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意思你什么意思?”我问。
他在心虚中掺杂着不服,支支吾吾道:“你怎么……不砸……姓池的……舍不得砸啊……这不公平……”
“行。”我深呼吸,说,“公平一点,我现在就约他出来砸他,砸完给他操一晚上。”
杨复立马两只眼睛倒竖起来:“你敢!”
我感觉十分的不可思议:“你是头猪吧?我说气话你听不出来啊?”
这头猪愣了下,想了想,把眼睛恢复原样:“哦。我这不、这不急了么。你是我老婆,你别说那话,搁谁都急。”
我问:“你到底砸不砸?”
“我砸个屁啊。”他把蚝油放回冰箱里,谄笑着来拉我,“大半夜的,闹什么呢,别着凉了,上去上去。”
我站着没动,他转过去,两只手反到身后摸索着来拽我,非把我拽到他背上,然后背着我往楼上走。
我不胖,但也不骨瘦如柴,一百二十来斤快一百三了,他背得轻轻松松,气都不多喘一下。
他边上楼边给我画饼:“等你八十了,我还这么背你,你就不用走着上楼了。你看谁家老头儿八十多了还这么疼老婆的?也就我。”
“嗯,也就你八十多没钱安电梯。”我说。他真就脑子有坑。
“你对浪漫过敏是吗?”他反问我。
“土死了,还浪漫。”我嫌弃道。
他掂了我一下,继续上楼,说:“那没办法,我就是土,祖上都是种地的,我就是土里出来的。”
我心想这可说不一定,就你那日常作风,指不定祖上是干什么的,说不定是土匪呢。
他接着说:“但你别嫌弃我,川儿。”
我的心好像突的被针扎了一下,痛了一下,愣了一下,拿不准他是不是在开玩笑,听起来不像。
但如果是心里话,我就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了。
半晌,我看着他的耳垂,试探地说:“没嫌弃你啊。”
“刚还嫌我土。”他说。
我忙澄清:“很明显是在跟你开玩笑啊。你没事吧?平时也是这么跟你开玩笑的,突然玻璃心?”
房子就这么点儿大,说话间,他已经背着我回到了卧室里,把我放到床沿上坐着,他回过身来正对着我,慢慢地跪坐到地上,抓着我的手,仰着脸看我,不说话,就这么看着,眼里是我好像看懂了、又好像没看懂的微妙复杂的神色。
他的拇指指腹一直轻轻地摩挲着我戴着的婚戒。
先前出走的时候我把它留在了床头柜上,他带着它去了村里,回来的路上又给我戴上了。
半晌,他低头看着我的婚戒,继续摩挲着,说:“一发脾气就摘了不戴、一发脾气就离家出走。”
可是我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大小姐似的。”他接着说。
我直接无语,轻轻地用脚踢了他一下。
他笑起来,眉头舒展,眼睛微微地弯着,眼角有很浅很浅的笑纹。
“不是大小姐,是大少爷,好不好?”他笑着问我。
啥也不是。我白他一眼。
他笑着把我的手贴上他的脸,蹭了蹭,说:“是我老婆。”
就知道他又要绕到这上面来。
他起身,凑到我面前,亲我脸一下,低声问:“是不是我老婆?”
他今天问了好多遍了,看在就要睡觉了省得他半夜三更还在问我的份上,我勉为其难地回答他:“是。”
他的笑意越发深了,来深吻我的嘴唇。
我被他吻得气都差点儿喘不过来,有几下忍不住推下他,示意他给我两秒时间换个气,他都不愿意。他就是故意的。以前也是这样,他在这种事上喜欢带点儿强势、甚至强迫的意思,毛病。
他祖上是不是土匪说不好,但他上辈子肯定是当土匪的。
……
我看着杨复把套子打结扔进床尾的垃圾桶,轻声叫他:“杨复。”
他回头看我:“干嘛?口渴?”
我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朝他做了个要抱的手势,他忙过来抱住我,就着这个姿势回了被子里。
我掀起他的刘海仔仔细细地看:“真的变天会疼吗?”
“你还真信啊?”他说,“逗你的。早没事儿了。下回不这么说了。”
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他反正是没脸没皮,冲我傻笑。
“谁都能跟边西川搅和在一起,就你不行。”我说。
他嘴角的笑意淡了淡,用脸颊贴贴我的脸,低低地应了一声。
“我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和来往,谁跟他有,我就远离谁。但是,我不想远离你。”我缓慢地说,“你总说你急了,我也会有急了的时候啊。你不能总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他过了会儿才说话:“所以,你会拉黑池郑云吗?”
“……会。”我说。
又过了会儿,他问:“这意思是,我在你心里比池郑云重要多了?”
废话。
“虽然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非瞎觉得,但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对他就是朋友。高中的时候,同学孤立我,他帮了我,还在学习上帮我,我感谢他,就是这样。”我说。
“……他看起来条件挺好的。”杨复说。
“条件好的多了去了,我就得见一个喜欢一个吗?”我问他,“那你看到比我条件好的,就会移情别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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