈助理开车把林牧送回林家别墅，临走的时候林牧把合同递给他。
“陈助理，把合同改改吧，就按肖总说的来，改完我去找他。”
“好。”陈助理接过来，拿着合同离开。
林牧一直强撑着，进了别墅关上门之后才忍不住靠在门上哭出来。
他的身子有些无力的渐渐滑坐在地上，捂住脸低低的哭。
因为林然的事情，他一直在跟父母怄气，高中毕业之后他从海城考到了京城去上大学，毕业回来两年，父亲提过无数次让他去公司，但他也只是被逼无奈之后才要求去了底层。
他喜欢画画，这些年更多的心思全都用在了画上面，但是父母也一直没有多说他。
一直到现在，父母忽然离世，担子落在他一个人身上，他才知道自己这些年有多任性。
与其说他哭是因为身心俱疲，更多的是他心中心的愧疚。
他一直觉得当年是他没保护好林然，但现在他也是被逼无奈把林然送走了。
林牧在门口哭了许久之后，才站起身来回了卧室，他站在花洒下面，顶着冰凉凉的水柱，才敢哭出声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牧从浴室出来，已经整理好了情绪。
他把自己摔到床上，扯过薄被，终于沉沉的睡过去。
第二天林牧被闹钟吵醒，脑袋有一些晕晕的，他看了一眼时间从床上起身，去洗漱。
大概是因为昨天他淋了冷水，所以眼睛并没有肿，只是昨晚他没怎么吃东西，肚子有些饿了。
他没什么食欲，但还是逼迫自己做了早饭吃完才开车去公司。
一到办公室，陈助理就拿着连夜改好的合同找过来。
“小林总，合同改好了，还有一份地皮外包的合同，需要跟盛悦那边谈。”
林牧接过来，看了看，微微点头。
“好，我今天就去盛悦走一趟。”
肖政南说了，给这钱是为了他，所以他去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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