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快地输入了几个字：“我带了晔哥一起回来。”
他有些紧张，不知道对面会传来什么样的回答。
现在在意料之内的结果就是不回复他了。
但是事实上窦维斌的回复速度特别快，几乎是秒回，不过只有一个字：“嗯。”
跟上面那个单薄的“嗯”呼应了。
他爸现在都这么惜字如金了吗？
窦沅不解，不过也没有继续给他发消息了。
按照他对他爸的了解，这人估计是，没发大火。
要不然就会像几年前一样给他打无数个电话发无数条信息催他回家，大声斥责他。
不过这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窦维斌老了，没有力气和窦沅争了。
陆晔在一旁看到了窦沅掏出手机后的全部过程，他叹了一口气，开始讲话：
“沅沅，其实，是我对不起伯父。”
他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也不顾身旁还有金琦在旁听，说出了一直埋在心底的话。
“我一直没有说过我是什么时候喜欢过你的，对吧，沅沅？”
得到窦沅迟疑的点头后，他又继续道：“事实上，我刚回国看见你的第一眼，目光就没办法转移了。”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窦沅的心跳都慢了一拍。
原来在他还搞不清楚喜欢是什么东西的时候，陆晔就已经对自己有感觉了。
只是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怎么去形容这种感觉，所以一直不觉得自己喜欢窦沅。
“后来，我怕自己越陷越深，所以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件事情。在雪山的前一个星期，我就已经确定自己爱上你了。事实上，这个过程中我不断地跟自己说不可以喜欢你，不可以让你变成同性恋，不可以有愧于窦伯父的嘱托，可是我最后还是没有做到。这一切说好听了是情不自禁，实际上我觉得我很缺德，我真的对不起窦伯父。他让我好好照顾你，我却做出了这样的事情。”陆晔认真地看着窦沅的脸，窦沅也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
“所以，就算窦伯父生气也是应该的。”
陆晔摇了摇头。
“你别太担心了，我会一直陪着你。”
窦沅想要和陆晔过一辈子，是认认真真的想。
两个人相爱已经够不容易了，他不想再那么辛苦。
被强行塞了一口狗粮的金琦眼神都不敢乱飘：“……”
这时候过去，片场上都是安安静静的。
窦沅和陆晔被金琦直接安排进了酒店，窦维斌现在还在忙。
今天的戏份不多，能够马上收工。
大约到了晚上六七点的时候，窦维斌才有些疲惫地走回了酒店。
刚打开门，发现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和未来的儿婿正坐在一起。
窦沅跟残疾了似的，饭都要等着陆晔一口一口喂到他嘴里。
“咳咳……”
窦维斌咳了两声，来显示自己的存在感。
窦沅连忙从座椅上弹了起来，跟自己几个月没见的老爸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目光又都匆匆别开。
“来了？”窦维斌的声音很低沉，再次见到陆晔也没有往日那么自然了。
“嗯，伯父好。”陆晔落落大方地站了起来，接受了窦维斌打量的目光。
“最近有比赛？”
“嗯。”这次是窦沅回答的。
气氛有些焦灼起来，窦维斌不紧不慢地坐下，拿起自己的养生杯喝了一口茶。
“前一阵子我听了你们的事情了。”
窦维斌缓缓地开口道。
窦沅和陆晔的心都一紧。
窦维斌翘着二郎腿，仿佛不是很在意的样子。他继续喝着水，边喝边翻着自己的剧本，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得下去。
他不经意地扫了一眼两个人的位置，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你们不用害怕，我不是要来拆散你们的。别影响到自己的比赛就行了，好好的在一起。”
这些话像是烫嘴一样，快得让人听不清楚。
但是窦维斌说出这话的时候语气异常平静。
窦沅都怀疑自己幻听了。
第九十章 违规改装
“不用看我了，”窦维斌似乎也有些心虚，躲闪了两个人的目光。
“其实最开始我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挺生气的，”他坦白道，他们过去的二十多年就是缺少沟通，才会最后把关系闹得那么僵。“不过后来，慰道生气就变成了内疚。”窦维斌望向了自己的儿子，眼神里好像再回忆着过去，有点淡淡的遗憾。
“在这一个多月里，我一直在想，我和你妈妈这些年究竟亏欠了你多少。”
窦沅感觉嗓子发紧，咽了咽口水。
他从来没有和窦维斌谈过这件事情。
他小时候受过的所有委屈，遭受过的折磨，其实大多都和窦维斌有关。
时过境迁，窦沅早就已经不怨恨自己的父亲了。
其实窦维斌很关心他，只不过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更不知道怎么去悉心照顾他。
“是我的不好，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却没有好好地把你抚养长大。”许多事情，他都是最近才知道。
包括他和陆晔的事情，也包括他和余溪的事情。
究其根本，还是当初他这个父亲的一意孤行害了自己的儿子。
如果他能付出更多的陪伴，而不是把他塞进一个贵族学校之后不闻不问，或许事情不会变得像现在一样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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