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能说明一点,但不能佐证全部。”乔谨揣摩着水杯,像在经历一场正常熟悉的朋友聚会,“说实话,我也一直在探究,我对路先生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爱意。”
吴医生报以礼貌的眼神询问。
乔谨仰头望向远方,发了会愣,然后倏然回过神,兀自笑了。
吴医生也跟着他一起微笑。
乔谨喝了一小口水润嗓子,岔开了话题:“我今天过来,是想问一下,您知道当初路评章为什么放弃路柏杨吗?”
吴医生没说话。
乔谨垂着头,有些气馁,但并不懊丧:“我知道,因为路柏杨很痛苦。”
现在痛苦的人换成了乔母,做抉择的人则换成了乔谨。
吴医生猜测他应该刚从监护室里过来,便温柔地道:“人都有这一天的。还好人类的大脑能保存记忆,叫我们在失去亲人或者朋友的时候不至于走投无路。”
乔谨点点头,揣摩水杯的手指无意识停了。
热水烫着他的手指,他似乎全无察觉。
吴医生也安静下来,给他思考的时间。
过了许久乔谨眼神一动,微微拧起眉:“我不明白,路评章为什么能做到放弃路柏杨的生命。”
“人做决定是多方因素造就的结果。”吴医生建议他:“不如直接去问路先生,总比转述来的要真实一些。”
乔谨在心理咨询室里出来,回头望了一眼挂在门边的牌子。
他觉得自己不会再来了。
手机上有两个未接电话,一个是未知号码,一个是付霖啸的。
乔谨给付霖啸回过去,没有人接。他又给未知号码拨过去,被接通了。
“您好,”乔谨在对方杂乱的背景音中率先问,“刚刚给我打电话了吗?”
那边迟疑了一下才说:“是乔先生吗?我是DO酒吧,您的朋友付先生喝醉了,能过来接一下他吗?”
DO酒吧是个很出名的酒吧,位置居中,配套完善,音乐声能从晚响到早。
乔谨说:“麻烦看好他,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他顺带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将近九点,如果现在去接付霖啸的话,那九点之前肯定没办法回家。
随即乔谨又想到,他现在不用卡时间回家了,请假就更不用了,他已经从路评章家搬了出来。
九点十分,乔谨接上烂醉的付霖啸,开车往酒店走。
刚刚抵达酒店,路评章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乔谨没功夫接他的电话,付霖啸不是个瘦弱的人,他扶着他要保证不摔倒不是件很轻易的事。
到了房间,乔谨把他放在床上,缓了片刻,接通了路评章打过来的第三个电话。
“喂。”乔谨勉强喘匀气,靠在墙上甩发麻的手臂。
“为什么挂我电话,”路评章隐含的震怒隔着手机都能感受的到,“你在哪?”
乔谨呼出一口气,不等说话,路评章就挂断了。
乔谨看了一眼,果然路评章又把视频拨了过来。
乔谨接通,脸出现在屏幕上:“我刚刚有点事,腾不出手来接电话,就先挂了。”
路评章看着他身后的背景不对劲:“你在酒店?”
“嗯,”乔谨说,“霖啸喝多了,我去接了他一趟。”
白天刚刚强调了不要跟付霖啸鬼混,转眼他就把人接到了酒店的房间里,视频里露出路评章不悦的表情来。
乔谨想了想:“我今天晚上不去你家了,霖啸喝太多了,我想在酒店看着他点,明天早晨直接去机场。”
‘你家’‘霖啸’‘他’这句话的每个词汇都弹压着路评章的近来容易躁动的神经末梢。
他的眼神已经由不悦变成了暗沉:“你那房间只有一张床。”
“我知道,我知道。”乔谨不想激怒他,安抚道,“还有沙发的,我可以睡沙发。休息不好明天还可以在飞机上补觉。”
一旦他表现出这种类似解释或是明显安抚的语气,路评章的火就很容易灭捻。
他很吃这一套。
乔谨当然知道:“你好好休息,明天等你开完会,有空了,我想跟你聊一聊。”
“聊什么?”路评章问,“我随时有空。”
床上的付霖啸哼了几声,似乎是要水,乔谨走去桌边给他倒水,一边说:“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也没有想好应该怎么说,明天再说好吗。”
路评章心揪在一起,刚要说“不好”,乔谨那边就自顾自道:“那我先挂了。”
随后便挂断了视频。
乔谨把水喂给付霖啸,付霖啸就着他手喝了几口,抱着他不撒手,说他是负心汉。
乔谨等他抱够了,这才给他脱衣服,又去卫生间拿毛巾来给他擦脸和身体。
擦脸的时候还好说,擦身上的时候付霖啸一直不配合,一边捂着下边一边控诉:“别动我的鸟,不许动它,它很脆弱。”
乔谨忍着笑:“不动,你搂着它睡觉吧。”
付霖啸松开手要去摸乔谨的脸:“不,它不脆弱,它很□□。”
乔谨飞快地靠后躲开了那手,随后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给他用力擦手。
“你嫌弃我的鸟。”付霖啸委屈道。
“不嫌弃。”乔谨拉过被子,把它的鸟和手一起放进被子里,拍了拍他的头:“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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