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一维道:“他跑不远。”
他跑不远,但他伤他的心。这小家伙长能耐了,能忍耐着一边敷衍他一边谋划着要跑。知道带着存折,知道把他支出去,不仅动了脑子,还学会了撒谎。
行,有能耐。
严一维叫人上来一盘大包子,他奔波一趟,都没来得及吃饭。
陆卓英饶有趣味地看着他:“不追?”
“吃完再追。”
严一维淡定道。
他一口气吃了三四个大包子,小菜无数,最好吃的要数一道极致酸菜,腌制入味。最后他用手绢擦了擦嘴,穿好衣服,将山楂又放进怀里,对陆卓英道:“走了,回来的晚,你早睡。”
陆卓英不理他。
严一维一个人追了出去。
他像一只夜鹰,并没有立刻去追。而是观察了地形,分析陆雪羽可能走的路线。
在陆雪羽必走的路上守株待兔。
陆雪羽千算万算,最后没想到,他高估了自己的体力。
没走到半路,他便累得气喘吁吁,半死不活,几乎要晕过去。
再走一段,他的四肢便像灌了铅,头都要走掉了。
鞋子掉了,小腿被划伤,脚底踩着石子走得他吱呀乱叫。
而家却是遥遥无期,路没有尽头。
他怎么都走不出这黑暗,怎么都走不完这山路。
走得又累又饿,又懊恼又气馁,恨不得大哭一场。
到最后实在走得没有力气了,破罐子破摔,鞋子早就扔掉了,衣服也沾脏了。他寻了一户人家的半墙,爬了上去。本来只是想蹲在上面,有树木遮挡没有人发现。结果靠着粗壮的树干,他两腿蜷缩,裹着睡衣,泪痕斑斑地睡了过去。
严一维开着车从山路中穿过,看到一晃而过的一个白影子。
他把车倒回来,从车窗里望出去,陆雪羽正憨态可掬地抱着树瞌睡呢。
严一维下车,走到树底下。
他那么瞧着他,莫名地盯得陆雪羽毛骨悚然。在睡梦中,他正在被严一维追得屁滚尿流,险些就追上来了。睁开眼,严一维就刚刚好在树底下看着他呢!
陆雪羽吓得仿佛失了魂般,屏住呼吸,倒吸一口凉气。
梦境与现实交错,似梦非梦。
陆雪羽的脑子就像缠了丝线,一时都吓懵了。
严一维对着他张开怀抱:“下来。”
陆雪羽全身僵硬,一动都不敢动。他已经能想象到他所能受的惩罚!
严一维耐心道:“下来,我不发脾气。否则,让我上去抓你的话……”
陆雪羽穿着睡衣一下就跳到了他的怀里。
严一维抱着他上车,威严的男人一句话不说,便吓得车上的人瑟瑟发抖。及至到了家里,开进院子,严一维想从车上把他拉下来,陆雪羽死活不肯,又哭又叫,被严一维捞着腰扛到肩上。
陆雪羽手脚并用地开始挣扎,一边挣扎一边骂他。他最恐惧的事情,他不要!
“你不能再关我了!严一维,你再关我,我就会死的!我一定会死的!”
严一维扛着他,无动于衷:“你要死,也是被我做死。”
陆雪羽欲哭无泪,他两腿乱踢着,试图要从男人身上下来。然而严一维箍着他,让他全身都挣脱不了,只能像鱼一样的搏动。
两人这样闹着进了客厅!
陆卓英还在楼下,他这次不吃松子糖也不喝茶,悠哉游哉地望着他们。
而陆雪羽一边尖叫地被严一维扛上楼,一边从倒影中看到了他那弟弟。
陆卓英和陆雪羽对视,看到的是他冷静的愤恨的眼神。
他恨恨地盯着他,仿佛这一切都是他告密的结果!
在那一瞬间,他忽然觉得,他那一向揉圆搓扁都棉花似的废物哥哥,有了魂灵。
楼上开始了叮铃哐啷的争斗,是陆雪羽将凳子枕头都砸向了严一维,而严一维像捉小鸡一样将陆雪羽扔到了床上。
两人打架似的在楼上闹,听着不像是闹,倒像是某种情趣。
“不行,今天不行!今天我受伤了的!”
“哪里受伤?”
陆雪羽一边退,一边指着他小脚趾的一块破皮:“我脚受伤了,我不能那个!”
严一维哦了一声,将他脚拖过来,将蜕皮去了,用药油给他抹好伤口。
陆雪羽欲哭无泪:“你答应我,我没做好准备之前不做的!”
他这样睁着两只泪眼瞪着他,似恼还羞,一边退一边往他身上砸东西。
严一维将那些东西都扔了:“你也答应我乖乖听话。今晚的帐我还没和你算呢。”
真是长能耐了,他怒极反笑:“你自己破坏了规则,不仅私自逃出去,还学会了撒谎。你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
陆雪羽自知理亏,倔强得不肯说话。
“好,你不说,我就要罚你了。撒谎的孩子都要受到惩罚。”
陆雪羽惊慌失措地望着他,生怕他再把他绑起来!
“你到底要怎么样?”
陆雪羽恨得牙痒痒,严一维在他面前格外的不要脸,格外的搓磨人。他就是靠这些细细碎碎的手段威胁他、折磨他。
严一维把他逼到了绝境,又打一巴掌赏一颗糖地抱过来,吻一吻额头。
陆雪羽拨浪鼓地摇着头,感受着那种恐惧:“我不要不要,今天真的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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