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冬生手里捏着这枚宛若黑曜石的鳞片，黑雾正一点点从里面散发出来。
在鳞片离体的一瞬间，精致的人偶分崩离析，无数属于天资聪颖的年轻人们的器官滚落出来，光是为了让她能够自行和声，声带就有六个以上，这还不算多年来一直更换的零件。
李永华，到底杀了多少人?
见到自己心爱的杰作像是烂肉一样瘫在地上，李永华发出了一声非人的尖叫，只可惜这个屋子已经被季冬生完全控制住了，外面的人根本听不见里面发生了什么。
尧青趁着这个心神动摇的机会，一下子就侵入了李永华的身体和神志。
季冬生来到乔梦星的身边，趁着他不能动，先是戳了戳脸颊，然后又捏了捏，顶着乔梦星要打人的目光才停了手。
“别这么看着我啊，我也不是万能的。”季冬生把人扶起来：“这药效只能等它自行消退了。”
话音刚落，一阵扑腾翅膀的声音响起，尧青飞到了季冬生的胳膊上，嘤嘤唧唧的叫着。
鹞子，又称雀鹰，是东北地区很常见的小型猛禽，没想到外表挺凶猛的，平常的叫声却这么……软萌?
同是鸟类，季冬生听懂了尧青在说什么。
李永华在十多年前还算是个正常教授，直到他去了某个地方旅游……
这轨迹简直和杨文一模一样。
李永华幸运的多，他没有被黑袍法师当做献祭品，他只是在岸边捡到了一枚被潮水推上岸边的鳞片。
这枚鳞片不用说也是属于黑蛇神的，而黑蛇神掌控着欲求、混沌与疯狂，李永华不但没有扔掉鳞片，反而收藏起来，导致他被邪气一点一点浸染。
对于音乐的追求变成了欲求，越是深入研究就越会让他陷入疯狂，他已经变成了不折不扣的疯子，直到他无意间发现这枚鳞片能够让死物保持活性……
再次有了目标，他变得正常了很多，只不过这份正常的表面下，暗藏的是更加穷凶极恶的灵魂。
季冬生精简的复述了一下，乔梦星不由得皱起眉头。
“岸边……记得吗，杨文正常状态下的最后一幅画就是海岸，因为太难排查才暂时搁置的。说不定李永华去的和杨文去的是同一个地方呢?而且901里不也有一枚鳞片?”
其实乔梦星在事后还去过一次901，然而这次他并没有在墙后看见鳞片，只剩了一个凹槽，估计鬼域里的901是十年前，所以鳞片还在，而现实世界中早就被当初的处理部门发现并拿走了吧。
“尧青能查出来他去了哪吗?”
季冬生摇了摇头：“道行太浅，连话都不会说呢。”
尧青好像知道乔梦星在说自己，扇扇翅膀就飞到了乔梦星身边，一双黄澄澄的大眼睛无辜的盯着他，唧唧的叫了起来。
“这么说……李永华其实也是个受害者，他干出这些事完全是被黑蛇神影响，但做了就是做了，有那么多条命在他手里呢。”乔梦星慢慢缓了过来，药效已经在消退，“有点复杂，评判他罪刑的不该是我们，到时候交给Jupiter吧。”
乔梦星才刚能动，就又没控制住自己手，摸了摸这只猛禽的小脑瓜。
摸着摸着，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不妙的事情，李教授学生可不少，说不定有的还是他的观众。
他立马打开弹幕，然而观众的反应反而让他放下了心。
【我就说不对劲吗，一个见鬼直播间怎么去采访音乐家，原来是客串hhhhh】
【不是客串了，已经属于领工资的范围了吧】
【哈哈哈李老师演技好好啊】
【李老师多才多艺。】
【跨界演出笑死。】
“……”真是想多了，乔梦星叹了口气。
“直播就先到这里，我和季冬生还有点事要忙，大家再见。”乔梦星有些突兀的结束了直播，因为他不能把111局公布在民众视野之中。
Jupiter一早就在永青大学候着了，因为这里人多眼杂，乔梦星实在不好收尾，只好拜托他这个专业人士来。
【我在音乐系李永华教授的办公室，速来。】
【ok~[比心][比心]】
乔梦星给他发完信息，便坐在李永华的办公室里静等了。
等到Jupiter来的时候，乔梦星已经把尧青像抱老母鸡一样搂在怀里一下一下抚摸着了……旁边是反对不成被镇压的季冬生，正郁闷的坐在一边。
乔梦星听到门口有动静，一抬头发现Jupiter直接进来了。
Jupiter和他想象的样子完全不同，不仅不是个活泼的年轻人，反而有种严肃又凌厉的感觉，光是看着那双眼都有种“他是个经历丰富的人”的感觉。脸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可那眼神绝对不是。
而且，长得好看。
乔梦星感觉自己被颜控观众传染了……
总觉得他很眼熟。
“你好，你就是Jupiter吧?111局d级人员?”乔梦星问道。
男人点了点头，他把目光移到了季冬生身上，皱了下眉。
与此同时，季冬生也在暗暗的打量着Jupiter，因为他可没有撤去办公室的法术，而这个男人居然轻而易举的就进来了，实在不同寻常。
Jupiter从怀中掏出一块手表，按下几个按钮后，一条条蓝色的光线就从手表中激发出来，将李永华的脸仔仔细细扫描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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