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平，你觉得宋晓阳，可怜吗?”
同样的话再次问出，孙平彻底崩溃，他痛苦的哀嚎着，双手抱头，“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
“第二次的卷子，你是从哪里得来的。”乔宇川冷声问道。
孙平听到这话，彻底愣住了，他抬眸看向了乔宇川，眼底满是不可置信，而乔宇川却眼神锐利的与他对视。
“怎么，以为我们查不到?”
乔宇川的话让孙平彻底泄了气，断断续续的开了口，“是有人给了我一张纸条，让我到学校旁边的乐家超市柜里拿的。”
“纸条呢。”冯雪追问道。
“被我扔了。”孙平抿了抿唇说道。
“真的扔了吗?”
乔宇川微微向后靠了靠，“每天都会早起去天台看看情况的你，在宋晓阳出事那天，就那么碰巧，没去看情况吗?”
“你真的没去吗?”
孙平浑身抖着，眼底满是慌乱，乔宇川盯着他看了又看，“你本有机会说出损坏栏杆的事，但你没有勇气承认，如今，你有机会说出你看到的，你还要在放任吗?”
“孙平，你父母都是老实人，他们或许望子成龙过，可现在他们更希望如今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
孙平听到父母这两个字愣住了，乔宇川目光平平，“就算不做到，也总能做个诚实点的人吧。”
孙平痛苦的捂着头，半晌垂头开口，“我，我那天早晨，看到宋晓阳和孙老师站在楼梯间里，他们在说话。”
安城高中，三楼楼梯间
“孙老师，我不想做这个班长了，我做不来。”宋晓阳低着头，双手紧抓着校服衣角，低声说道。
孙泽浩站在她对面单手插着兜，“宋晓阳，这是你应得的，你怎么能做不来呢。”
宋晓阳咬了咬牙，“老师，同学们好像都不喜欢我，他们都……”
宋晓阳说到这里，孙泽浩轻笑了一声，“好像?用不着好像，这本来就是事实。”
听到这话，宋晓阳难以置信的抬头，先前带领自己入班的老师，给过自己希望的老师，如今却仿佛扭曲起来。
孙泽浩从口袋里拿出了手套，慢条斯理的带上，然后突然扬起手径直打了宋晓阳一巴掌，力道之大让宋晓阳直接坐到了地上。
宋晓阳看着孙泽浩向后缩着，孙泽浩伸手推了推眼镜，“你应该坚持的再久一点，这样多没意思啊，啊?!”
宋晓阳吓的哭了起来，她还从没见过孙泽浩这幅样子，孙泽浩见她畏畏缩缩，愤怒的踢了一脚楼梯栏杆，“闭嘴。”
宋晓阳吓的缩成了一团，孙泽浩眯了眯眼，突然伸手拽着宋晓阳的头发，抓着她的头撞到了一旁的墙上。
“还想不想做班长了?”
孙泽浩伸手捂住了宋晓阳的口鼻，贴近她问道，“想吗?”
宋晓阳有些惊恐的点着头，孙泽浩伸着手摸到了宋晓阳的脸，就在他准备收手的时候，宋晓阳突然开口抓着孙泽浩的手猛咬了一口，随即撒腿往楼上跑。
孙平回忆到这里，不住地摇着头，“我没想到她居然会往楼上跑，我就看到她在前面跑，孙泽浩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
“我，我没敢跟上去，等我下楼没多久，宋晓阳就坠楼了。”
“我，我吓坏了，我从来没想过孙老师是这样的人，他，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孙老师平常都很温和，我从没见过他发脾气，更没见过他动手打人，我，我真的吓傻了，就，就，跑了。”
孙平的叙述让整个审讯室安静异常，冯雪有些怔愣，甚至莫名觉得这间审讯室的空调温度似乎调低了，为什么会这么冷呢。
乔宇川垂眸，“那张字条，你藏在哪里了。”
“在，在我书包的夹层里。”
“所以，你是因为担心宋晓阳死了，担心受到欺负，才会对赵克涛下手的?”冯雪忍不住开口问道。
“宋晓阳死后没多久，我就听到了赵克涛跟王然说，说他接下来的目标就是我，然后，他真的就开始欺负我了。”
“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戏弄我，嘲笑我，辱骂我，我就像是一个小丑，只能受欺负。”
孙平声音里夹杂着颤抖，他抬眸看着乔宇川，头还微微摇晃着，“我没想杀他的，我真的没想杀他的。”
“我只是拿了把水果刀去找他，想着，吓唬吓唬他，让他不要在欺负我。”
“我也没想到他根本不害怕，还不断地骂我，说我就是个废物，我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了，等我回过神，他就已经躺在地上浑身是血了。”
“我只是想反抗而已，反抗。”孙平低声说着。
乔宇川目光平和的看着孙平，合上了手里的本子，“你觉得祝灿怎么样?”
听到这个名字，孙平眨了眨眼，“他是唯一一个帮助过我的，那次我被赵克涛和王然戏弄，洒了一身的饭菜，还是祝灿给了我一套校服。”
第19章 精神异常
“后来，他还让我搭过他的车，实话说，那还是我第一次坐在那么好的轿车里，我平常连出租车都很少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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