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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暖_无虞【完结】(51)

  余煦对上他的视线,觉得脑海里炸开“嗡”的一声闷响,下意识追问道:“什么意思?”

  余昧看着他,不知是清醒还是醉过头了,眼神居然有几分认真:“我对他没意思,别提他了。”

  见他还想问下去,余昧闭了闭眼,伸手把他勾下来,膝盖蹭上他腰侧,轻声问他:“你想在床上聊别人吗?”

  ——那一刻他心知肚明,自己是清醒的。

  就像他清醒地知道不该和余煦做到这一步,却还是被生理本能驱使,情不自禁。

  大概爱就是情不自禁,明知故犯,清醒着走入迷途。

  年轻人不知轻重,很用力地亲他,也没什么技巧,只让他觉得烫,被那种亲昵而直白的烫渐渐侵占,到最后说不出话,呼吸急促,一眨眼就有生理性的眼泪落下来。

  他就这么丢人地,被一个吻弄得狼狈不堪。

  神志再次开始模糊的时候,他环着余煦的肩膀,吮吻浓郁的牛奶味道,一边迷迷糊糊地想,似乎该找个机会和他谈一谈,坦白自己一心寻死的念头了。

  第二天余昧是在自己床上醒来的,第一反应是觉得痛,头痛,颈后那块腺体的位置也隐隐作痛,整个人像被拆散过一遍又重装起来,眼眶酸得厉害。

  他对昨晚的印象很模糊,只记得沙发边那盏昏黄的落地灯,猫尾巴毛茸茸地扫过他小腿,钝钝地痒。

  余煦倒是很温柔,吻他的方式很虔诚,从眉心到指尖,像侍弄一件金贵的展品,到后来干脆是予取予求,生怕弄疼他似的。

  他们好几次对视,他在那双澄黑的眼睛里看见渴求,看见某种求而不得的苦楚,还有痴缠的爱意——比爱意更磨人。

  他当然看得一清二楚——哪怕只是一个吻,他都不能装作无事发生。

  他靠在床头缓了缓,听见楼下厨房里传来碗筷磕碰的模糊动静,心情有些复杂,过了很久才睁眼去看时间。

  九点半。

  手机下压了一张纸,工工整整地写着几行字,是余煦的笔迹。

  先给他道了歉,说昨晚最好的解决方法应该是联系他的医生,然后条分缕析地列举了没有这么做的原因:太晚了,不想让其他人看到那时的他,还有自己的私心作祟。

  最后让他不用有负担,抑制剂对身体不好,临时标记久了效果也会变得不稳定,“以后可以用我,我求之不得的”。

  余昧一字一句地看完了,放下那张纸,揉了揉眉心。

  ——余煦在这种时候总是理智得反常,会替他找好所有借口,让原本不太合理的事变得情有可原。

  却又很诚恳,私心也明晃晃地摆出来,反而让人无从拒绝。

  他叹了口气,暂时不打算跟余煦讨论“以后”要用什么——他还有其他话要说。

  算是风险预警。

  -

  余煦在客厅,蹲在猫碗前数给猫吃的冻干。

  他穿了一件宽松的浅色卫衣,袖子有点儿长了,垂下来半遮住手,背影人畜无害,看起来很乖。

  听到余昧下楼的动静,他顿了顿,给猫放完饭才起身,脸上带着惯常柔和的笑:“你醒啦,那我去做早餐,食材都备好了,很快。”

  余昧对上他的视线,觉得一旦陷进那种温暖的氛围里,有些话又要说不出口了,就摇了摇头,径直走到沙发旁坐下,又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他的神情有些严肃。

  余煦愣了一下,以为他还在生气,先自顾自做好了挨骂的心理准备,才磨磨蹭蹭地走过去——走之前没忘了把猫抱回窝里,怕殃及无辜。

  他不安的时候会不自觉地搓捻布料,卫衣绳、裤沿,或者衣摆和袖口。

  余昧看着他快把衣角搓出花,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背,逼他跟自己对视,语气平常地问他:“喜欢我吗?”

  问得没头没尾,甚至有点儿莫名其妙。

  但余煦不会对他说谎,还是点了点头,实话实说:“喜欢。”

  余昧不动声色地吸了口气。

  “那如果,”他收回手,坐直了些,面无表情地问,“——如果我打算自杀,等一年后合同到期就去死,你还求之不得吗?”

  他很少这么冷着脸和余煦说话,甚至有点儿故意激他的意思,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

  也许只想让余煦做好心理准备,一个可能会失去他、永远也得不到回应的心理准备。

  又或者是在求救。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是想知道余煦的真实反应的——如果听完这些话,余煦还能像平时一样保持平静,无条件地接受,他大概会有些失望。

  作者有话说:

  试试

  第30章 “留不住”

  “如果我打算自杀,等一年后合同到期就去死,你还求之不得吗?”

  余煦没说话,视线停在他的手臂附近,过了很久才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很用力,关节都泛了白。

  “哥哥……”他轻轻叫了一声,声音好像突然就哑了,鼻音很重,“余昧。”

  ——他不是没想过。

  一起住了这么久,他其实多少能感觉到余昧对生活兴趣缺缺,也没什么在意的事,淡漠得有些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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