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欧示意李朝阳将小何护士叫进来，小何一直守在客厅里，在听到林蕊的几次三番地哭泣声时她早就坐不住了，此时看见李朝阳冲着她招手，忙起身快步走了进去。
病房门一关上，里面顿时传出撕心裂肺的大哭声。屋外的几人都听到恻然，无论是谁，见过这种血型的杀人场面之后，都会出现程度不一的应激反应，要想彻底告别这一切，其中要付出的努力绝非常人可以想象。
从医院离开之后，几人开着两辆越野车返回了支队，夜深人静，众人都累得不行。周小欧从上一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叼出一根，说道：“从刚才林蕊的证词中可以得出一个结论：林骏是必死无疑的，而林骏的行踪则是被林蕊泄露的。这人能够调查到林蕊这个人，也是有些本事的。”
周小欧从桌上铝合金的“禁止吸烟”标牌下面摸出一个打火机，咔地点燃了香烟，狠劲儿嘬了一口，吐出长长的烟雾：“你们有什么想法没有？”
他这么一抽，办公室里的几个烟鬼们可都有些坐不住了，纷纷点烟，一顿狠抽。很快，办公室里变得跟炝锅一般的乌烟瘴气，烟雾缭绕，呛得不抽烟的陈恕直咳嗽，可是抽烟是警察们主要的减压方式，他自己也得慢慢适应。
李渝吐出一个浑圆的烟圈，慢慢地说道：“这个赵军可以调查了，基本上可以确定今晚灭口的人就是他，只是他究竟是自己的意愿还是受到他人指使，就需要他来解答下了。”
李朝阳把茶杯重重地放下，看向周小欧问道：“那凶手绝对是阿海！绝对是！”
周小欧看他一眼，冷静地问他：“证据呢？林蕊的证词只能还原案发经过，但是对于锁定凶手仍旧缺乏直接证据，那把匕首倒是物证，可以除此之外，中心现场只控制在客厅那个小范围内，其余地方并没有凶手留下的物证。指纹和脚印都有了，可指纹在数据库里比对失败，说明这个人并没有犯罪记录，而周围的监控探头也只拍下了他一个伪装得很好的正面照。他完全可以否认不是他，只是一个长得比较像的人而已。”
李朝阳心里像有只猫在抓挠一样，他脱口说道：“我们搞到阿海的指纹，只要对比成功，就可以立刻抓捕他啊！”
李渝立刻厉声喝止道：“注意程序合法，程序正义！你这样非法采集到的证据毫无用处！”
见两人都说的有点上头，周小欧忙喊住：“行了，下步的侦查重点是全力搜捕赵军的行踪，向各个派出所发出协查通报，他才是这起案件的案眼，只有找到他，一切都会迎刃而解了。另外，阿海的身份再去调查下，从他以前是做什么的，到怎么出现在曹德明身边都得搞清楚，但是要注意不要打草惊蛇了。”
大家都应了下来，周小欧又和几人复盘了整个案件，发现几乎没有遗漏的细节，只好使出全身解数在茫茫人海里搜捕赵军了。
第118章 赵军（1）
第二天，几人就分成了两组分头行动。在下午的时候，李朝阳、陈恕、王向亮这组调查阿海个人基本情况的这组就反馈了调查情况。
李朝阳老老实实承认，调查结果很不理想。这个阿海一向身份神秘，就连德明矿业集团那些尚与他算是熟识的人，都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更别提什么银行账户、犯罪记录什么的了。通讯方式上，这个人有很多的手机号，跟不同的人联系时使用，但很多号码就只使用一段时间而已，和他老板之家的联系估计大部分都是单线方式，这让他始终保持着神秘感和距离感。至于微博、微信、电子邮箱什么的，更是统统没有。
这家伙莫非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周小欧看了看手表：“李朝阳，你先挂了电话吧，我得等李渝他们的电话，眼看都快五点了。”
果不其然，刚刚挂上电话，李渝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头儿，我们跟着昨晚医院外的交通视频对他进行了追踪，可是那小子太过于狡猾了，跑进了医院旁边的小巷子里，那里面全是来看病的人，一进去就像是进了迷宫一样，他一藏进去，完全不见了人影。我们今儿几乎把住在那巷子的住户都挨着问了个遍，总算有人说见过赵军，说赵军从巷子里的另一个出口跑了。我们跟过去，本想着调取监控，结果发现那就是一片拆迁区，啥都拆没了，更别说监控探头了。”
周小欧听出了李渝语气中的颓然，只好让他们两组都先回队里休息下，再碰一碰，看看还能不能有其他的突破口。
而就在一行人刚回到队里不到一个小时，办公室的电话就像是唱歌剧的高音歌手一般不断地上扬，这铃声听到人心头一紧，王向亮嘴巴一张就来：“不会又出什么事儿了吧？”
李朝阳狠狠地冲他翻了个白眼，还不忘吐槽他：“你能闭上你那张臭嘴吧！没人当你是哑巴！”
周小欧让陈恕过去接电话，刚接通，陈恕的脸色便由黑转白，再由白转红，他猛地点头道：“我们马上过来！”
“怎么了？！”一挂断电话，几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喊出了声，几颗脑袋齐刷刷地望向了他。
陈恕咽了咽口水，语带激动地道：“走马区派出所打电话过来，说是在辖区内的一处棚户区里发生了群殴事件，意外发现其中一名被殴打者就是咱们正在寻找的人，让我们赶紧过去核实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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