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能向路哲诉说心迹、就算这辈子就这么错过。莫忱想，他也要把那些心安理得活着的人都处理了。
更何况腺体的事情还没解决。
但莫焕的举动和易度安传来的信息让他理智绷断。
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路哲楼下了。
不甘心。
莫忱抬头，看着那个被阳光照拂着的阳台。
不知道看了多久，他看到了孟文朗——在同学聚会的时候就对路哲频频献殷勤的男alpha。
莫忱和他对视，手机没有动静，他神色淡淡，手指却不断收紧。
忽然，路哲出现在视野中。
那双温和的眸子一如往日，轻易平下内心的焦躁。
……
路哲看了莫忱片刻，意识到这人可能就是来找自己的，挥了挥手，对方反应了一会儿才朝自己这边也挥了挥。
怎么现实生活里还会有延迟。
路哲轻轻笑一下，想着发个消息让人上来，但是看对方呆愣愣的样子，还是转身跟易度安说了一声准备下楼。
“啊……没事，路先生朋友来了那我们就先走了，这次来本来就是道谢的，”易度安不知道莫忱来了这里，她刚才趁路哲站在阳台的时候看了看手机，被莫忱的消息和来电震惊到失语，“正好我还有……咳，有点事，不打扰路先生了。”
路哲笑着摇头，让孟文朗好好待着，自己送人下楼。
易度安牵着莫焕，本来轻轻松松的氛围在下楼看到莫忱时瞬间烟消云散。
莫焕更是手心冒汗。
“怎么不坐着，”路哲说，转向易度安，把带下来水果和糖递过去，“辛苦了。”
易度安慌忙摆手，看了一眼旁边的莫忱，刚想撇清关系溜之大吉，就听到这人开口说：“没什么辛苦的，莫焕给她的是我的卡。”
易度安身子僵住。
路哲先反应过来，以为莫忱其实是过来接这两位的，刚想侧身，手腕就被莫忱抓住。
“我来找你，能上去和你聊聊吗？”
他用力很轻，笑容却消失殆尽。
路哲恍惚间以为回到了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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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猝不及防
易度安和莫焕离开了。
仔细一想，男孩确实只说了自己叫小焕，易度安也没说小焕姓什么。
思考的间隙，已经到了门前。
路哲打开门，侧身让莫忱进来。
后者一直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长发轻摆，像是一个小刷子，一下一下搔着他慢慢平静的心。
注意到路哲停了脚步，他抬眼，和站在客厅的孟文朗对上视线。
孟文朗面色奇怪：“莫忱？你来这儿做什么？”
莫忱神色淡淡：“来找路哲，不知道你也来做客。”
明明没什么仇怨，甚至聚会的时候还说了几句话，现在却有些剑拔弩张的。
因为和公司闹矛盾了，所以对资本代表有些埋怨？
路哲被自己这种荒谬的想法逗笑。
孟文朗看了一眼毫无察觉甚至还笑呵呵的好友，又看了一眼面色冷淡的莫忱，微微眯起眼睛。
路哲换好鞋子，在这两人之间打转片刻，随后看向没有动作的莫忱，轻笑：“打算一直在外面站着？”
兴许是莫忱的神态太像从前，又或者自认为他已经猜到了这人来这儿的目的，路哲说话时不自觉带上了调笑的熟稔意味，平白拉近了两人的关系。
莫忱被这句话唤回心神，换了鞋走了进去。
孟文朗原本打算回卧室的步子硬生生转了向，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了下来。
路哲让莫忱随意坐，看到孟文朗的动作，也没说什么。
他拿了几个一次性纸杯给人倒了热水，想要去洗点水果的时候被莫忱按住。
孟文朗看着他的手指在路哲手上轻轻摩挲了一下，眉头皱起。
然而还不等他说什么，莫忱就先开了口：“不用了，我这次来就是想跟你说一件事。”
路哲动作微顿，思考片刻后坐下：“你说。”
莫忱的手还是没有松开，孟文朗眉头紧皱：“你说话就说话，干什么动手动脚——”
“我能追你吗。”
孟文朗：“……”
路哲：“……”
气氛僵持，话题跳跃幅度太大，路哲缓慢眨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什么？”
他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可能走神了——在走神的瞬间可能发生了一场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而莫忱恰好抽到了大冒险——不然怎么解释话题的巨大转变？
路哲不知道作何反应，他嘴唇张张合合，手指抬起又放下，眨眼的频率都快了些许。因为各种各样巧合的原因，他已经很久没有被当面表白过了，莫忱这一下，着实有些让他措手不及。
相比于路哲的呆滞，孟文朗反应就快了许多。
高中的片段在脑子里飞速划过，他挪开莫忱的手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这两个人总是形影不离。
但是路哲存在感本来就不高，没提及过以前，孟文朗又不是一个念旧的，两个人在大学就像初次见面一样，这么多年还相处成好友了。
后颈的疤痕也只说是一场意外。
手上的触感离开，路哲无意识地转了转手腕，面对学术问题反应迅速的脑子现在就像被卸掉电池的钟表，无论如何也挪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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