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封钰乖乖闭嘴，视线一直落在邵老爷子脸上，越看越肯定自己没看错，别看邵老爷子现在看起来人很健康的模样，这些都是假象，表皮容光焕发，内里苟延残喘，让封钰想起了人死之前回光返照的状态。
邵老爷子缓了片刻，才缓过来，对上封钰不带任何恶意诅咒的视线，问他：“你平时都这么说话吗？”
邵樱给他看网上邵凌风说过的话时，顺带也给他科普了一下封钰在网上‘乌鸦嘴’的称号，想来封钰这张嘴没少得罪人。
封钰诚实道：“对。”
语毕，封钰又表示：“我现在已经很委婉了，我觉得我有进步。”
邵老爷子：“......被你说过的人，可真是疼你。”竟没把这口没遮拦的小孩当场揍一顿，他还好意思说自己有进步？
“别告诉我你所谓的进步是学会了开口之前让人别生气？”
封钰飞快点头：“就是这个！”
邵老爷子无语感叹：“果然，被你说的人真疼你。”
“不不不。”封钰对这话颇为不赞同：“疼我的人也有，比如我哥，我说他的时候他就没生气，但别人被我说的时候，他们想当场掐死我的眼神藏都藏不住。”
封钰盯着邵老爷子的眼睛：“就像此刻的邵老您一样。”
邵老爷子被封钰给气笑了，顾不上客气，坐在书房沙发上问：“那你还说？”
还专门跑到他家里来说他要死了，这行为怎么看都非常欠打。
邵老爷子问封钰：“为什么？”
封钰也坐下，直白开口：“厉行下面的子公司与邵家有一个合作，那项目还挺重要，我在网上的报告看到邵家这边项目负责人是您，可您要死了，到时候会影响两家合作。”
邵老忍不住生气拐杖重重砸在地上：“我这不还没死吗！”
老人家脸色太难看，封钰一句‘马上了’堵在嗓子眼，小声道：“我觉得，您最好换个负责人。”
“换谁？”邵老爷子压着脾气：“我儿子？还是我孙子？”
这俩要是能扛得起邵氏，这些年他用得着这一大把年纪了，还活跃在一线。
这也是他的报应，当初他要是别那么固执，把公司给邵樱她妈，凌风他爸，现在也不至于如此劳心劳力。
“都不是。”封钰语气不屑：“他们不行，事业运都断了，邵氏真在他们手上，不出三月就会完蛋。”
封钰这话说得可没比之前说邵老爷子要死的话客气多少，接二连三听到这种话，邵老爷子差点没被封钰气得心肌梗塞。
“你这家......”
啪！
封钰伸手，猛然一下把一张符纸拍在邵老爷子眉心：“差点忘了，你可不能被我气死。”
邵老爷子看到贴在自己眉心的是一张黄色符纸，嘴角微微抽搐：“你也知道你气人？”
但奇怪的是，他心情却意外的平静，不像之前那样嗖的一下一股子气直冲脑门，气得脑瓜子嗡嗡嗡。
邵老爷子要把符纸摘下来，被封钰阻止：“别摘，摘下来我怕你被我气晕过去你家人找我麻烦。”
“别不信，这静心符能让你平心静气，避免血压瞬间飙升被我气晕，你仔细感受感受，现在是不是没之前那么气了？”
封钰的话，让邵老爷子动作顿住，明明封钰的话一如既往的让人生气，可他却不暴躁。
看邵老爷子没扯符纸，只是抬手撩了撩，露出眼睛。
封钰才道：“换邵樱，我看过了，就她事业运最旺。”
“又是符纸又是事业运，还能看出我的......死相，你到底是艺人还是神棍？”
“我不是神棍。”封钰昂着下巴：“我有师门，全师门上下都是正正经经的......”话没说完，封钰想到他们师门上下就他和师父两人会玄门术法，其他师姐师兄们懂，但不精通，心虚的继续说：“道士。”
“你的表情不太像啊，你在心虚。”
封钰梗着脖子硬气起来：“我没有，就是道士！”反正又没人规定一定要会道法玄术。
封钰强行把话题掰扯回来：“重点难道不应该是邵樱吗？”
“我还没和我哥说过你的事，要是你不换成邵樱的话，这合作我想没必要再继续。”
邵老爷子冷哼：“合同已经签了，违约要付钱。”
“我看过合同，付的钱没有你出事时这项目搁置再由邵凌风或他爸接手后造成的损失多。”
邵老爷子道：“就算搁置导致项目最终烂在我儿子和我孙子手里，也是邵氏承担责任，你现在让我提前换人，什么都准备好避免以后出事，你有那么好心帮邵氏？”
封钰否认：“谁说我是好心帮邵氏？我只是不想耽误我哥公司的项目。”他看网上写的投资是五个亿，零多到他都数不完。
就算最后邵氏愿意承担责任，可耽误的时间和成本都无法挽回，还不如一开始就杜绝潜在威胁。
管理公司这些东西封钰不懂，能减少厉行损失的事他当然要做。
封钰语毕，邵老爷子沉默许久，封钰也不出声打扰。
邵老爷子想到邵樱向他介绍封钰时，说封钰那张嘴一说一个准，没准真懂那方面的东西。
几分钟后，在封钰无聊得差点忍不住掏出手机来玩时，邵老爷子终于沉默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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