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牵扯过大，不算牢靠的扣子应声分开。
略凉的空气侵略进来，宁绥意识到自己里面穿的是什么，没有再做出大的动作，更不敢转身让曲姨看见。
如果让曲姨误会他和宁家的每个兄弟都有点关系，最后威胁不到宁宸。
反而混淆视线。
曲姨疑惑：“三少爷冷不冷啊，快点扣好吧。”
听她说话的声音在逐渐逼近。
宁绥开口：“我知道。”
她是想让曲姨不要绕到他前面，不就是衣服的扣子崩了，他也不是手不能抬，何必要看。
曲姨果真停下。
可是停下的原因不是因为觉得宁绥说的有道理。
而是燕止行侧身同时挡住她的去路和视线。
不止是曲姨愣住，连宁绥看着此刻低着头认真帮他摁上扣子的燕止行也有些呆住。
宁绥先前的动作大了些，这个扣子又属实架子货，非常不结实，挣开了五颗。
基本现在从前面看效果的完整度，不亚于他特地拍给燕止行的自拍。
或许视觉冲击感还能更强一些。
他以前没有穿过，如果早知道这件外套是这个德行，高低会换一件。
燕止行帮忙的时间变得格外漫长，这被乘以0.5倍速的时间里，宁绥表面安静理所应当地享受服务，心里面想的一直是等回去之后怎么处理这件不中用的外套。
曲姨看着两个人这样的互动也有些尴尬，她早就想走了，可是已经看到了这么多，她真的怕宁绥又突然找到她，告诉她这件事也可以说出去。
而她来这里一趟的目的还没有达到。
曲姨：“那个，燕少爷，我的手机……”
燕止行让出一条路：“你记得在哪吗？”
曲姨连忙：“记得记得。”
她进燕止行房间之前和他们保证一句：“我拿完立刻走。”
宁绥：“……”
他捂着衣服离燕止行远点：“我走了。”
这件外套过于脆弱，宁绥也没有功夫揪着他明明在他房间里面听到宁宸的声音这件事上纠缠。
“嗯。”
宁绥也没有等燕止行的回答，只不过发现他答应得这么爽快，难免意外。
虽然他说什么都不会影响他走。
“回去以后把连腿的袜子解开吧。”
宁绥意识到燕止行口中的东西是什么的时候是有些怀疑的。
他自己看着都觉得色.情，为什么从他嘴里出来却这么淡定。
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燕止行好死不死又补了句：“勒红了。”
“我知道，因为我没有调，当然紧。”
曲姨这时候拿完手机出来了，她本来是准备和两位少爷说一声的。
结果听到这么两句对话，嘴都合不上得直接走了。
宁绥也不知道自己可以解释什么，索性直接放弃，随便怎么想。
也不知道燕止行的羞耻心到底是不是存在，总之在他是等曲姨走之后才说。
“不要再穿了，换回正常衣服后，再给我拍一张照片，”燕止行些微停顿，“对你来说应该不难。”
宁绥没有翻白眼的习惯和意识，否则现在翻上天不是梦，目前只是矜持地在脸上表现出了不情愿。
“哦。”语气和表情此刻分外一致地敷衍。
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出来，可是宁绥不在意，燕止行又不能拿他怎么样。
照片当然是不准备发。
宁绥应付完要走，身后传来燕止行情绪起伏平淡却清晰的话语：“没有收到我会去找你。”
宁绥听到这句话还真的叛逆了，他在宁宸哪里处处憋屈也就算了，为什么现在这样的人还多了一个。
而且态度摇摆，像是碟中谍。
宁绥几步很快地走回来，重新在燕止行跟前站定。
“我回去是不会发给你的，你不是我的什么人，没资格要求我这么做。”
“除非……”宁绥故意停顿，表情玩味，“你帮我脱。我懒得拍照。”
第20章 来找
“不过你不好意思就算了，你也说了，对你有用。”
宁绥嘴上的火车跑完，就要踏雪无痕地走人。
燕止行在他走之前侧过身：“进来。”
宁绥一脸“你是认真的吗？我怎么不太相信”的表情和燕止行进去。
燕止行的房间里面是没有开暖气，十二月末，要忍受也没有那么难。
进房间之后就是“滴”一声，燕止行先把暖气打开了。
宁绥沉默了一下，看着燕止行翻衣服。
继母奢侈，她和宁长栋本来就是联姻，剩下一对龙凤胎之后更是在宁家有了底气。
每天的生活便是逛商场试高定裙子全球看展。
顺便会给家里的小辈顺手买点，不会落人口实。
燕止行房间虽然没有换，但是衣柜是满的，这是在他已经拒绝一大部分的基础上。
宁绥进来之后就像个大爷一样做着，反正燕止行说要给他脱，他是半点不想配合。
燕止行任他坐着，等室内温度升高的同时，在衣柜里面找宁绥可以穿的衣服。
穿肯定是都可以，只不过。
燕止行瞥了眼安静坐着的宁绥，看似乖觉，实则乖张。
转念一想燕止行又觉得这是正常的，即便是植物，也会随着环境的变化变换形态，偶尔枝叶乖顺，偶尔张牙舞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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