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硕没去。
莫忱打断他，单纯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不去？”
路硕：“我才不打小报告。”
莫忱：“……”
最过分的一次，易度安买了假老鼠假蟑螂，装成礼物送给路硕，还说保证自己以后再也不恶作剧了。
“我以为她真的在道歉。”
易度安下课十分钟递过来的，路硕上课的时候拆开的。
瞥到里面的东西费了不知道多大力气才忍住没在课上叫出来。
他不吭声，憋屈又生气，眼圈都红了。
“然后她又送了我那个礼物，”路硕说，“我以为那个也是恶作剧，就没拆开。”
路哲：“然后……你扔掉了？”
路硕摇头：“我不会随便扔了别人的东西，就算是易度安给我的假老鼠和假蟑螂我都包好了还给她，没扔过。”
路哲想说点什么，还是闭嘴。
莫忱：“那你……？”
“我放在我自己抽屉里了，但是我再见到那个小盒子就是赵思哲抓着它过来质问我了。”
“然后你就拜托赵思哲不要说出去？”
“嗯，但是她不答应，还要告诉易度安，我拦了好几次，她还是生气，我就想这次再试试。”
“你没告诉别人易度安对你做了什么？”
莫忱的背包在床脚，他从里面拿出来一根棒棒糖递过去。
路硕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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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委屈
棒棒含在嘴里，路硕苦兮兮的脸晴朗了些。
莫忱给路哲也拆了一个：“为什么？”
“因为那样的话，很多人就不喜欢她了。”
路哲推开嘴边的糖：“……”
莫忱把手里的糖含嘴里，也没理解这个因果关系是怎么得来的：“她不被人喜欢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路硕说，“但是在班里没人喜欢她，她就会被排挤，会有人打小报告……”
他顿了顿，说：“我不喜欢这样。我就是想让她不要再对我恶作剧了。”
路哲敛下眼眸，想起他之前跟自己借钱：“你之前跟我借钱也是因为这个吗？”
“嗯……我想给赵思哲买东西让她不要说出去，但是她没要。”
莫忱不爱吃糖，含在嘴里没撑过半分钟就被他嚼碎了。
白色的糖棍叼在嘴里，他转头看到路哲嘴唇干涩，有些泛白。
想起来他还没吃什么，莫忱问他要不要吃点零食，她包里有面包和巧克力，还有其他的，连泡面也有。
“小龙虾味儿的拌面吧，你吃吗？”
路哲看莫忱的眼神带上些许奇怪的意味，起初他不太明白莫忱为什么带这么多零食，现在他不明白莫忱为什么要带这么齐全的零食。
他摇头，看向牢牢靠着椅背的弟弟：“赵思哲不要，那你今天又是在做什么？你怎么把她约出来的？”
“我告诉她，我想再劝劝她。”
“为什么是劝她？”路哲因为他的逻辑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到他身边蹲下，“你确实应该和思哲交流，因为她误解了你，但你最主要的、需要交流的人，应该是易度安。”
“我做这么多事就是要让赵思哲保密，不让易度安知道！”
“你撒一个谎，就要用千千万万的谎来圆，你瞒下这一件事，还有千千万万个漏洞要你瞒，”路哲说，“你有易度安的联系方式，对吗？”
路硕挣扎，看向自己的哥哥：“……”
过了很久，路哲腿都有点麻了，他才说：“那如果我和易度安说了，她不原谅我怎么办？”
“那她就不会再对你恶作剧了啊，”莫忱说，“对吧？”
“那她要是把我这件事说出去怎么办？”
“你也把她对你恶作剧的事情说出来不就好了？”
“可是我没有证据！”
“她有证据吗？”
“她……她可以查监控！”
“她可以，你不行？”
他们俩这一问一答，活像是要把所有可能性全都列出来一遍，路硕在旁边听着，总觉得有点耍无赖的感觉。
他刚想要补充一句，两人就已经结束对话了。
“好吧，”路硕从椅子上下来，路哲顺着动作站起来退回床边坐下，“那等一下，我去房间里拿手机。”
“去吧。”
路哲看他离开房间，微麻的双腿慢慢恢复知觉。
“你弟弟才几年级，就给他买手机了，”莫忱撞一下他的肩膀，“不怕他玩物丧志？”
路哲笑笑：“他爱好挺多的，用到手机的地方也多，爸妈就给他买了。玩物丧志……他不会，而且手机会定期检查，这个可能性不高。”
莫忱点点头，注意到路硕推开门进来：“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是她的联系方式啊，”路硕抿唇，坐在椅子上把本子放在桌面上摊开，“我忘了把她的手机号存进来了。”
“……你们没有其他的聊天软件？”
“有，但是易度安不用。”
莫忱：“……”
几个数字片刻敲完，路硕看着屏幕上的号码，等着路哲说话。
路哲安抚地对他笑：“没事，打过去吧。”
“……”
路硕搓搓手指，按下了拨通建，点开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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