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贺洲接下来说,“就是让人和野兽搏斗的表演,供那些所谓的贵族观看。很残忍、很血腥、很暴力,差不多都是人被野兽生撕活吞的场面。可越是残忍暴力、跟野兽搏斗的人越惨,观众越是兴奋。”
“还有不少观众出钱云养着某只野兽,彼此间还比斗谁养的野兽撕吞的人多。甚至每一场表演,都会下赌注,赌人能不能从野兽口中活命。”贺洲的神色微微嘲讽,“他们以此为乐,乐此不疲。说这是一种高级的消遣,是贵族才能享受的玩乐。”
关雎听得血压上来了,“艹!就他们这种还贵族?要我说,他们应该是最低劣的品种!不配为人的那种!”
说着,想起那女人居然把贺洲送到这种地方,更是气愤,“那女人把你卖到这种地方,就是为了让你被野兽给生吞活撕了?”
“对。”贺洲点头,“那个女人为了能拍下我被野兽给撕碎活吞的画面,好以后拿去气死我母亲,她还特意雇人在我出场斗兽的每一场次蹲守拍摄。”
关雎:“心理变态吧她?!”
“大概吧。”贺洲说起这些往事,倒是还挺平静。
倒是关雎有些愤愤不平,“那这女人这么恶意地针对你,她怎么就没被你克死呢!”
“在我被找回亲生家庭之前,我并不知道那个女人的存在。我小时候每次被拐被卖,她都是出钱让别人出面去做的,她并参与。”贺洲有些开玩笑地笑道,“大概就是这个原因吧,所以她没被我克到。”
关雎一怔,这还真的有可能。因为贺洲的仇恨找不到她,再加上很多事不是她亲自做的,所以反噬就会来得比较迟钝比较晚?
“那她现在如何了?”关雎不由有些好奇她现在的下场了,那种心理扭曲的女人,真的是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贺洲微微摇头,“不太清楚,据说她身上的案子很多,还在一一审理核实。”
关雎顿时「啧」了一声,看来那女人对社会的祸害不轻啊,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死。
算了,先不管她了,以后他再找个机会去「拜访拜访」。
“那后来呢?”关雎转回注意力,想起9岁的小贺洲就被卖去了斗兽场,不由揪心地问,“你后来是怎么从那个斗兽场逃离的?”
那可是在遥远的欧洲,我国法律管不到的地方。贺洲当时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才9岁,进了那种把人命当玩乐的黑暗地方,如何能逃出生天?
“这次副本就有些难打了。”贺洲有些开玩笑地轻松笑道,“我在斗兽场呆了整整六年,不仅要加紧训练、想尽办法从猛兽口中活命下来,还要想办法从那里面逃出来。”
关雎听得默默地看着他,眼中不由地渗出些丝丝心疼的情绪。
不用贺洲详细说,他也能想象,一开始只有9岁的小孩子从猛兽口中活下来有多艰难和惊险、有多九死一生。
或许他在斗兽表演时,无数次都命悬一线;或许他无数次被抬下场的时候,都被野兽伤得奄奄一息。
真的很难以想象,在这和平盛世里,竟然还能有这种地狱。
“开始前两年,我摸清了整个斗兽场的结构布局,以及斗兽场背后的主人和当地的律法大概,知道斗兽场的主人是一位位高权重的贵族,当地政府也知道斗兽场的存在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我就知道求助不了当地的警察和政府。”
“更何况,我一个无人做主出头的「外国人」,怕是不会有人搭理我的求助,而去得罪那位贵族。所以,我只能自救。”
“所以接下来,我就花了四年的时间,凭借着唯一活下来的斗兽王的身份和权利,小心翼翼地收集了各种可以制造炸/药的东西制造炸/药,埋在斗兽场的各处。在炸/药足够的时候引爆,把整个斗兽场给炸成了废墟。”
关雎听得忍不住鼓掌赞叹,“厉害厉害!你怎么会制造炸/药的?”
听他这经历,似乎没上过一天学呢!
贺洲笑了笑,“小时候在电视上看到,然后自己摸索着慢慢学的。”
关雎听得,对他简直佩服到不行!
从生命一开始的短短十五年里,就经历了这么多跌宕起伏的艰难人生。在15岁的年纪里,就艰难地在绝境里求生,还能干出这么惊天动地的大事,给予残酷的「人为命运」这么漂亮的反击。
想想自己,他15岁的时候在干嘛?
在上高一、在玩滑板、在无忧无虑地看剧追星、在闲着没事跟大爹小爸对着干叛逆,在干一个15岁的孩子该干的事。
甚至打篮球受了点淤青的伤,还回家跟爸爸撒娇说疼,吓得大爹赶紧给他揉脚擦药、小爸给他炖汤滋补。
啧!这么一对比贺洲,自己简直娇气得不行!也幸福得不行!贺洲也悲惨得不行!厉害得不行!
思及此,关雎想起什么赶紧问,“那你把整个斗兽场都给炸了,你自己受伤了没?”
“受了,不过不重,我有注意规避危险。”贺洲为关雎第一时间担心他有没有受伤,而感到心下愉悦地笑了笑,“当地政府以为是遭受到了恐/怖/袭/击,当时的情况乱得不行。我趁乱装作「恐/怖/袭/击」事件的无辜难民,求助了我们国家在那的大使馆,然后就被保护回了国。”
关雎听得莞尔,“然后呢?”
“我没有身份这件事,是瞒不下去的。”因为贺洲知道,他当时是被当成货物卖出国的。他这个人,估计不管在国内国外,都查无此人,“所以在被护送回国的路上,我主动维和部队的将领坦白了我的经历,以及炸了斗兽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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