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子的采光很好,清晨的阳光透过明亮的窗玻璃,洒在了客厅的墙面上,映射着斑驳的日影。
秦殊当时为了图便利,在大学附近的小区里租住了这个小小的房子。
房东是一对做绘画工作的小夫妻,房子虽然已经很老旧,但因为是父母给他们的婚房,所以被他们装修得非常温馨,并且还在这个小房子里挂了许多他们自己画的油画。
这套房子租给秦殊之后,房东先后来看过几次,看到秦殊有将房子精心打理爱护,家具也没有半点磨损,于是在秦殊毕业后提出续租时果断答应了,好几年过去了,房东也没提过涨房租的事。
为了表示感激,秦殊逢年过节时会提一些东西去房东那里,房东太太很喜欢吃学校附近一家的肉松小贝,东西不贵,但都是心意。
毕竟在这个嘈杂喧嚣的城市里,别的秦殊什么也没有,此处小小的一隅,对于他来说是“家”一般心安的存在了。
吃完早饭后,秦殊盘起腿坐在了床上,终于感觉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舒坦了。
想起来他有好几天没看微博了,于是打开了软件,私信栏立刻蹦出了一百多条私信,他点开了其中几条:
【殊殊宝贝!入秋了,记得要增添衣物,最近流感严重,你要好好照顾好自己啊!妈妈等着听你的新歌呢[憧憬][憧憬]】
【呜呜呜宝贝,你什么时候才能出现在我的社交平台呀,好想你呀[亲亲][兔子]】
看到类似的私信内容,秦殊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同时,又因为有人挂念他,感到了一些融融的暖意。
他挨个打字回复道:
【好,谢谢[可爱]。】
【最近有点忙,之后一定会更新微博的[太阳]。】
还有几条私信在问新歌什么时候发。
新歌……
新歌其实早就已经录好了,但版权号一直没能申请下来,其实有个签约公司的话会好操作得多,但是他几个月前刚解约……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这首新歌什么时候才能发布。
一想起这件事,他就有点儿发愁。
但如果让他继续在以前的乐队发歌,他也是坚决不愿意的。
所以如今,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不想让粉丝太担心自己的事情,思忖之下,还是回复说:
【已经在准备中了,我也希望新歌能早点跟大家见面。】
退出微博前,他看了眼最近一条微博的评论留言,其中热度最高的一条是:
【殊殊真的退出Insomnia了吗?[哭]】
底下是几条粉丝的回复:
【不知道。】
【好像是的,官博也很久没更新殊殊了。】
他默然片刻,随后关掉了手机屏幕。
他将手机扔到了一边,身子向后倒去,靠进松软的枕头里,闭上了眼睛。
秦殊做了个漫长的梦。
这个梦的内容依旧与往常无异,还是那间旧排练室。
排练室没有窗户,墙边有几个很小的换气扇,天花板上穿梭着裸露在外的管道。粗糙的水泥地面上,随意放置着几个红色油漆泼过的破旧木箱,地上散落着缠在一起的乐器线。绕过这些箱子,空地的一个角落里摆放着架子鼓和一把麦克风支架,墙上是一面用彩色油漆喷就的巨幅涂鸦,中间是一行黑色字母:INSOMNIA。
整间排练室里只有他一个人,耳边吹过呼呼的风声。
秦殊醒来时,手机铃声在疯狂地响着。
他坐起身,脸上还带着些刚从睡梦中脱离出来的迷茫,愣怔了有三四秒钟,才想起来要接电话。
“阿殊。”
是毓文的声音,语调轻快,总能让话筒另一端的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心情愉快:
“晚上我们在南郊这边吃饭呢,离你家很近,你过来吗?”
毓文喜欢叫他“阿殊”,这可能是这个性情明快的姑娘表达亲近的一种方式。
每当毓文非常亲昵地叫他“阿殊”的时候,秦殊根本难以拒绝这丫头的任何要求。秦殊也从没觉得有负担,毕竟他在乐队的三年里,毓文一直没少帮过他,而且能看出的是,这姑娘是真心地信任和他拿他当朋友的。
刚进Insomnia(失眠)的时候,这支乐队只在这所大学里小有名气,那时候很多学生都以为秦殊和毓文在谈恋爱,因为总在学校里看见他俩走在一起。
说来也是奇怪,一个是风光无限的乐队主唱、一个是平时还写点歌的乐队吉他手,两个名副其实“搞音乐”的人,学的居然都是英语专业,和音乐半点儿不沾。
毓文爱玩儿,大学时报了不少社团,排练一台话剧动辄就得花费一个月,期间上课请假写论文等等一应事项,就都落在了秦殊身上。
当时秦殊宿舍的一个室友说,要不是知道他俩没在一起,纯粹是关系好,否则秦殊绝对会入选全国十佳男友。
毓文听了后乐了半天,秦殊笑着摇了摇头,俩人心里都没那些个意思,敞敞亮亮的。
世人多揣测,然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究竟是如何,也只有当事人心里最清楚。
距离毓文上次打电话来,已经过去了一周,上回也是叫他去吃饭,他猜到了毓文的意图,于是借口说要录音,没时间去。这回毓文再打来,直接拒绝的话有点说不出口,想了想,只好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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