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有客人对杆,就会关灯重开,以新的时间开始计费。
江里走过去摆球,想把红球和彩球都摆到自己的点位上,却被盛千陵制止了。
盛千陵说:“你先打个超强低杆给我看看。”
江里:“……”
这感觉就像是某科老师布置了一些作业,而学渣江里没有写,当他发现老师忘记了这门作业而沾沾自喜扬扬得意时,老师突然想起来,来了一个突击检查。
江里的表情很快垮下去,不自觉拧了拧眉心。
这是个心虚的表情,盛千陵十分熟悉。但严师盛千陵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依然好整以暇站在球台边,等着江里出杆。
江里只好随手摆了两个球,弯腰趴下去,努力回想盛千陵教他时的控力和技巧,压下杆头,快速出杆。
十分庆幸的是,母球没有像以前一样满球台瞎跑,这回倒是有模有样,拉出了低杆的超强杆法,回落两库,才渐渐跑远。
不过没有落到预想的点位上。
盛千陵把潘登的球杆往台边茶几球杆孔里一靠,淡定地坐下来,说:“练吧,就练这个。”
江里不服气:“我这不是挺好的?”
毕竟是隔了这么久,第一次打得这么接近成功。
盛千陵面色平静,眼睛里盛满球台上的无影灯光,嗓音平平:“差一厘米,都是十万八千里,你看你差了多少厘米。”
江里:“……”
他很想撒泼说陵哥不练了吧我们回去继续接吻打架去吧,可是又实在说不出口。
他知道的,盛千陵这个人,只要提上了裤子,翻脸不认人的本事比谁都强。
尤其他还是个严格的师父,在见到徒弟杆法练得不好时,更不会心慈手软。
于是,在盛千陵的注视下,江里从晚上九点半,训练到了凌晨一点半。
四个小时过去,江里累得头昏眼花。
以前不是没有整天练习的时候,强度也没有今天这么大。但是因为近日来练球少,加上来时光台球之前又经历了一场让他腿软的运动,让他早早地就感觉到了困倦。
凌晨的球房空荡冷寂。
除了1号球台,别的桌已全数关灯,诺大的球房隐入一片安静的阴影里。
收银员已经扎完了当天的账,正百无聊耐坐在前台发呆,只等两点一到,就收拾东西下班。
江里趴在1号球台上,灯光将他的脸照耀得愈发白净,有一种吹弹可破的稚嫩感。
随着夜越深,他的唇色便越淡,随意轻抿两次,嘴唇又成了粉色的樱桃。
盛千陵坐了好几个小时,这几个小时什么也没做,就是在看江里,和他手上的球。
眼看着球房即将打烊,盛千陵站起身,走到前台,对收银员说:“你账做完了就先回去吧,1号台我来帮你关。”
收银员求之不得,赶紧把柜子一锁东西一收,就出来了。
盛千陵交待她走夜路注意安全,收银员笑着道谢,很快便离开了。
等到整个球房只剩下盛千陵和江里两个人,盛千陵才站到1号球台边,嗓音低缓地说:“继续练,练不好当心我罚你。”
江里只好打起精神,迷恋地看了一会儿盛千陵,又接着练球。
许是因为师父在场,江里越打越好。打到凌晨两点半的时候,他的母球停止的点位已与目标点位相差无几,最多只有五厘米。
但盛千陵并不满意。
他走到监控死角,整个人挡在江里身后,对着江里撅起的浑圆臀部就是一巴掌,说:“继续打,练不好,别怪我把你屁股打肿。”
江里被打,不自在地摆了一下胯部,像小狗一样,又伏趴下去练习。
可这一次,还是打偏,没能停到预想的点位上。
盛千陵愈发生气,不由分说又来一巴掌,冷着脸说:“是不是自己找打?”
可是斯诺克杆法这个东西,并不可能在一晚上之内就精准练就。江里实在停不到目标点位,停下手中的动作,委屈无奈地回过头,与盛千陵对视。
盛千陵说:“再给你一次机会,再打不好,我就让你在这儿长点教训。”
江里心颤了颤,下意识将臀部抬高,加了点力道,推出了球。
果不其然,这个球偏到了太平洋之外,什么牛逼鬼畜杆法都救不回来。
盛千陵的脸彻底冷下来,他靠近江里耳边,用只有江里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原来里里想在这儿被我干。”
江里:“……”
盛千陵去拔了全场的监控线,关掉了1号台的灯和旁边的照明灯。
门口玻璃门上昏暗的两盏应急灯亮起,堪堪照亮大门一隅。
江里趴在球桌上没动,等着盛千陵从后面进入他的身体。
已经有这么多次磨合的经历,他们对彼此都很熟悉。
衣冠禽兽甚至连腰带都没解,前奏也不见得多有耐心,好像隐忍了一晚上的情绪再次爆发,化作喉间的低喘,规律地撞进江里的身体里。
江里用力扶着台球桌,眼睛在黑夜里一片茫然。
视觉的缺失却带来了其它感观上的放大,有一种令人心跳痴迷的刺激感,正以燎原之势席卷他的身体。
盛千陵哑着嗓子叫他:“里里,里里……”
监控线断了二十多分钟以后,又重新被接上。前台处的照明灯亮了几盏,应急灯骤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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