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紫殷道:“正好国库空虚,忠定王竟如此忠君爱国,至情大义,奉上百万两银子以充国库,本相动容不已。”
霍皖衣:……
作者有话说:
咋回事..我就去吃了个饭啊!!又晚了_(:з」∠)_
王爷:你清高,你了不起,我送出去的东西你说摔就摔啊!
谢相:百万两银子,你说你贪了多少吧。
王爷:这不是这篇文物价比较高吗,放别的设定我想都不敢想。
谢相:(笑而不语)
梁神:不是,我不是说谢相不是个好人吗,你们怎么滚一张床上去了。
霍美人:我失忆了。
梁神:?
第66章 玉生
芊织坊的大火好似绵延万里,无穷无尽。
它同侯府一起葬于火中。
霍皖衣不眠不休疾驰两日赶回盛京,越过城门,最先看到赤红泣血的苍穹。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那是先帝登基后烧得最烈的一把火。
霍皖衣松开缰绳下马,顾不上疲惫,匆匆往前走了两步,忽而顿住。
漫天的大火里,侯府几乎成了一座废墟。
安小侯爷就从火里一点点爬出来,爬下台阶,爬得满面血污,灰烬一身,养尊处优的双手断了指甲。
霍皖衣站在原地看着他挣扎。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说话。
因为霍皖衣杀了谢紫殷。
那也是安小侯爷第一次对霍皖衣发那么大的火。
霍皖衣还记得他看向自己时的眼神,不可置信,甚至于心痛。
安小侯爷问他:“你怎么忍心?”
追问他:“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霍皖衣,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让你变成这样?!”
霍皖衣偏头避开那双眼睛的凝望。
他面无表情地回答:“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只是安小侯爷并不了解我,所以一直以来,安小侯爷和我都不曾了解过。”
“……好!霍皖衣,你好得很!你既然这么说,那我再也不要和你做朋友,本侯爷的知己至交里也绝对不会再有你的位置!”
他听到安小侯爷在身后大吼:“还有——霍皖衣!我恨你!”
……他这一生,究竟被多少人恨过?
霍皖衣数不清了。
在这句听过无数次的话语之后,霍皖衣离去的脚步顿了顿,他微笑着说:“是么,多你一个也不多。”
自此以后,他们再也没有说过话。
哪怕是在路上碰了面,也只会如见一个陌生人般擦肩而过。
他们谁也没有料到,再相见,再能开口相谈时候,竟是在漫天的大火里,他们今生会晤的最后一面。
……
秋阳高挂,早朝却还迟迟未散。
张其然莫名身死,朝堂上的各位官员本就划分几派各执一词,如今大试结束,将要再行殿试,便又有人在朝堂上旧事重提,请陛下做个决断。
另一边又有官员上奏,言称张其然的儿子跪在皇宫门前,声声泣血,言称自己的父亲是蒙冤受害,闹得人尽皆知,非要讨个公道。
叶征高坐龙椅,垂眸看着阶下群臣,末了,目光落在了刘冠蕴身上。
画舫上筝曲悠悠,暗香浮动。
高瑜左拥右抱揽着妩媚女子在怀,神情无比惬意。
他就着端来的酒杯一口饮尽,哼笑道:“这世上确实没有用钱摆不平的事情。也没有用权做不到的事情。”
坐在他下方的年轻道士神色寡淡,眉眼清冷,闻言道:“施主超脱不去生死。”
高瑜不置可否:“你们道教不是不讲来世,只求今生?”
“明性悟道,是谓我真。”
“玉生道长颇爱讲些神神道道的怪言怪语,”高瑜随便在一侧的女子脸上亲了口,敞着衣襟,模样十分不正,“但你讲再多,也还是改变不了本王的想法。”
纵然他这样放浪形骸,玉生道长的神情还是不为所动:“贫道字字句句,为的是求真悟道,本心澄明。施主听与不听,信与不信,皆不在此范围中。”
高瑜道:“呵呵……本王就是欣赏玉生道长这一点儿,装得清高,其实只是还未遇到让道长动心的事物。等真的遇到了,什么求真悟道,什么本心澄明,都变成了笑话。人嘛……满足自己的欲望才是上道。”
“凡人欲望,是人之常情。”
“那道长说说,世上可有天意?”
“信则有,不信则无。”
高瑜又是几声笑:“这话从一个道士的嘴里说出来,倒是更古怪了。不过就算这世上有天意,那天意也该擦亮眼睛,站在本王这一边。”
“本王是命中注定的皇帝。”高瑜攥手成拳,沉声道,“本王会得到一切。”
晴光正好。
纵然只是在茶楼见面,梁尺涧也未忘规矩,赠来一支毛笔。
“梁某两袖空空,实在是送不出贵重的,”梁尺涧含笑道,“还望霍兄不要嫌弃。”
霍皖衣拿起毛笔端详片刻道:“梁兄所赠,哪怕只是一根青草,那也是重礼。”
“哈……千里送鸿毛,礼轻情意重,话虽如此,可我与霍兄相隔却没有千里之遥,送青草也能算作重礼?”
霍皖衣道:“礼物不在贵重,心意到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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