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大事，”刘林森缓过神，继续道，“你们前几届有个金融系的学长毕业后在深圳创业，这几年事业有了起色，便受邀回校举行经验交流会。”
“学校要求每个系要按一定比例出人数，咱们系给到一百个名额，平均下来一个班是五个人，你安排下自己班的，最晚明天下午给我个出席名单。”
杨进点着头：“交流会定在几点?”
“周三下午一点半。”
“知道了，”杨进站在原地又等了两分钟，见刘林森迟迟没有下文，忍不住提醒道，“森哥，其他事也可以直说。”
刘林森怔住，他不过脑地把杨进叫过来确实是有件事困扰了他许久，但当人真的站在他的面前时，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吐出口。
毕竟他一个导员本就不该八卦学生的隐私，犹豫半晌，还是决定放弃了，“没事，你回去上课吧。”
杨进笑了笑，直接道：“咱们系一共二十个班，这种小事还不至于要一个个通知吧。”
刘林森翻了个白眼，这兔崽子一点都不会给人留面子，他见自己被拆穿了，也就不纠结了。静了两秒，语气严肃地问道：“行，那今天我就以朋友的身份问你个事，你实话实说，你跟解陶现在是什么关系?”
杨进顿了顿，不明所以：“朋友。”
刘林森坐着没动：“那上学期你为她打架那次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当时说你看不惯对方，但后来我可听说是因为你跟那个男生争风吃醋。”
“都是瞎传的，”杨进被逗笑了，“我跟解陶就是朋友。”
刘林森不太相信：“真的?”
“真的。”
他见杨进一脸认真，不像说假话的模样，缓缓松下一口气，“那就行。”
杨进大概猜到刘林森为什么会突然好奇起自己的私事，明知故问道：“森哥，是有人让你问的吗?”
好一会儿，刘林森才否道：“不是。”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刘林森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挑明自己的意思，“你和周昰洛的事，他全都告诉我了。”
杨进的脸上停留几秒的震惊，很快让他隐藏起来，他想到周昰洛会向刘林森打听他的事，但没想到周昰洛能不留后路的全都说出去。
他的心蓦然沉了沉：“他都说什么了?”
“什么都说了，”刘林森看着他，“我认识他七八年，还是第一次听他承认自己喜欢的人，我看得出来他挺认真的，所以你要是没那个想法就趁早让他死心吧。”
-
杨进回到教室时，上课铃声已经响过了，好在他的位置是最后一排，趁着讲台上老师面冲黑板的功夫，快步迈了进去。
下课后他借用了几分钟，大致讲了周三交流会一事，然后询问同学的意向。
最后如他所想，一个愿意去的都没有。
“周三下午没有课，在寝室打游戏多爽啊。”一声起，众声附和。
甚至有男生向杨进提议：“进哥，你是学委，你得带个头啊。”
杨进怔了怔，他早就习惯被拉上垫背：“行，我去，那剩下四个名额还有谁想去?”
见学委妥协了，男生们又玩笑地将矛头转向冯嘉扬，“班长!班长!”
冯嘉扬看着杨进，无奈地点了点头。
杨进：“还有三个。”
教室里瞬间鸦雀无声，仅剩的团支书是个姑娘，那帮男生也都很识趣。
杨进淡淡地环视一圈，说：“既然没有那就按老规矩来，女生都离开吧，剩余的男生抽签。”
名单定出来后，他当场就发给了刘林森。
忙活一上午，下午又连着四小节的专业课，临到晚上去食堂觅食，杨进才倒出功夫看了会儿手机。他皱着眉头，将微信、短信和未接来电记录看了又来，才接受周昰洛一天都没有联系他的事实。
当初吵着要加微信，这会儿有机会却不加了;手机号码恩赐地从黑名单里拽出来，倒连电话也不打了，短信也不发了。
这就是刘林森口中的认真?真不知道是谁在追谁?
杨进烦躁地扒了两口饭，走出校门随手拦了辆车，直奔工作室。
到了工作室又只见章易程一人，杨进的心里更是说不上的闷堵，让他一时间觉得很不踏实。他敷衍地跟对方打着招呼，然后坐在窗前抽烟。
四月初的晚风顺窗而入，吹乱了他的头发，吹散了白色的烟雾，但也将他的心思吹到了心上人的面前。
在杨进正准备点燃第二根时，桌上的手机赫然响了一声，屏幕由黑变亮，没等他看清内容，紧接着又响了一声。
杨进放下打火机，夹着烟的手指解锁着屏幕，然后点开短信。
一天没联系的周昰洛给他发了两条消息。
第一条：你想我了吗?
紧接着下一句：你要是想我了，我现在就过去找你。
杨进被这简单的两句话逗笑了，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他轻敲着屏幕，打出一行字，点击发送。
——我不想你，但你可以过来找我。
第89章 长毛象
周昰洛到的时候章易程已经离开了，他推开门，脚步轻快地朝杨进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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