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燎咬牙微笑问：“所以你答应了？”
“答应了啊，这也没什么，我就偶尔远程指导一下他。就像之前带落落那样，很正常，我打比赛七年，不才，几十个徒弟还是有的。”楚宵沅说这话时，颇有些凡尔赛，临了还又开了屏：“作为行业先人，为战队培养新鲜血液是义不容辞的责任。”
“哦，是吗。”顾庭燎冷嗤一声，他知道楚宵沅打了这么多年比赛，认识的人多很正常，但没想到，他连徒弟都这么多。
可国内那些无良媒体竟然只报道过Glod手把手教导Fox这一件事。
倒是他消息闭塞了。
到了基地门口，门前的路灯亮着，他们下车。
整栋别墅还是一片灯火通明。
顾庭燎自那么一句不明不白的话以后，下车就径直进去，一路上楼。
楚宵沅亦步亦趋跟着，无视掉一楼玻璃墙内探出来的一排圆脑袋。
两人回来的事情，通过一个又一个偏偏将他们俩隔离在外的群迅速传播，顾庭燎还未走到三楼，整个GOD都知道中途下车的前现任队长，现在回来了。
乔宇见两人归队，介于顾庭燎的老板身份，没说什么，喊住他们，一起到会议室复盘今天到练习赛。
一直复盘到凌晨三点多才结束。
期间楚宵沅几次佯装无意扫一眼对面的顾庭燎，都看不出对方任何表情。
他躲着老乔，伸手在桌下给顾庭燎发信息。
【Glod：小狐狸，怎么啦？你要问的我不全都说了吗？】
【Glod：怎么又生气了？】
【Glod：……哥哥？小狐狸哥哥？】
顾庭燎衣服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嗡嗡嗡震动。看似在听老乔复盘的顾庭燎，眼神却时刻趁机黏在对面身上。
他从口袋摸出手机，放在桌下，看了一眼。
只是看到那声“哥哥”，他嘴角就忍不住，慢慢地，一点点向上挑里起来。
那些人是徒弟又如何？
还不得喊他一声“师……”娘
字刚从脑海里蹦出来，他立即皱眉抹去。
楚宵沅悄悄看到对面的顾庭燎摸手机了，焦急地等待对方回信息。
同在听复盘的猫屎眼珠子十分嫌恶地来回在两人之间转，而落落今天虽然没上场，依旧专心听着，林书云则懒懒地抱手等着结束回去睡觉。
总之，没一个人认真听的。
老乔忍无可忍：“Glod，手上在玩什么？那么好玩？你说说我刚刚讲了什么？”
楚宵沅被点名，下意识站起来，讪讪摇头：“教练，我，没听清。”
老乔仿佛是对不听讲的差生一样恨铁不成钢，回头，再次点名：“Fox，你来告诉他。”
楚宵沅忙求救似地看向他。
顾庭燎直挺挺站起来：“我没听。”
理直气壮。
楚宵沅都傻眼了，你刚刚一直没看手机，就最后看了眼。
“怎么可能？！”
顾庭燎眼神偏过去，没看他依旧是那句：“没听。”
那手机一直在他口袋里贴着皮肤的地方嗡嗡嗡地震动，发麻，他哪有心思听？
作者有话要说：小狐狸日常矫情：哼！哼哼哼！！！
第38章 委屈
这晚最后, 楚宵沅和顾庭燎被老乔怒视，拉到前面站着耳提面命地再次认真地将他们比赛中一帧一帧放大，尤其是一些不该失误的地方。
相当于在继被抓包开小差以后公开处刑。
楚宵沅：我不要面子的啊……
复盘结束, 已经快夜里三点。
楚宵沅忙不迭地溜出会议室，趁顾庭燎还没来, 先一步那张换洗的衣服进浴室洗澡。
边洗还边想顾庭燎的种种反常。他明白这种雏鸟情结，毕竟自己是他带入圈的领路人。可就是也太过于……性格执拗了。
一般性格的养成都和后天因素, 原生家庭密不可分，楚宵沅今晚想到一年前宁愿流浪在外也不愿回家的顾庭燎, 心情复杂。
可顾庭燎不跟他说他家里的事, 楚宵沅自然也不会问, 就像他, 也不喜欢让人知道自己家里的事一样。
想到这儿, 他想起国内要去出国打比赛的事，不回那个地方的事也没有象征性地通知, 心里有些烦躁。他快速洗了澡出来, 直接去床头柜子里摸那盒巧克力。
边用干毛巾擦头发边嚼巧克力，他今天没忍住，连着一颗又一颗, 牙齿隐隐作痛了才收手，意犹未尽地舔唇。
吹干头发, 换了衣服，他躺上床摸手机刷微博，迟迟没听到有人要进来的动静，忍不住打开聊天框，准备问他怎么还没过来。
打开，才看到两个小时前, 他发过去的消息到现在还没有回复。
楚宵沅心里闪过一丝念头。
他不会是还生闷气吧？
因为他之前收了二十几个徒弟？
他在这行这么久，指点新人再正常不过，还经常被一些赛事举办方邀请去当青训生大赛评委，多正常啊。
不回来就不回来。
他这不惯熊孩子。
楚宵沅关灯，翻身，侧着身子闭上眼睛。
睡他吖的。
他闭着眼睛酝酿来许久的睡意，脑子却异常清醒，总是想些有的没的，时常会从天马行空的想象里莫名地牵引到顾庭燎那里。
他摸出手机，盯着那个微信对话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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