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阳忽然用力拍了下桌子：“那咱们就只能从阿海和徐卓然入手，通过两人的供述，加上账本录音，这样才能将曹德明和李海峰的案子做成铁案，从而彻底将周海勇撂倒啊！”
周小欧也是支持这个想法：“是的，我们目前的策略不是“擒贼先擒王”，而是“分批次挨个打击”。第一，阿海已经因故意杀人罪被逮捕，可以利用他与徐卓然的矛盾，还有曹德明软禁阿海家人的行为来作为突破口，让他开口。第二，徐卓然作为曹德明的心腹，相当于是曹家那位“摇扇子”的军师，很多馊主意都是他出的，通过阿海的口去挖一挖他的事迹，从而控制住他这个人，曹德明必然会慌神，要知道距离六月底的省委换届大会不过二十多天，周海勇决不允许出现任何有关于他不和谐的声音，所以曹德明和李海峰必定会有所行动，狗急跳墙，这就我们的目的。这个方案大家有没有意见，没有的话，我就立刻向周局汇报。”
几人都没有意见，周永傲正在袁云志的办公室里谈事情，接到周小欧的电话后，道：“我和袁局在一起，我们的意见都是一致同意这个方案。但是在控制徐卓然的时候要注意影响，我刚才听了你的话，知道目前我们并没有掌握徐卓然的直接犯罪证据，所以不要留把柄给对方。”周小欧明白，等周永傲说完，他主动道：“我这边立刻安排对阿海的第三次提审，争取今晚会有重大突破。”
周永傲挂断电话，袁云志无不感叹地对周永傲说道：“现在大家干劲都很足，我们这些老人家要给他们强有力的支持啊。我们现在不能等，等周市长成了周副省长，我们接下来想要为王向亮，为受到迫害的商人讨个公道的机会将会变得渺茫。”
这是整个支队必须面对的局面，自从任婉莹交出那份证据以来，围绕这份证据所发生的几起案件，已经将曹德明和李海峰彻底推到了警方的视线中，两人想要继续做个成功的企业家或许不再那么容易了。
第141章 跟踪
商量好方案后，天色黑沉沉地像是又有一场大雨要降临。周小欧坐在那张高背的皮椅子上，抽着不知道是第几根的烟，他显得疲惫不堪，身子在沙发里坐得极低，声音沙哑的叮嘱着几天先去休息，周小欧在沙发椅里闭着眼睛，看着好像是睡着了，可拧紧的眉头依旧昭示着他心绪的不平静。几人退出办公室，一路走一路打着呵欠，回到大办公室，每个人自己合适的地方趴着、躺着、仰着开始睡觉，像是一连干了三天三夜的重活，撑不住了，瘫在了这儿，陈恕和李朝阳感觉尤甚，两人都累得全身骨头像是散架了似的，脚底板更是火烧般灼热。
在天还未彻底亮透的清晨五点钟，天空中还交织着深蓝色与淡金色，整座城市氤氲着一股从地里腾起来的热气，昨晚的大雨并未落下，反而越发加重了那种透不过气的闷热。
大办公室里的每个人都东倒西歪地睡着自己的工位上，呼噜声此起彼伏，室内充斥着一股子男人身上的汗臭味，味道实在不算美好。周小欧脸上还挂着水珠，显然匆忙收拾好就急着赶路了过来，他敲了敲门，清脆的敲击声像是军队的起床号，“呼啦啦”几人都纷纷将自己冲睡眠中提溜了起来。
周小欧看向陈恕，安排道：“技术科那边把录音全部恢复了，你赶紧去拷过来，我们马上听，听完再重新调整昨晚的对策。”
一听录音恢复了，陈恕的瞌睡完全没有了，他迅速起身抬脚就要往外跑，被周小欧一把拉住，指了指他眼眶上还挂着眼屎，提醒道：“急什么，先去洗个脸，别丢了咱们刑侦队的脸面啊！”
而后又指着其他人，吩咐着：“你们也赶紧收拾收拾，李朝阳去食堂拿点豆浆油条什么的，待会边吃边听。”
很快，陈恕拿回了录音，李渝和赵刚收拾乱成一锅粥的办公桌，然后再把窗户打开，让清醒的晨风灌进来洗涤下浑浊的闷气。陈恕操作着电脑，周小欧几人各自选定位置，一边吃早餐一边听录音——录音的背景有点嘈杂，能听出来有隐约的音乐声，但音乐声只持续了不到十秒钟，便是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音，然后便忽然停住了，像是见到了什么人或者什么场景而来了个急刹车，接着是一段断断续续的对话声，听声音应该有三个男人，谈话的内容交叉在不停搅合的麻将声中，也只听能到一些关键字，诸如“女大学生”、“一万块”、“府城花园”之类的词语，甚至在其中还出现了一个人名——徐秘书。
整个录音时间不长，因为很快录音就被中断，但周小欧他们依然从这些关键信息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周小欧整理着录音内容，总结道：“通过这个录音，我们可以得到两条信息，第一，这份录音是任婉莹当时陪同曹运河参加的一个私人聚会获取的，我推测在这间房间里打麻将的人应该是曹运河，曹德明和李海峰，至于第四个人是谁，也许是徐卓然，也许是另有他人，我偏向于另外一个身份较高的人，徐卓然显然还不够格和他们坐在一起搓麻将。录音里提到的“女大学生”“一万块”“府城花园”这三个关键词，众所周知，“府城花园”是个高档会所，接待的人都是非富即贵，身份都不会太低，推测出曹家兄弟给李海峰和第四个人提供性/服务，地点就在府城花园，这是他们贿赂官员的一种方式；第二，徐卓然出现在录音里究竟是什么作用，推测徐卓然替曹家兄弟物色各类女大学生，而后送给各位需要打点的官员，从而达到一种利益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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