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湛愣了好久，想趁机观察一下傅悦的反应，奈何两个人离得太远，江湛一眼看过去只能看到傅悦乌黑的后脑勺。
熬夜还能有这么多头发，真羡慕啊。江湛在心里想。
“11。”
“到。”
听了傅悦讲过那么多话，江湛还是觉得对方的声音好听，就算只答一个字也好听，尤其是他还带着喜欢对方的滤镜。
傅悦答完，转过头看江湛，朝着江湛眨了两下眼睛，好像在说：“好了。”
这个时候，他们耳机里放的是张国荣的《春夏秋冬》，正好唱到：“能同途偶遇在这星球上，燃亮飘渺人生，我多么够运”。
江湛突然切身地感受到，耳机分你一半的浪漫，周遭喧闹，似乎都只是嘈杂的背景音、都与他们无关；与他们有关的，只有被一首歌同时选择的左右声道。
点名结束了，辅导员在台上说：“今天叫大家过来是为了通知一个事，校、省、国家级的大创已经快结束了，截止到后天下午两点，过时不候。大家有参加的记得提醒自己的指导老师转交，或者上交到系主任那儿。
还有，科研项目马上就开始了，错过大创的这次不要再错过了，希望大家珍惜机会，踊跃参加。
这些我都上传到群文件了，大家需要的自取。”
“大家可以跨年级、跨专业组队，相关的加分和扶持政策文件里都写得很清楚，大家自己去看。但是不能为了蹭学分去硬组，被发现了一律取消评优评先资格。”
傅悦在辅导员说上一句话的时候就摘下了耳机，江湛估摸着对方应该对这个感兴趣，点开班群，仔细浏览了相关文件，打算等下课再和傅悦说组队的事儿。
今天辅导员的话不知怎的出奇的多，江湛有些忍不住急切的心，在键盘上打：【要不要一起组队？】
傅悦很快回复：【好】。
回复只有一个字，江湛却觉得自己心头的石头落地了，他又问：【做什么方向的课题有想法了么？】
【有，策划书写好了】
辅导员终于做了总结：“好了，这周的晚点就到这，大家注意安全。”
傅悦估摸着自己打字也没那么快，而且一会就跟江湛一起走了，决定不急这一时半会，等一会再和江湛细说自己的策划案，便把手机塞回了口袋。
他有一个想要实现的梦想，并且为其做了很久的计划。
两个人在校内还是没能探讨关于课题的相关问题，原因无他，因为晚点结束的时间离七点半门禁已经很近了，两个人若想用正常的方法出校门，就算尽全力跑起来都不一定来得及。
但不一定来得及也得跑，万一出现奇迹呢。
江湛的非酋确实无人能敌，在他们离校门还有不到五十米的时候，自动门缓缓合上了。
江湛：“槽！”
这是傅悦第一次听到江湛骂粗话，怎么说呢，还挺新鲜的。
傅悦：“差这么一会也出不去？”
江湛：“对，上次和我们同届的有个人，仗着自己瘦，卡着快关的门挤出去了，第二天就被辅导员找了。”
江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本来可以从上次那个地方出去的，但是有学生向学校举报了，封了。”
“算了，你等我一下。”
江湛说完，一溜烟往食堂方向跑去，傅悦站在原地，感觉自己有点儿呆，来回踱了几步，坐在了离校门口不远的人造池旁边。
江湛去而复返，手里还拿着一包烟。
作者有话要说：
修了ovo
第18章
学校里的小超市是不让卖烟的，但上有计策下有对策，食堂的收银员总会把烟放在收银台桌肚里偷偷地卖。
“喏，那位大叔，”江湛朝着在保安亭附近徘徊的保安努了努嘴，对傅悦说，“大一的时候没找到上次带你出去的那个翻墙口，我要出去的时候就是拿烟贿赂他的，他一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走，哥哥带你出去。”
可惜，江湛的老方法在今天并不奏效，那位保安看着江湛手上的烟遗憾地摇摇头：“不行，学校最近装了监控，开关门都有记录的。”
江湛没办法，只得和傅悦重新走到人造池旁边。
“哎，你说喷泉会不会突然启动溅我们一身？”
江湛话音刚落，就听到人造池旁的喷泉发出快出水时不耐烦的咕噜声，忙拽着傅悦往旁边去，嘴里嘟囔了一句：“真是见鬼。”
19：45喷泉准时启动，有一滴水飞了很远，溅到了江湛手上的那包烟上，慢慢地往下滑，傅悦见它半天滑不出烟盒，索性不看了，没头没尾地问：“你抽烟？”
江湛把双手举到脑袋旁：“不抽不抽，之前是帮同学买才知道学校里还卖烟的。”
那滴水在江湛的动作下，终于落到了地上，傅悦的强迫症得到满足，他哦了一声：“我之前是抽的，但是戒了。”
江湛纠结要不要问原因，问了又怕不小心踩到傅悦的伤口，不问又觉得傅悦突然说这句就是为了让自己问的，想了想还是问：“为什么？”
“我本来考虑过播音方向的，但是声音太青春了，他们都说我声音条件不好。在配音院校，好像攻音受老师喜欢一点。于是我就抽烟压嗓子，想让声音变得糙一点。”
傅悦用力踢开了脚边的一颗石子，看着那颗石子骨碌碌滚进了窨井里，才又开口：“我妈是肺癌去世的，她也不知道我抽烟，但是从那个时候我就决定不抽了，也就戒了。晚上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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