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重新躺回了床上，没有冷风的侵扰，房间里温暖了许多。
梁星灯酝酿了一会儿睡意，本来都快要睡着了，但心里那股强烈的不对劲感，还是让他在彻底陷入昏睡之前，摸了摸自己回暖的脸。
他总觉得……刚才好像有谁摸了下他的脸。
梁星灯迷迷糊糊地想，也许是他的错觉吧。
*
【时间到，空间重叠结束。】
梁星灯睁开了眼睛，但并没有看见他。
顾柏荣便沉默地站在一边，看完了梁星灯下床关窗又上床睡觉的全过程。
直到回到虚拟空间后，他的心脏还在砰砰跳个不停，好半天才平复下来。
“为什么梁星灯看不到我？”顾柏荣轻声问。
好半天也没人回复，他不耐烦地继续说：“别藏了你已经暴露了，自从你答应我的要求开始就已经暴露了。”
电子女音终于再次响起。
【您并不是实体状态。】她说。
这个顾柏荣倒早就猜到了，毕竟如果是他本人被抓到这里关起来的话，恐怕早就上社会新闻了。
他一个大活人，还是一个极具社会影响力的明星，平白无故失踪了快两个月了。
性质相当恶劣，外界不可能一点风声的没有。
当然也有幕后人在现实中抹去了他的存在的可能，不过林丞和梁星灯既然都还记得他，并且态度正常，就证明这个可能性并不成立。
所以，他的身体一定还在存在现实中，极有可能处于昏迷状态中，被他经纪人或者他爸他哥保护起来了。
这片空间里的，应该是只是他一片意识的投射。
可如果是他意识的投射，他又为什么可以碰到梁星灯呢？
“所以……我现在是灵魂状态吗？”顾柏荣问。
他看过一些民俗传闻，如果人的灵魂力量足够强大，在死后的确还可以碰到阳间的实物。
【您可以这么理解。】
那就有一个问题，虽然与他的推测相悖，但顾柏荣还是得确认一下。
“我死了吗？”
【没有。】
顾柏荣点了点头，然后狠戾一笑，积累多日的郁气与愤怒，在得到回应的这一瞬间，尽数爆发。
“所以……你费劲巴拉的把我的灵魂抓到这里来，究竟是想做什么？”
他缓缓发问，声音阴沉得好像能滴出水来。
【涉及到高级权限，本问题不予回答。】
“我要怎么才能出去！”
【涉及到高级权限，本问题不予回答。】
“放我出去！”
【涉及到高级权限，该动作拒绝执行。】
顾柏荣直接气笑了：“什么都不行，就只会玩阴的关我是吧？有本事你出来我们单挑！”
电子女音淡漠又毫无感情的声音继续道。
【涉及到高级权限，该动作拒绝执行。】
“草你大爷！”
顾柏荣口不择言，怒骂一声。
电子女音不吭声了。
顾柏荣揉着自己的头发，好半会儿才冷静了下来，冷笑一声问。
“你想让我喜欢上梁星灯？”
电子女音依然沉默。
不过从这沉默中，顾柏荣就已经得到了答案。
“你这种强买强卖的方式不怕适得其反？”他冷冷地说：“要是我因此恨上他，你不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顾柏荣本以为电子女音不会回答了，但出乎意料的，她不仅回答了，语气还很笃定。
【您不会恨他。】
为什么？
这道电子女音一直都很官方，语气淡淡，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但顾柏荣却敏锐地察觉到，她的这句回复带上了一丝情绪。
她为什么这么笃定？又凭什么这么笃定？
顾柏荣心里漫上了一股极其诡异的感觉，感觉自己好像被幕后人安排得明明白白了似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问。
【涉及到高级权限，本问题不予回答。】
又是这个回答，顾柏荣厌恶地皱眉，嗤笑一声说：“你既然需要我做事，总得告诉我前因后果，以及要怎么做吧？什么都不和我说，我也很难办啊。”
【涉及到高级权限，本问题不予回答。】
油盐不进，半点有用信息都得不到，心头的邪火一股子蹿了起来，顾柏荣怒而嘲讽道：“你他妈复读机啊？”
良久的沉默之后，顾柏荣再度压下了心里的火气，抹了一把脸问。
“我是不是快出去了？”
出乎意料地，电子女音这回没有再复读。
她的声音隔了很久才响起，语音迟钝，带着一丝接触不良的滋啦电流声。
【能量不足…滋啦…系统已下线。】
她直接回避了这个问题。
但顾柏荣迅速地意识到了，她也并没有否认。
她自称为系统……还会下线？
顾柏荣的心情顿时十分复杂。
所以他之前的物品解锁就是系统播报？
这个设定也太像个游戏了。
实在是有些玄幻。
不过他都能成为一个虚拟恋人了，发现自己是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系统搞了好像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顾柏荣无语了片刻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信息。
他是被一个不知道干嘛的系统抓到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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