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水还没来得及替换,现在是凉的。
莫忱看向自己打着的点滴——不是什么特殊药物,又看向他这位母亲,过了很久,才问:“……你们做了什么?”
葛峰正巧推门进来,身后跟着西装革履的莫汇云,后者难得不是一副死爹相,眼角的皱纹都含了一层浅薄的愉悦。
“这是怎么了,”葛峰正打算进来看看莫忱的情况,推开门瞅见人坐在床上,还笑了一下,“莫忱醒了啊,alpha恢复的就是快哈。”
莫汇云不会随便安排一个普通病房,莫忱看着他淡然地走到床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静静注视着自己。
“你现在这是什么眼神。”他说。
“什么什么眼神,”莫忱说,“你们做了什么。”
“我作为你父亲,还会害你吗?”莫汇云皱眉,但想到莫忱一向不会说话,那点不虞又被放下,“你是不是感觉身体好多了?刚才和你妈说话也没觉得难受?”
莫忱依旧沉默。
孟玉琴噙着笑等着看儿子接下来的表情。
“你的信息素敏感可以治好了,”莫汇云说,“葛峰和我已经找到办法了。”
“信息素敏感,也就是说你不能接触到其他信息素,但是再说白一点,也就是说你的腺体不能和其他信息素接触,”葛峰说,上前一步拍拍莫忱的肩膀,“只要让你的腺体处于一个绝对不会排斥的环境就好,之前国外有这样的例子,但是一直没有找到这样的人。”
“现在找到了,你的病不就可以治了。”
病房里并不冷,甚至暖得让人发汗。
莫忱穿着病号服,并不羸弱的身躯在面对眼前这三个人时却显得过分单薄。
“是谁……”他面色苍白、声音颤抖,但没人注意,“谁是你们找到的……”
“还能是谁,”孟玉琴笑着说,好像莫忱故意对她撒娇讨赏一样,“你把你那个同学带进家里不就是有这样的心思?”
葛峰怕他愧疚:“放心吧,他是自愿的,说要割掉腺体都没反对,做完手术过了几天就回家了——而且你爸爸还给了他父母好大一笔钱呢。”
腺体……割掉腺体……
莫忱脑子里充斥着这几个字,像是被抽走了魂,低垂着头,眼里泛着死寂。
孟玉琴一直被莫忱这个病弄得烦心,现在有了希望——甚至是九成以上的希望——她当然开心,雀跃的情绪催促着她抱住了十几年没有亲近过的儿子,对他诉说自己的兴奋。
莫忱抬眼,看大莫汇云脸上满意的笑容。
那个助理,是他安排的。
莫忱想。
眷恋的味道在这一刻被彻底淹没,浓厚的脂粉味熏得他胃部翻腾,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涌出,不再是清凉的薄荷味,浓烈且具有攻击性,直接把离得最近的孟玉琴压制住,瘫软在了床上。
莫汇云也因为他突然的动作被袭击到,心脏一紧,在沙发上昏死了过去。
葛峰震惊之下松开了放在莫忱肩膀上的手,后者挣脱,跑进卫生间干呕。
打着点滴的手因为他强硬的动作流出血来,触及雪白的洗漱台,鲜艳刺目。
莫忱想起成人礼那天,路哲脸上不同以往的笑容,还有穿着长袍和父母拥抱时难得流露出的依赖情绪。
仿佛是昨天的事情。
视线突然模糊,再度清晰时,顺着池壁滑下的血液已经被滴落的眼泪砸中,变得浅淡。
“路……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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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哲同意有原因有原因(TVT)
我其实觉得自己写的不好,一是文笔,而是文案,因为上一本文案写的小白,评论说换个文案好点。所以这本尝试着写了这样的文案,奈何文案像个甜爽文,我写的平淡又无趣。
所以每次看到涨了收藏就会有点惶恐,觉得可能是被文案诈骗了(TVT)
转折好像有点突兀哈这一章(对不起对不起)
第34章 窗
不知道是不是年底将至的缘故,这几天的阳光都格外好,在屋子里不开空调,单穿一件厚毛衣也不会觉得冷。
路哲这么想着,摸着自己有些冰凉的手,还是诚实地在米色毛衣外面披了一件棉袄。
他坐在轮椅上来到书桌边,正对着窗户,浅咖色的毛毯盖在他的双腿上保暖,脚上一双灰色的拖鞋确保他不会犯了老一辈保重身体的忌讳——冷天露脚,久必伤身。
后颈处的手术痕迹被绷带缠绕着掩盖,稍微有点不舒服。
针对beta的腺体切割技术虽然成熟,但或多或少还是会有一些后遗症——路哲身体在这段时间内变得比之前虚弱了不少,手术完第一天就全身发软,猛地起身却身体虚弱地往下栽,彼时路爸路妈不在病房内,要不是路梦在旁边看着,他的后脑勺就要砸到床头护栏上了。
两岁之后就没哭过的路梦当时被路哲的一连串动作弄得唰唰流泪,还是路硕手忙脚乱地安慰她才慢慢收起了情绪。
这样的虚弱后来才慢慢恢复,但现在还是需要坐轮椅——轮椅由莫汇云提供。
路哲舒口气,如往常一样拢起头发,从手腕上勾下来皮筋儿捆住。
冬天开窗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起码对于现在的路哲来说不是——他透过结了霜的玻璃,看着外面世界的模糊影子。
外面的树木在秋天已经变得光秃,本来没什么好看的,但前几天下了雪,邻居和环卫工人都怕路面积雪出意外,第二天早晨就麻溜儿地扫去了,堆在路两旁,或者直接扔在花园里,总之不会碍着正常行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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